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十幾個差役快步跑進崇仁坊。
只是,他們像所有電視劇裡的警察一般,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
“這,這裡不是說有牛車堵塞街道嗎?還他孃的說足足有上百架牛、馬車都困在了這裡。”
領頭的差役看着車來人往,如往日般繁華喧鬧的街道,沒好氣的啐了一口吐沫,指着身邊來往的車輛,氣呼呼的說道看、看、看,這不很正常嘛?哪裡堵了?哼,若是讓老子是哪個市井奴兒騙咱,看老子不把他的狗腿打斷。”
其他的差役也是連連點頭,這不是玩兒人嘛。要,他們一接到通知,片刻都沒敢耽擱,一口氣的跑到了這裡,累得這會兒還沒有把氣兒喘勻呢。
生怕來晚了,耽擱了貴人們的要事,別人可能沒事兒,他們這些小嘍囉肯定要被炮灰呀。
結果,他們拼了老命的往這兒跑,卻、卻是一派祥和,啥事都沒有,怎能讓他們不生氣?
還是剛纔趕到的武侯,看到這些差役,走解惑,“各位,你們來晚了呀,撞人的牛車早就被人趕走了,道路也已恢復正常。你們……”
武侯嘖嘖兩聲,笑呵呵的說道你們呀,還是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領頭的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他似解釋又似抱怨的說道還說呢,我們接到通知便立刻趕了來,可這會兒哪條道上都是最繁忙的時候,咱們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呀。能這個時候趕來,已經是盡了全力了。”
“哎哎,明白明白,”武侯見幾個差役氣喘如牛的樣子,也怪可憐的,便也沒有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再說了,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衙門的人,平日裡也沒有衝突,根本沒有交惡的必要。
只要證明比他們京兆府的人來得早,沒有失職,其他的,跟他也沒多大的關係。
“某還要去平安裡巡查,就不跟幾位多說了,再會”
武侯一抱拳,騎上馬,一磕馬蹬子,便噠噠噠的朝下一條街道跑去。
領頭的差役也是一抱拳,客氣的跟武侯告了辭,這才扭頭看向的屬下。
“頭兒,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咱們先散了?”
其中一個屬下建議道。
“是呀,這兒離衙門還挺遠呢。”
另一個也隨聲附和,平常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娘子了,哪會像今天這般命苦,玩命兒的折騰了小半天,卻啥也沒撈着。
領頭的卻有些不甘,像他們這些不入正流的小吏,身份也就比普通百姓強些。
平日裡全靠一些灰色收入度日,今天接到通知後,原本還以爲能撈到好處,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領頭的不想就這麼空手而歸呀。
正糾結着,隔壁街道上發出一聲驚呼:
“來人呀,有人破壞坊牆快來人呀,有人衝破坊牆啦”
領頭的一聽大喜,嘿,真是想啥來啥呀,正愁沒地方擠油水呢,偏就有人送了上來。
若說這裡坊間最多?
答曰:坊牆
一道道夯土板築的坊牆將整個京城劃分成了一副嚴謹的棋局,使得京城的格局顯得愈加整齊。
除此之外,坊牆還起到了隔離、守護的作用。有了它,朝廷可以將巡查工作細緻到京城的每個角落。
當然,它對坊內居民的安全,也起到了一定的保護作用。
是以朝廷對坊牆的保護和修繕也非常重視,並出臺了相關的法令,但凡有故意破壞坊牆,一概嚴懲。
領頭的帶着幾個差役風風火火的跑來,一看路邊深溝旁的土牆上確實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坑,而旁邊則站在一個神色有些慌亂的男子。
領頭的一看,便這人便是破壞坊牆的刁民,揮手吩咐身後的差役將他捆起來。
幾步走到那人跟前,義正言辭的說道……諸街坊牆,有破壞,宜令取兩稅錢和僱工匠修築……”
“放開、快放開,你們、你們某是誰嗎?還有,某根本就不曾破壞坊牆,那坊牆是剛纔那個賤婢砸得,你們想抓人,去抓她好了。”
那人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大聲嚷嚷着。
“喲~,脾氣還不小,別說,某還真不你是誰,不如你告訴咱們如何?”
能在京城衙門混口飯吃的小吏們,就沒有一個眼神不好的。
只上下打量一眼,領頭的差役便估摸出了被抓這人身上的衣飾價值幾何。
哼,一身的行頭不超過七八百錢,撐破天也就是一升斗小民,還敢梗着脖子在他們面前充貴人。
難道他不,有些話不是他能喊的嗎?
