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耶律雲海照例來看我,我派人將酒菜擺進寢宮,然後不許任何人打擾陪着耶律雲海坐下吃飯。我知道自己不漂亮,他看上我的也不是美貌,所以沒浪費心思去打扮。一身淺紫色的宮衣衣襟微敞,光腳踩在純白色的長毛地毯上,然後在耶律雲海不解的目光中坐在他身邊。成敗就在今天,白天我已經將冰凍的東西取出放進身體,剛纔也已經將藥粉添在耶律雲海送我的香裡,此刻燃着的就是。
“才三月份,皇后穿成這樣是想做什麼?”耶律雲海似乎是沒想到我連月子都沒出就想上他的牀,所以挑眉問我到底出的是什麼幺蛾子。
“皇上應該知道我是個生意人,講究的就是速戰速決,每筆生意都要快進快出的。所以今天晚上就讓臣妾服侍陛下吧。”我嘔的要死,可還是偎進了耶律雲海的懷裡說的噁心扒拉,連臣妾都用上了。
耶律雲海抱着我,剛毅的五官沒有一絲的情緒。“皇后莫非是準備了什麼?所以纔有膽量迫不及待的讓朕上你的牀?”
“怎麼會?臣妾進宮一年整,有什麼不早被皇上發現了?”我告訴自己冷靜,我現在人在他懷裡,就算有一絲的心跳加速,以耶律雲海的武功我都會被識破。
“可朕今天不方便。”耶律雲海推開我,然後整了整被我偎亂的龍袍。“皇上又不是女子有什麼不方便的?還是宮裡藏了哪個秀色可餐的宮女?今天晚上迫不及待的要吃了人家?”我逗着耶律雲海,也是探一下底,如果他真的好美色,也許我就有辦法脫身了。
耶律雲海的回答卻對我毫無幫助。“皇后放心,朕如果是好色之徒,也輪不到你當皇后了。”靠!我巴不得你是好色之徒,然後將我這個沒色的人趕緊放出宮。
“皇上,請你不要再耽誤我寶貴的時間好嗎?茹府我一走就是三年,你還指望不指望你太子的母親是首富了?”其實對於這個我一點也不擔憂,有騰翡、潔嵐和小火焰在,茹府那天下第一就誰也別想搶去。
耶律雲海的臉上有了一點動容,隨即還是否定了。“今天不行,不方便。”靠!你會來月經嗎?不方便。“機會我只給你一次,要不要隨便你。”我也發狠了,今天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我絕對不會和這壞蛋發生關係的,更不可能真的給他生個兒子。
“好吧。既然皇后一定要這樣做,那朕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只是…讓朕留下來,皇后可別後悔。”耶律雲海的眼中有着幾分認真,幾分狡詐。我突然一改算計他的感覺,有種被他算計的預感。
“吃吧。吃飽纔有力氣不是?”這藥需要一個時辰才能發揮作用,主要是幽靈兒怕時間太短不夠我準備,如果耶律雲海來的匆忙將我抓了現行那我就死定了,所以延長髮揮的時間。
耶律雲海點頭,然後優雅的吃起來。其實仔細想想耶律雲海也算是光明正大的壞人了,最起碼相比耶律雲舒,他還算有一丁點人性,可這不代表他就能操控我,操控茹府的未來。
我低頭邊想邊吃,心底那一直對他的恨仍舊濃烈。不光因爲他對我的操控,還因爲最近我聽到的一段隱沒在這深宮近二十年的故事。當年蕭瑜是和耶律雲海的母親陳妃一起入宮的,倆人情同姐妹一起陪王伴駕,一起對抗頗有勢利且霸道的皇后。倆人又一同懷孕,就是兒子出世也僅相隔一個月。
蕭瑜本是仙島國女子身體一直都很好,因爲和陳妃的關係好,所以陳妃破例去陪伴蕭瑜生產。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太醫當時也證實過蕭瑜身體並無大礙,卻在生產三個月後就莫名去世,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陳妃在蕭瑜生產的時候做過什麼手腳。在所以人都知道皇帝寵愛蕭瑜的時候,因爲都生了兒子,所以陳妃爲了兒子不得不對自己的朋友下手。宮鬥劇看多了,這情節爛到不能再爛,卻是這深宮之中每天都有可能發生的事。
之所以讓大家都肯定是陳妃所爲的證據還有,耶律云溪也是在陳妃的寢宮被黑衣人深夜偷走的。當時寢宮裡睡的明明是兩個孩子,爲什麼偏偏丟的是耶律云溪?沒有人指使又有誰會翻閱守衛森嚴的皇宮大內,偷走一個他國女子所生沒有根基地位的四皇子?
