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谷內,鳳冷冽已經接受了鍾離炎非一般的治療,每次治療的時候,都能聽到他痛苦的咆哮聲。
鍾離蕁站在洞外,焦急的向洞內張望,今日是最後一天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她既希望他的腿快點好起來,又害怕這一刻的到來,如果好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裡,去找他口中的默默。
就在此時,山谷中涌來大批的黑衣人,他們全部手持利劍向寒洞的方向奔來,黑壓壓的一片,如同螞蟻一樣,數也數不清。
鍾離蕁嚇得轉身向寒洞中跑去,她一邊跑,一邊大喊,“爹,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黑衣人,他們馬上就要到洞口了!”
此時剛剛接受完治療的鳳冷冽,已經虛弱不堪,他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溼透,氣喘吁吁的躺在牀上,看着一臉慌張的鐘離蕁。
鍾離炎一聽,立刻走到洞口,黑衣人離冰洞就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了,他當機立斷,用力的搬動洞口旁的一塊大石頭,洞口上的石門,緩緩下落,在黑衣人到達之前,合上了。
緊接着外面傳來一陣兵器敲擊石頭的聲音。
“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鳳國皇帝鳳逸塵和皇后龍默默派來的人,識相的快快出來投降,不然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鳳冷冽一聽,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眼眸瞪得老大,“他們在說什麼?什麼鳳國皇帝和皇后!”
“皇帝是誰,皇后是誰?”
不,不可能,默默是鳳逸塵的皇后,不可能!她是不會嫁給任何人的。
“不要多說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這個石門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鍾離炎快速的收拾東西,準備撤離炎谷。
鍾離蕁看着鳳冷冽痛苦的表情,擔心的上前扶住他,“沒事吧!”
“走開!”他紅着眼眸,聲音有些顫抖。
“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和我們一起離開,不然,你死了,正合了那些人的心意!”鍾離炎收拾好東西,走到他的面前,生氣的說到。
鍾離蕁淚眼朦朧的看着他,這次他沒有再趕她走,任由她攙扶着下了牀。
鍾離炎走到山洞的最深處,衝着石牆上敲擊了三下,石牆打開了,三人快速的走了進去。
之後三人又穿過了重重的機關,纔來到了一個密道之中。
又走了一段距離,密道之中已經有了水,上面漂浮着一隻小船。
上船之後,鍾離蕁讓鳳冷冽躺了下來,她拿出帕子,爲他擦拭着額頭上的汗。
而他一直沉默不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他的眼神好可怕,彷彿要吃人一般。
鍾離炎親自撐着船,離開了炎谷。
小船駛出了密道,劃入了一個小溪之中,鍾離炎望着炎谷上方的濃濃黑煙,止不住的嘆息,他一生的心血全在那裡,現在全毀了。
“爹!”鍾離蕁知道自家爹爹在想什麼,她又何嘗不傷心,那個如仙境一般的山谷,是她成長的地方,她也非常的捨不得。
“沒事,走吧!”鍾離炎不再回頭,堅定的划着船向前方走去。
鳳國的天牢中,皇后赫連千玉自被抓起來後,就一直拒絕進食,她本來就已是疾病纏身,再經過這一翻折騰,沒幾天便去世了。
鳳逸塵把這個消息告訴龍默默的時候,她心中難過,雖然她做過很多錯事,但是她畢竟還是鳳冷冽的親生母親。
她希望鳳逸塵能夠厚葬她,他點頭答應了。
與此同時,清風和鳳皓軒也找到了鳳冷冽,當時有幾十個黑衣人正在圍攻他們三人。
幸好他們帶人及時趕到,才救了他們,不然以鳳冷冽的身體狀況,就是能全身而退,卻保護不了鍾家父女。
一路上他們已經遭到無數次的刺殺,而前來刺殺他的人,全部都是打着鳳逸塵和龍默默的旗號。
鳳冷冽只要一聽到二人的名字,就如同瘋了一般的和他們撕殺在一起。
“皇上!”
“三哥!”
清風和鳳皓軒紅着眼睛,走到鳳冷冽的面前,緊緊的抱住了他。
鍾離蕁驚訝的看着他,她萬萬沒想到,鳳冷冽竟然是皇上,反觀鍾離炎,到是淡定很多,只是平靜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一言不發。
“三哥,母后去世了!”鳳皓軒聲音哽咽的告訴鳳冷冽這個消息。
鳳冷冽一聽,身體一震,雖然他怨恨過她,但她終究是生他養他的人,到她真得離開了,他還是無法不傷心,無法不震撼。
“怎麼去世的?”
“死在了天牢中!”
“是鳳逸塵乾的,那她呢?”鳳冷冽平靜的問到。
鳳皓軒不明白三哥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清風上前,“皇上,王妃一定有她的苦衷,您要相信王妃!”
“苦衷!哈哈哈……”鳳冷冽笑了起來,那笑聲蒼涼中帶着哀傷,任是誰聽了,也忍不住想要落淚。
他伸手一指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她有什麼苦衷,要派這麼多人來殺我!”
“也許只是個誤會!”清風還要爲龍默默辯解,已經被鳳冷冽打斷。
“夠了,我什麼也不想聽!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嫁給了鳳逸塵!”
清風看着他充滿恨意的眸子,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很好,非常好!”鳳冷冽話一說完,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人轟然倒地。
鍾離蕁緊張的跑到他的身邊,“醒醒,爹爹,他是怎麼了?”
鍾離炎沒有上前,只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急火攻心,死不了的。”
清風和鳳皓軒把三人帶到了鸞鳳營,鳳冷冽這些年來一直在培養自己的勢力,鸞鳳營的創建,就是爲了他奪位所用。
這是一個非常機密的組織,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直到鳳天澤去世,鳳冷冽爲了救被皇后抓走的龍默默,鸞鳳營才被天下人所知曉。
鍾離蕁守在鳳冷冽的牀邊,一刻也不肯離開,他要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