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年紀大的丞相縷着鬍子說道:“皇上,外姓王白府的大小姐,既然已經錄到了五年大選的名冊。中途就不能隨意婚配,這也是爲了公平公正。逍遙王爺雖然已經和她提親下聘,那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聽說她已經回了白王府,認祖歸宗,還是天意相助。並不曾進過祠堂跪過祖宗。老臣想此事還是要走過五年大選的流程。蕃國來朝進貢的使臣已經在路上了。可是不能被番薯小國看了笑話去。”
“皇上,老臣也是這個建議。五年大選全國矚目,天下百姓都看着呢。逍遙王爺不妨退一步,既然你和白大小姐兩情相悅,也提親下聘。走走五年大選的篩查,也不過是個儀式。白大小姐本就出身低微,現在就入了你的王府,做了你的王妃。恐怕天下人詬病,以後她在皇家也無臉面。大燕國位居藩屬小國之首,你逍遙王的名氣怕是藩屬小國也有所耳聞。”
真是不得不說人老成精。兩個丞相這話說的,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重點只有一個,就算你逍遙王提親下聘皇上允諾也要經過5年大選的流程。
逍遙王不禁在心中冷笑道,還真被白姑娘說着了。這事兒曝光之後,周圍的人真正的嘴臉也該露出來了。是敵是友還是觀望者,也就來一次篩選了。逍遙王一副等待判決的表情愉悅了皇上。也叫皇后和太子暫時歇了打殺之心,這事還有操作的空間。
“是啊,二皇兄,左右丞相所言極是。你未來的王妃我們的二皇嫂,就算不能在五年大選的時候拔得頭籌。也不能現在以低微的身份嫁入王府爲妃。未來二皇嫂的風華絕代過人本事,我們這些兄弟很是期待哦。”三皇子一副被點醒的樣子說到。說完還幾分膽怯的看着皇上。
老皇上心裡很是滿意,他可以做到不偏不倚,但絕不能引火上身。況且現在他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真的很想見見這一個,被自己兩個兒子都看中的要過飯的白王府大小姐。
“嗯,朕允諾逍遙王在先,小商女恢復身份在後,容朕好好想想。”皇上還端着架子演戲呢。
“皇上,臣妾斗膽就多一句嘴,參與討論一下。逍遙王雖然不是本宮親生,本宮也拿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本宮的兒媳就算是一個討飯的出身,也不能帶着這樣的身份嫁進皇家。而且她的名字已經被白王府報到了大選名冊裡。提前婚配,這是不公平的。皇后表明了態度,也暗示皇上自己的決定。這夫妻倆還真是戲精。
“皇兒,就如丞相和你母后所說,叫白府大小姐走走5年大選的流程。這也是爲了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父皇相信你看中的女子一定會是最優秀的。
“父皇,她在兒臣的眼中是最優秀的就行了。10多年了,兒臣執着一件事,叫父皇母后傷心,今天父皇和母后幾句話卻叫兒臣寒心了。”逍遙王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那背影看着都叫人心疼。
皇宮這兒真是培養演技的地方。逍遙王走出了議事的小殿,隨意對一個小太監遞了一個眼神。就走到了陽光下,心裡還有點忐忑不安。這些都是自己未來王妃耳提面命過的,他還真怕自己臨場發揮不好演砸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心情一下子很好起來。
逍遙王悠閒的準備出宮,這條路從小走到大路邊新添了幾盆花都清楚的很。忽然兩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走過來,好像是給哪個主子送東西。看見了逍遙王一副惶恐的表情,一個宮女竟然自己把自己絆倒了。正摔在逍遙王的身前,手裡捧着的托盤也掉在了地上。湯盅裡的東西也就濺到了逍遙王的衣服上。逍遙王也沒有太在意,兩個宮女倒是嚇個半死。