最讓我想不透的就是寒國那個昏庸的先皇,連那幫太監宮女都看出了是陳妃所爲,爲什麼他堂堂一國皇帝竟然看不出來?甚至還會派陳妃的兒子去尋找耶律云溪?他腦子是不是進過水?
雖然這些證據都不能直接證明就是被陳妃所爲,可我沒機會去查,也沒可能查清人家皇宮的往事。今天所做的這一切也算是爲我那苦命的婆婆報仇吧!
心裡下了決定,我就開始行動。時不時的含笑媚眼看着耶律雲海,喝酒的時候故意伸着舌頭曖昧的舔着杯沿。直到看見他雖然沒進食卻仍舊不斷滑動的喉結,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拉着耶律雲海坐到離香爐更近的宮牀,我笑着將他壓在牀‘上不動,頭頂左上角就是那個香爐。“侍寢之夜,皇上不想和臣妾說點什麼嗎?”我拖延着時間希望他多吸進去點。
“皇后有幾個夫侍?”現在纔想起這個問題?耶律雲海是什麼意思?“四個,皇上現在纔想起這個問題是不是遲了些?”耶律雲海但笑不語,將我從他身上推開,然後枕着手看垂在牀柱的白紗。
離一個時辰越來越近,耶律雲海卻一點反映也沒有。他不看我,看夠白紗就閉着眼睛到現在,我知道他根本就沒睡。僵硬的坐在牀邊,我從沒一刻像這樣心急過。肚子突然有了感覺,我知道那是懷孕的象徵。可如果藥對耶律雲海失效了,那我們娘倆就要死在這深宮之中。
突然,耶律雲海睜開眼睛看了我一下,只短暫的一瞥,然後又閉上眼睛,幽幽開口卻讓我肝膽俱碎。“皇后調查過那麼多往事,爲什麼你就沒查查耶律家男孩兒出生時名字的由來?爲什麼沒查一下父皇叫什麼?呵!那今天由朕告訴你,父皇叫耶律……定雲。”
彷彿天塌下來一樣,身體內最後一絲力氣也隨着那定雲兩個字被生生抽走。我在牀邊滑落癱坐在地上,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算盡機關,卻還是這樣漏洞百出,不光害了自己,害了未出世的孩子,甚至還害了幽靈兒。
原來耶律雲海什麼都知道,那幽靈兒!我豁然從地上又起身,伸手抓住耶律雲海的領子。“你到底把靈兒怎麼樣了?”耶律雲海向來精明的那雙眸子此刻微睜,眼瞳似乎都沒辦法聚焦。他的手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的想打落我揪着領子的手,可卻做不到。
“你到底把靈兒怎麼樣了?”我不依不饒的晃着耶律雲海,反正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好裝的?已經是死罪,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怕了?你不覺得晚了嗎?”耶律雲海勉強擠出這幾個字,然後人就整個昏迷過去。
我鬆開耶律雲海,好好的將整件事再反覆的思考幾遍。耶律家天定的名字隨父輩的最後一個字,那麼我生下來的孩子就會隨幽靈兒的,就一定叫耶律溪*,這現在已經沒什麼值得考慮的。可奇怪的就是爲什麼耶律雲海在明知道的情況下爲什麼不阻止我?卻要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耶律雲海現在這昏迷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幽靈兒告訴過我,這藥可是厲害的春‘藥。中了應該會現場表演春宮的,現在耶律雲海昏迷到底是中了?還是沒中?
我鬱悶的滿地打轉,是怎樣也想不明白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耶律雲海又是怎麼知道幽靈兒身份的?他到底把幽靈兒怎麼辦了?
狠狠心,我將頭上的髮簪拔下,步步靠近耶律雲海。就憑耶律雲海的老謀深算,絕對不會放過這耶律家最後一個皇子的。他既然殺了我的夫,即使明知道會賠進去性命,我也要替幽靈兒報仇。
金簪高高舉起,我看着耶律雲海那張早已經昏迷沒了知覺的臉,然後對準他的心口用力刺下。後頸一麻,在我還沒刺到耶律雲海的時候就暈了過去。
“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藍信跪在地上,懷裡是被他打暈的女子。
耶律雲海坐起來,將我手上的玉扳指拿下來,然後冷聲吩咐。“賜死!”
“皇上!留着她絕對比殺她對寒國更好,請皇上三思。”藍信緊緊擁着我,目光中有太多感情。
“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留她何用?”耶律雲海將玉扳指揣在內懷裡,設好圈套等着藍信鑽。
藍信不是不知道耶律雲海想什麼,一面是親生父親一面是自己孩子的娘,他到底要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