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我不是什麼高僧,也不是什麼大師,只是一個燒火做飯的,直接稱呼佛號就行,貧僧法號慧廣。”慧廣聽到逸辰這麼說,就急忙出言解釋。
逸辰見慧廣這麼說,也就只好應聲說道“哦,原來是慧廣大師,鄙人姓石,名諱逸辰,大師直接叫我逸辰就可以。我就是想順便問下,主持現在在禪院嗎?我有點小事想要找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找誰纔可以去見他。”
“阿彌陀佛,施主原來是要詢問這個問題啊,主持下午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急事的話,可以去找暫時主事的主持,不急的話,也可以等主持回來再說,要不等主持回來了,貧僧前去通知施主一下?”慧廣感覺逸辰這個人很是和自己投緣,就好心想要幫忙,
雖然逸辰已經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慧廣,不過他還是習慣稱呼外人爲施主。
逸辰前來詢問主持在否,其實就是想要打聽一下,爲什麼過了這麼久主持還沒有派人前來,原來主持是出去了。
得到了想要的訊息,逸辰趕忙開口推謝“不用麻煩慧廣大師前去通告了,其實我找主持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對了,我還想詢問一個問題。”
“有什麼話施主儘管說來,只要是不違背什麼原則的問題,貧僧如有所知,必定如實相告。”慧廣本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雖然是和主持同期皈依佛門,在年齡上甚至比慧能還要大上一些,但是他的急性子卻是沒有徹底改變,尤其是在遇到讓他感覺着急的事情時。
逸辰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慧廣打斷了,不過他並沒有責怪,在聽完慧廣所說的話後,就坦言說道“大師去給那位受傷的公子送飯時,不知道那位公子醒來了沒有?”
這次慧廣聽完逸辰所說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失聲開口“怎麼?這位施主也知道哲軒受傷了?就連我都是在送飯的時候才知道的,你又是怎麼知道呢?”
面對慧廣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逸辰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根據慧廣這話的意思,很顯然是主持並沒有把哲軒是受他所傷的消息公佈出來。猜測到這些,他開始皺眉沉思自己該不該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慧廣看到逸辰在聽到自己的問話之後,竟然猶豫起來,還以爲他是擔心自身在禪院的安全問題,急忙出言說道“施主不必擔心,你要問的那受傷之人是哲軒吧,他早已醒了過來,並且都已經出了禪院去尋找語蟬去了。
再者說,雖然近段時間禪院正處於非常的時期,戒嚴令也已經解除,但是護院的僧人並沒有撤去,施主大可以放心的在此居住。”
正在沉思中的逸辰,在聽到慧廣的這段講話之後,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卻也是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自己,還知道了原來被自己所傷的那個人就是哲軒。
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逸辰也就沒有言明事情的真相,而是隨口應道“慧廣大師誤會了,只是在我前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哲軒,心裡關心,所以就隨口問了一下,我並不是說禪院裡不安全。”
慧廣沒想到這逸辰還是如此心善之人,一面之緣便開始關心起哲軒的身體來,心裡對他的認可態度又是增加三分。
“阿彌陀佛,哲軒如果知道施主如此關心他,他一定會銘記於心前來當面道謝的,等他回來,貧僧就代勞替你轉告於他。”慧廣殷勤的說道。
“啊,這個不用了,等到哲軒公子回來,我自己前去探望就好,就不麻煩慧廣大師了。”逸辰急忙推辭。
推辭的同時,逸辰在心裡自語“如果你知道了那哲軒是被我所傷的話,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態度了。”
推辭過後,逸辰就借還有朋友需要照顧之言離開了,出門之後他便直接返回去了婉萱那裡。
……
一直到了晚上亥時,用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丹青一行人這才返回到禪院。
這一路上丹青一直揹負着語蟬,衆人在途中也沒有停歇,奔行了一路,此刻終於回到了禪院,衆人的心裡都是鬆了一口氣。
