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再快些!
馬車抖壞了,再換一輛立馬趕路。
七天了,看着去京城越來越短,她的心懸在了空中。
木蟬自地天吸毒之後就一直昏睡不醒,時常做惡夢,在夢裡喚着:“姐姐!姐姐……”
王寶纓在次日醒來,聽田奶孃和歡兒告訴她:爲了救她,賢王妃延誤解毒的最好時機;而木蟬不畏生死,用嘴替她吸毒……
這是怎樣的姐妹,又怎樣的情義,穿越了生死,心裡都只有一個情字。
“姑娘,賢王妃要我轉告你。她說,你們已經是姐妹了。”
這就是說,夏紫蕊認她這個妹妹,會像對木蟬那樣待她。
既然她們是姐妹,在木蟬生死關頭,怎麼可以拋下她們。
“二管家,快,加快行程,快些趕上他們。”
就這樣,一個嬌滴滴養在深閨的女子,學會放開心xiong卻容納另外兩個並不曾有血親的女子。視她們爲最親的人,待她們爲最親的姐妹。
木蟬在做惡夢,她夏紫蕊又何曾不是,每每閉上眼睛,她怕再也看不到木蟬,一覺醒來,她就那樣去了。
“木蟬,你一定要堅持住,京城就快到了!”
白天她總俯在木蟬的身邊,和她說話,儘管她知道,或許木蟬不一定聽到,但她還是要說。
第八天,他們回到了久別的賢王府。
湘波院內,木蟬靜靜地躺在芙蓉帳內,面容發黑。
柴興來不及換衣袍,多耽誤一日,木蟬就多一日危險。
“王遊、童朋,去明王府!”
雪音頗是詫異,回眸時,柴興已領着二人匆匆離府。
“懷雪!”
侍婢進入房中,喚了聲:“王妃,有何吩咐?”
“替我好好照顧木姑娘,我去去就來!”
柴興說是去明王府。難道是柴鳳所爲,爲什麼是這樣,就因爲當初她大鬧喜堂,所以他恨極了自己。
不,雖然她不瞭解柴鳳,可柴鳳在江湖人稱俠王,有一顆俠義心腸,不會幹出這麼歹毒的事情。
小腿肚的傷口尚未痊癒,這些天,若不是柴興日日替她抹藥、看她服藥,她險些忘了,自己已經受傷。一拐一瘸地跟隨他們主僕三人的身後,騎着馬兒奔往明王府。
明王府。
柴鳳懷抱着兩月前意外流產的龐茵茵,一側坐着冷傲的凌思若,聽阿琴彈琴,看舞伎跳舞。日子過得好不得意,嘴裡吃着龐茵茵送來蘋果片。
“稟王爺,賢王求見!”
賢王?沒聽錯吧?
正在懷疑,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九,你給我滾出來!”
沒有做夢,不是說他如今懷抱佳人正在江南遊玩麼?怎麼突然回京了?
柴鳳起身,衣袖一揮,衆藝伎退去。目光掃過凌思若,她依舊面無表情。
想到那幕後的殺手竟是明王府的人,柴興就份外生氣。懷疑過凌思若,可柴鳳也有可能下手。他必須親自問問,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免去了煩瑣的寒喧,直切主題,從懷中掏出那面令牌:“老九,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府裡的東西。”
龐茵茵眼尖,嬌聲道:“喲——這不是王爺大婚之後,賞給王妃姐姐的那隻麼?”
凌思若正yu辯白,柴鳳道:“不是說半個多月前丟了麼?”
“丟了?”柴興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歹毒,不放過自己的親姐姐,如今連紫蕊也不放過,拽着凌思若,冷冷地道:“除了她,所有人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