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愛 004.賣女兒
“你好,我叫樑錦城,是之輕的大學同學。”
樑錦城伸手與她輕輕的握了握,商之輕的妻子?這個消息實在太勁爆了,不止他沒反映過來,身邊的榮顏怕是更加震驚,她愛戀商之輕已久怕是要失望了。
榮顏確實很震驚,臉色都一下子變得蒼白,幾乎機械的伸手與杜若息握了下,語氣低落不少,“你好,我叫榮顏。”
“既然都認識了,那就一起吧,你們想吃什麼儘管點,今天我請客。”
相較於兩人的變色,商之輕的面色平靜多了,他結婚畢竟也不是什麼不見得人的秘密。
四人落座,商之輕對面是榮顏,樑錦城對面是杜若息。
點完菜,剛開始誰也沒講話,氣氛一時有點詭異,樑錦城瞥了眼榮顏,看她盯着杜若息走神,伸手在桌下撞了撞。
“之輕,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商之輕似乎也察覺到榮顏的異樣,爲了轉移他的注意,樑錦城當先開口。
榮顏對這話題也蠻感興趣的,終於轉眸看向商之輕。
商之輕淡淡道:“很早就結了。”
“家族婚姻?”
“不是,個人決定。”
一談到這話題,商之輕不可制止的又想起了那個讓他痛,讓他愛,讓他恨的女人,神色有些黯淡。
那就是自由婚姻,樑錦城摸摸鼻子,榮顏看樣子徹底沒戲了。
“杜小姐在哪裡讀書?”
榮顏突然開口朝杜若息問道。
“我高中就輟學了。”
杜若息面色淡然道。
樑錦城有些意外,榮顏的眼神閃了閃,神色一時有些輕蔑,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商之輕。
商之輕外貌出衆,學歷也是一流的國內名牌大學,雖然才年僅二十二卻已是博士,還擁有自己的公司正逐步上軌道,這樣的天之驕子豈是高中都沒畢業的女人可以匹配的。
榮顏的自信又重新上來了,即使結婚又如何,這樣的女人永遠守不住商之輕。
想通後,榮顏便與商之輕、樑錦城搭話校園裡的一些趣事,活動等等,完全有意的將杜若息晾在一旁。
杜若息性子雖淡,女人的敏銳感還是有的,榮顏喜歡商之輕有意疏離她和他們的距離,她看在眼裡焉能不明白,但是她從不自卑。
雖然商之輕目前對她還未有過動心的表示,但是時間是感情最好的積累,她相信真誠的付出總會有所回報。
一頓飯吃下來,除卻杜若息一直安安靜靜的吃飯,其餘三人算是話題盡興了。
樑錦城一直有注意杜若息,從來不知道商之輕喜歡這樣淡雅的女人,雖然學識不高,氣質卻是難得的獨特,面對榮顏故意的排擠居然還能做到如此閒適,倒真令他刮目相看。
吃完飯後,樑錦城建議一起去打網球,商之輕很久沒運動了,欣然同意,杜若息卻拒絕了,不想掃了他們的雅興讓商之輕將車開到她母親住處旁將她放下就可,商之輕知道她不善與人打交道,便同意了。
杜若息一進門便看到母親墊着一條凳子正伸長了手想拿櫃子上的某件東西,她心一下子提到嗓子裡,扔下手裡的東西就衝了過去,“媽,你快下來,你的腿不方便怎麼還爬那麼高。”
“若息,你來了。”
杜母扶着杜若息的雙手下了凳子,看着女兒露出開心的笑容,“之輕沒有跟你一起來?”
“他臨時有事要忙,讓我跟你問聲好。”
杜若息扶了杜母去沙發坐下。
母親的年紀其實並不算很大,然而身體卻如花甲的老人一般,除卻一隻腿不利索,背還有些佝僂,頭髮有些花白,眼角也有了深深的皺眉,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媽,你現在生活都不太方便,我給你請個保姆吧。”
杜若息完全被方纔母親的舉動嚇着了,很怕她如果不在,母親有個萬一什麼的身邊連喊個人都沒。
“不用,花那個冤枉錢做什麼,媽只是動作慢點,還沒到要人伺候的地步。”
杜母不滿的說道。
“媽這件事就聽我的,你這爬上爬下的我實在放心不下。”
杜若息握着母親粗糙黝黑的雙手心疼不已。
母親年輕時受的苦太多了,爲了撫養她省吃儉用,現在就算她成家了,還是改不了節省的習慣。
“好吧,但是請個鐘點工就可以了,保姆就不必了。”杜母也知道女兒對她的心思,爲了讓她放心也只好妥協一步。
“恩。”
母親能同意她已經很高興了,笑着點了點頭。
難得回來一趟,杜若息索性幫母親打掃了一遍屋子。
杜母一直靜靜的看着女兒忙裡忙出,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眼睛溼漉漉的。
這個女兒沒白養,一直有她自己才能撐到今天。
可惜,最後拖累女兒的還是自己。
當初女兒才十八歲便突然跟人領了證,雖說女兒說是因爲喜歡那個人所以才答應的,但是她知道女兒更多的是爲了自己,她的腿在前一年出了一場事故便瘸了,找工作因爲腿腳不便屢屢碰壁,她雖然回家不說,女兒的眼睛卻像是明鏡似的透亮。
後來她們的生活越來越拮据,女兒不止一次的提出退學被她狠狠的打了幾頓,哭了幾場後才作罷,但是想來也是這樣的事讓女兒那般輕易答應了別人結婚,雖然沒辦婚禮,但卻給了她一筆非常豐厚的聘禮。
女兒將那筆錢送到她手裡的時候,她痛不欲生的幾乎想死,這完全不是嫁女兒,是賣女兒。
女兒如果沒有她,這一生會安安靜靜的讀完書,好好的找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幸福的過下去,一切都是被自己毀了。
想着想着,她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女兒的女婿她是見過幾次面的,人是長得不錯,就是性子比較冷,對女兒也不冷不熱,三年來,女兒其實一直都不幸福卻總跟她說過得很好,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想讓女兒擔心,常常只能偷偷的在夜裡痛哭。
她寧可少活上幾年也不願女兒爲她如此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