“王爺恕罪,奴婢急着給小主送補品,走得急衝撞了王爺。王爺饒命。”
這事放在平時,逍遙王可不是心軟的人。臭罵幾句都是輕的,踹上一腳那是家常事。今天他心情很好,也就不計較了。宮女活的也不容易啊,很多都是五年大選淘汰下來的女孩子。
“你們是哪個小主身邊的人?走路沒帶眼睛嗎?輕則給你們小主找麻煩,重則你們的命就沒了。”逍遙王嘴裡斥責道,腳步沒停繼續往前走着。衣襬上的污漬在陽光下很快地蒸發掉了。
逍遙王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覺得今天的陽光好曬,曬的頭暈乎乎的。他擡起頭看了天空一眼,一陣暈眩隨之而來。心中驀然警醒,自己又被暗算了。回頭再去找那兩個宮女,已然毫無蹤影。
逍遙王跌跌撞撞的加快了步伐。頭越來越暈,好想倒下來。他咬破舌尖,儘量保持着清醒。看着已經不遠的宮門,眼前的太監都虛幻了。情急之下他掏出短刀,也不管是哪裡,手抖動着就給自己來了一刀。驟然的疼痛他終於清明瞭一些,提步運功終於衝出了宮門外。不算太長的距離留下了點點鮮血。
“糟糕,他衝出去了,逍遙王夠狠。”隱秘的角落裡一個太監吃驚的說道。
“那也不過是死在裡面和死在外面的區別。趕緊回去報告給主子知道。
逍遙王衝出了宮門,也不過三五步就倒在了地上。外面等候的侍衛已經堪堪接近了皇宮的禁區。看見逍遙王倒下了,也就顧不了那麼許多。衝進來抱起自家王爺就走。皇宮的侍衛本想上前攔截,想起主子的交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在後面吆喝了幾聲。
“王爺又中毒了,你帶解毒丹藥了嗎?”王府的馬車上,一個侍衛焦急的問着另一個侍衛。
“那種能解百毒的丹藥老御醫還沒有配置出來。王爺存的已經沒有了。我身邊倒是帶着解毒丹,就怕不對路啊。”另一個侍衛一邊搭着逍遙王的脈搏一邊說道。
“那就趕緊去找白姑娘啊,王爺前兩次毒都是白姑娘給解的。就是不知道白姑娘現在是在鋪子那兒還是在家裡。管不了那麼多了,馬車加快速度吧。時間就是王爺的命啊。”
兩個侍衛正說着話,馬車裡突然就多了一個人。像一陣風就吹進來了,輕飄飄的馬車沒受一點影響,繼續往前走着。
“白,白姑娘。”一個侍衛驚訝的叫喊到。
“廢話少說,不想叫你家王爺死,馬車維持原速。你們倆都到外面騎馬去,別跟死了爹孃一副嘴臉。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
“白姑娘,王爺他又中毒了。”
“出去!再磨嘰你家王爺真的要死了。”白楊的手也搭上逍遙王的脈搏直接把兩個侍衛趕了出去。
今天的小殿議事是兩個人合作以來最重要的一環。吃過了早飯,白楊照舊帶着兩個丫鬟去遊京城了。
“大小姐,是去鋪子看看還是隨便走走?”山杏問到。
“跟着人流往內城過去。”白楊簡短的回答。
“大小姐是要過去接應王爺,皇城那邊我們是進不去的。”山棗提醒到。
“本姑娘現在已經是白府大小姐,也不能進皇城嗎?”白楊笑吟吟的說了一句。
“對哦,奴婢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你們呀,改嘴改的挺快,到真格的時候就忘了。進了皇城好好的表現,本小姐有賞。”
“大小姐,有奴才的份兒嗎?”趕車的胡一也笑着問道。
“都有份兒,那一晚我們是暗闖,今天我們是明蹚。”白楊豪氣的說道。
逍遙王就是個鋼鐵直男,第一次叫他迂迴曲折的說話。擔心他演不好還是次要的,就怕他演的太好了而得意忘形。這一趟皇城勢在必行,一是接應逍遙王,二是在皇城裡造聲勢。現在白楊精神百倍,全然沒有一夜未睡的疲態。
昨晚,她又在空間裡待了一個晚上。空間就是個巨大的寶藏,世間的東西包羅萬象。單單就是那一本毒經,她就看了大半夜。越看越欣喜若狂,從遠古想到現代,人類都在和各種毒藥打交道。各種食物相生相剋,不正確的搭配那就是毒藥。反正就是隨手可得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