領頭的原本只想訛這人幾貫錢吃酒,如今見他這般不識趣兒,頓生氣惱,便想着給他吃點兒苦頭。
“某、某是……”
那人剛纔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的咋呼了一聲,上次他見到一個身着便服的士族郎君和個市井閒人起了爭執,那郎君便是吼了這麼一嗓子,那閒人當場便嚇得服了軟。
他明明就是學着那郎君的口吻說的呀,、就不靈了?
不等那人想明白,幾個差役便氣呼呼的將那人押了出去。
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後,坊牆邊的深溝裡站出一個白衣女子,只見她滿身污水,白淨的俏臉上也沾滿了污漬,她左右看了看空空的街道,有些得意的說道哼,還敢打劫我白娘子,當我的金子是那麼好拿的?”
她手裡,正緊緊攥着個精緻的荷包,恰是剛纔韋源丟出車窗的那個。
白衣女子狼狽的從深溝裡爬出來,躲躲閃閃的來到一條僻靜的小路,她探出頭,目光投向斜對面的一個十字路口,那裡便是崔曲了,博陵崔家便住在那裡。
當然,這不是她關注崔曲的原因。
白衣女子緊咬下脣,死死的看着那富麗堂皇的庭院,以及遠處影影綽綽的亭臺樓閣,想到今天受到的羞辱和剛剛險些被惡人拖走賣掉的驚險一幕,她更是恨恨的說道襄城縣主,我記住你了,現在我身份卑微,根本無法對你做,但我白娘子絕不會一輩子都如此卑賤,等我……哼,咱們走着瞧”
蕭南並不,她躺着也中了槍,又被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記恨上了。
此刻,蕭南正無奈的看着的夫君。
這個男人,真是沒救了。
難道四個各有特色的美人兒還不能滿足他嗎?
難道他就這般好色,甚至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蕭南掃了眼崔八身邊的女子,模樣並不是很出挑,只能算得上清秀而已。
別說和四個美婢先比,就是沒發福前的阿槿,也比她強呢。
這個崔幼伯,唉,前些日子,見他天天給孩子讀書,蕭南還真以爲他成熟了、進益了,懂得爲人父、爲人夫的職責了,也深知怎樣做纔是真正的男人。
沒想到呀沒想到,牛遷到北京還是牛呀,爛泥就是扶不上牆,她這才走了一天,這人就耐不得寂寞,又開始搞三捻四了。
這次更過分,竟把人弄到了家裡,他是不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還是覺得她變得軟弱可欺?
蕭南也不是本尊殘留的記憶在嫉妒,還是在生氣,此刻,她的情緒很不好。
身邊扶着她的阿史那晼第一個察覺到了,她扭頭看了眼蕭南,見她眼中噙滿失望和憤怒,不由得無聲的嘆口氣,唉,喬木嘴裡說着不再將崔八放在心上,事實上卻還是難以忘懷。
這也是,阿史那晼是蕭南的好友,自是瞭解她對崔八的感情。
如今親眼看到他的背叛,又是選在她偶爾出門的時候偷腥,讓蕭南情何以堪呀。
不過,阿史那晼性子直率,卻不蠢笨,她雖然有七八分把握,確定崔八身邊的女子是他的情人,但在沒有得到覈實前,她不會輕率的採取行動。
輕輕咳了一聲,阿史那晼笑着衝慢慢走來的崔八說道喲,這不是咱們的崔家玉郎,崔八郎君嗎?呵呵,家裡來客人了?這位是誰?我竟不認得呢。”
如果崔幼伯仔細觀察的話,他一定阿史那晼的笑意根本沒有延伸到眼底。
他也是才門口站着人,定睛一看,來人竟是他的娘子和娘子的閨蜜,那個難纏的定襄縣主。
心裡雖不喜歡阿史那晼的到來,自幼接受的禮儀,還是讓崔八客氣的招呼道某崔八見過定襄縣主。娘子,你了?”
蕭南心裡冷笑不已,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輕笑道嗯,剛。路上遇到了阿晼,知她剛從南山狩獵,想問問南山的情況,便邀她來家裡了。對了,這位是……”
蕭南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女子身上。
很快的,蕭南的臉色陡地變得很難看——竟然是她?
崔八沒看出蕭南的僵硬和驚詫,他笑呵呵的介紹道武表妹,這是我娘子蕭氏。娘子,這是六嫂孃家的表妹,武家五娘子,說起來,她也是你的表妹哦——
後頭的話,蕭南根本沒有聽進去。
此刻,在她的大腦裡,只閃現着一句話:是她,上輩子崔八和離後續娶的繼室?
p:額,某薩要食言了,估計又要胖一圈,唉,卡文的人傷不起呀,真是對不起親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