“侯爺稍安勿躁,璃兒知道京中對之薇妹妹的傳聞多有不實,今天正是要爲她正名。”
“就是就是,說不定樓大小姐真是個才女呢?”有人嬉笑道。
這話說完,立馬就有人接嘴道:“誒,你還真別說,上巳節上樓大小姐跳的那支舞還真是讓人至今難忘。”
那劍舞確實讓人記憶猶新。
不過上巳節之後,坊間迅速傳出雲璃一舞傾城的流言,讓不少百姓對這位東溪公主讚歎有加,心中更是嚮往。
當時畫舫上的人當然明白這個傳言多麼荒謬,可就是默契的沒有人出來證實。
因爲冥冥之中他們覺得,那些褒獎不是草包樓之薇該有的。
她就應該好好當她的廢物。
衆人爭論不下的時候,卓錦書忽然道:“我也覺得京中傳聞多有不實,樓大小姐才藝雙絕,這小小的謎題定然難不住她,是嗎?”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目光正好落到樓之薇身上。
彷彿只是不經意的一瞥,又迅速收回。
周圍都響起了幸災樂禍的笑聲。
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就是斷了她再回絕的可能。
換句話說,如果今天樓之薇解開了這個難題,固然是好,但如果解不開,那西蒼第一草包的名聲就是名副其實。
其實樓之薇倒不稀罕那些名聲,可現在看着樓震關爲了她氣得鐵拳咔咔作響,她又覺得不忍心。
哪怕她有千般不好,這個便宜爹也只說她的好。
有爹如此,夫復何求呢。
“陛下英明,請允之薇一試!”
卓問天點點頭,道:“去吧。”
樓之薇站起來理了理宮裝,不慌不忙的往大殿中間走去。
耶律驍見走出來的居然是個女子,眼中毫不掩飾的閃過輕蔑。
“你的父親是位偉大的將軍,可你,不行。恐怕你連怎麼打開都不會,還是讓你們西蒼最聰明的人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聽着他蹩腳的西蒼話,樓之薇毫不客氣的直接甩了個白眼過去,一字一句的道:“我西蒼能人輩出,不用大將出馬,也一樣能擒住那些作怪的魑魅魍魎!”
“你!這東西是北牧最聰明的長者研究出怎麼打開的,你們派一個毫無見識的女子來,只會是自取其辱!”
“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滿,萬一我不小心解出來了呢?那耶律皇子到時候豈不是要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本是想打一個比方,哪知耶律驍可能真的西蒼話不太好,一口應道:“好!你若解開,本皇子便自己打自己的臉!”
說着,他還伸手在自己臉上拍了拍,神情無比張狂。
樓之薇聽他這麼說,也樂了。
秉着有坑必挖,一坑必準的原則,她打趣道:“實不相瞞,小女子馳騁墨京多年,素有個響亮的名號。”
耶律驍皺眉,“什麼名號?”
彼時樓之薇已經伸手摸到了琴蓋,她指間在琴蓋周圍遊走了一圈,發現上面只是用一個不太複雜的暗鎖扣住。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暗釦的結構也並不複雜。
她勾脣一笑,朗聲道:“區區不才,正是傳聞中的‘西蒼第一草包’,之薇有幸與北牧最聰明的長者並駕齊驅,真是三生有幸!”
說完,單手扣開琴蓋的暗釦。
只聽“咔”的一聲,木質的琴鍵出現在盒子中間。
衆人譁然。
“打開了?”
“她只用了半炷香的時間就打開了?”
“不,大半炷香的時間她都是在跟那個北牧皇子說話,實際上就只用了一瞬而已!”
“不可能,她肯定是之前見過這東西,所以才能這麼熟練!”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樓之薇轉過身去朝向卓問天。
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正好撞上卓君離含笑的目光。
他脣畔帶笑,臉上不見半分驚訝,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樓之薇打了個抖,連忙移開目光,衝着卓問天道:“回稟陛下,之薇幸不辱命。”
卓問天見狀暗鬆了口氣,道:“你以前可有見過這物件?”
樓之薇十分不要臉的搖頭,答道:“並未見過,只是剛剛碰巧發現那上面有一處暗鎖,便大着膽子試試,沒想到就打開了。”
拿
暗鎖其實並不複雜,在座的恐怕大多都能解,怪就怪在那鎖在琴盒下一處很隱蔽的地方,沒見過這東西的人根本就想不到。
可是裝逼誰不會啊。
現在這麼好的條件擺在面前,她不裝逼豈不是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
浪費,是可恥的!
卓問天不疑有他,只誇讚道:“樓愛卿,你的女兒果然心思玲瓏,心細如髮。”
莫名被表揚的人,撓撓頭,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只覺得自家女兒好像做了件很厲害的事,也朗笑着應下。
“別高興的太早!你是運氣好,那你說,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耶律驍俊朗粗狂的臉上有些扭曲。
樓之薇見他這麼執着,乾脆就滿足一下他希望被打臉的訴求。
她裝模作樣的探究片刻,伸手在琴鍵上滑了過去。
一時間如泉水叮咚的聲音從輕快到低沉,最後發出沉悶的迴響,在大殿上悠悠不絕。
至此,明眼人都發現了端倪。
“這……彷彿是種樂器?”
“一定是的,你聽這樂音,既可清脆嘹亮,又能低沉迴響,這世間竟有這麼神奇的樂器!”
宴席上已經炸開了鍋。
而大殿中央,耶律驍則是恨恨的盯着樓之薇,用他不怎麼純正的西蒼話道:“你見過這種東西!你是故意的!”
樓某人很欠扁的聳聳肩,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耶律皇子,願賭服輸,說好打臉呢?”
“你!”
耶律驍氣得臉色發青,一雙拳頭在身側捏的死緊,卻繃着臉半天沒有說話。
神奇的是,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沒有吱聲,彷彿明明中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剛剛耶律驍的狂妄已經激怒的西蒼衆人,此時當然不會有人站出來幫他說話。
而其他國家的使臣就更不會。
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着,幹嘛管這閒事。
於是某人開始繼續不遺餘力的拉仇恨。
“耶律皇子,咱們這裡有句話叫做‘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意思就是要打的臉不管再怎麼逃避,總是要打的。所以耶律皇子,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