慧能觀察丹青,發現他雖然一直揹負着語蟬,但是並沒有出現疲憊力竭的現象,就是現在看來也顯得是精神抖擻,根本不像是揹負一人奔波了那麼遠距離的人,大部分的路程還是下山上山。
反觀哲軒,由於他一再堅持不去整理自己的傷口,慧能只得暫時封了他右臂的血脈,防止劇烈的運動導致血液外流,此刻他的右臂還自然的垂在那裡呢。
不過好在哲軒先前也修行習武了一段時間,修爲雖然算不得高深,但是丹田已經能夠聚集少許靈氣供自己使用了,也就是結丹青色之境,所以,他也沒有顯現出疲憊不堪的情形。
至於智深,更不必說了,作爲親傳的弟子成員之一,如果連這點路都趕不了,那他也就無顏面對師傅的授教之恩了。
看門的僧人在聽到敲門聲後,打開房門發現是主持帶着衆人回來了,就急忙打開了大門讓衆人進了禪院。
進入禪院之後,慧能吩咐智深去煎熬些治療外傷的藥物,順便再幫哲軒熬些補血的湯藥。另外又讓丹青把語蟬送回房間,至於哲軒,不用等他交代,自然是跟着丹青去了語蟬的房間。
不虞片刻,丹青等人便來到了語蟬的房間。
丹青在哲軒的幫助下把語蟬放到了牀上,此刻她仍然在昏迷之中,這一路走來時過幾個時辰,她竟然一次都沒有醒來。
把語蟬放到牀上之後,丹青不顧的整理身上的凌亂,而是蹲伏在語蟬的枕邊輕聲呼喚“語蟬,現在都已經回到禪院了,你可以醒來了,你這是要到什麼時候纔會醒來啊?”
聽到丹青所說的話語之後,尤其是又看到了他現在對語蟬的態度,讓哲軒感覺很是不舒服。
就在這時,沒等哲軒做出什麼反應,慧能就把他叫到了外室,出手解了他身上的穴道,最後又親自幫他把右肩重新包紮了一下。
做完這些之後,慧能便開口告誡哲軒“阿彌陀佛,凡事都講究一個緣字,你切不可因爲心切而做了錯事,丹青對語蟬之間的感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千萬不要因此而亂了心性。”
“噹噹……”
還沒等哲軒重回內室,門外竟然就傳來了敲門聲。
“這大半夜的會是誰呢?智深煎藥不會有那麼快吧?”心中雖然存有疑問,哲軒還是起身開門去了。
房門打開,哲軒沒想到前來的竟然就是刺傷自己的那位公子,石逸辰。
因爲在路上的時候,慧能已經向哲軒詢問過了。兩人互相把所知道的事情交流過了,也都發現了打傷哲軒真的就是一場誤會。
既然是誤會,哲軒對逸辰的態度也就沒有那麼惡劣,不過卻也是沒有好到哪去,因爲如果不是自己被逸辰刺傷了,語蟬可能就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不過到了最後,哲軒還是讓他進來了。
慧能見到來人是逸辰,點頭對他微笑示意,同時擡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慧能之所以對逸辰有如此好的態度,是因爲,事情真的就是如他先前所說的那樣,幾乎是沒有一點出入。
當下這個時局,能夠做到逸辰這樣的青年才俊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了,更何況在他的身上,慧能同樣感受到了一種特殊而熟悉的氣息。
已經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慧能就先行離開返回禪房操行晚課去了,他這次的晚課還真是夠晚的。
誤會已經解開,此刻哲軒滿腦子裡想的全是語蟬的事,所以也就沒有和逸辰多說,就直接去了內室。
再說這逸辰,他從廚房回到婉萱這裡以後就沒有離開,一直在這裡守護照看。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他本來是打算離開的,可是想到二人是初次來到這裡,白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心裡放心不下,所以他就留在了婉萱的房間沒走。
待丹青等人回來的時候,逸辰聽到了響動,還聽到了男子的說話聲音,他猜想可能就是哲軒回來了,這纔出門來到這裡查看。
當逸辰敲開房門,發現開門之人真是哲軒的時候,本來他是想仔細解釋一下呢,可是卻發現哲軒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這上面,就連主持也是隨口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留下愣在原地的逸辰,心中疑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忽然,逸辰想到,剛纔聽到的那男子之音並不是發自慧能和哲軒之口,這就說明屋裡還有其他的男子。想到這些,逸辰便試着邁步也進了內室。
行走的同時,逸辰開口說道“哲軒兄,你當真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嗎?”
逸辰來到內室之後,看到這室內果真還有一位男子,他正在牀邊蹲伏着,照顧着牀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