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養了半個月的傷,雲卿芷已能自如走動。她臉上的痂也脫去一些。她時常算着洛麟天上朝之時到書房借閱醫書,洛麟天都一一默許。
這一日,雲卿芷又從書房出來。“主子。王爺對您真好。每日都賞賜珍貴藥草。還允許您進書房。”詞兒又開始絮叨。
雲卿芷耳朵都要長繭子了。但她還不能說真話。只能一笑而過。洛麟天對她特別一點,還不是爲了利用她!“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早就備好了。”詞兒細心地扶着雲卿芷上臺階。她很不明白,爲何主子要把上好的錦帕像面具一樣挖四個洞。
二人正說着,在走廊的拐角處,洛麟天正帶着侍從迎面過來。詞兒看見洛麟天趕忙跪下。見洛麟天愈來愈近雲卿芷慌亂不已,一時亂了陣腳。
洛麟天在雲卿芷面前駐步,冷冽的看着她。
詞兒差點沒嚇死。她輕輕扯了扯雲卿芷的裙角,雲卿芷纔想起來行禮。
福完身,洛麟天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仍然直直看着她的臉,就像在審視一個物件。
雲卿芷明白洛麟天的意思,遂不卑不亢說道:“我的容貌恢復了一些。再過半月王爺可見成效。”
走廊上詭異的寂靜。少頃,洛麟天依舊的不可一世。他的目光從她身上錯開。淡然說道:“還是戴條面紗吧。”說完便從她身側走過。言下之意便是,嫌棄她影響府容。
又拿容貌說事,雲卿芷想罵人。她跺跺腳,恨恨的看着頎長的背影。
然而她不知,這一切都被走廊外的一雙眼睛看着。
洛麟天身後的侍從南華雲裡霧裡。他從小跟王爺一起長大,王爺的話很少,可爲何跟雲側妃這麼多言?“王爺,您上次讓屬下查雲側妃的身世。雲側妃的的確確沒有被人頂替。”
洛麟天進書房,一眼掃過便知道少了哪幾本書。他在同一排的書架上隨手拿出一本遞給南華,吩咐道:“把這個給她。”
南華思索了下,遂出去辦事。
雲卿芷的雲錦閣在花園附近,因此每次回去都要繞過花園。可難免聽見幾個長舌婦會含沙射影的說閒話。
“參見雲側妃。”一衆姬妾行禮。
雲卿芷頷首。
“雲側妃的容貌恢復不少呢。妾身有一瓶去痕膏等會子派人送去。”畫着妖豔的梅花妝的金夫人不懷好意的戳人痛楚。
其它姬妾一聽紛紛效仿,說要給雲卿芷送五花八門的狗皮膏藥。詞兒不禁蹙眉。
雲卿芷知道宿主不喜理會這些小人。再加上宿主不得寵,所以姬妾把她捏扁搓圓。但她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王爺日日賜我名貴藥草。姐妹們如今以爲我‘窮’,上趕子送我藥膏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在含沙射影說王爺苛待你們?”雲卿芷帶着笑意說這些話,聽起來就跟開玩笑似的。
姬妾一聽,面面相覷。連連表明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南華一來便看見雲卿芷輕而易舉的收拾姬妾。他頗爲讚賞她。上前雙手奉上王爺贈的醫術。
這麼好的擺明身份的機會雲卿芷怎會錯過?她大大方方接過書。姬妾自然都看見了。誰不知南華是王爺的侍從?她們心裡暗暗忌憚雲卿芷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