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唐海入獄了
一切塵埃落定,齊芸被太子府的車子接走了,向着她所想望的方向。
而齊媛也如願以償的留在了榮景侯府。
不過,卻並不是那麼自由。
“你心裡究竟想的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姚氏冷冷的看着自己曾經寄予厚望的大女兒,看得女兒低下頭去,她才繼續說道,“告訴你,休想!”
齊媛聞言一驚,忍不住飛快的擡頭看了母親一眼。
“怎麼?打量你那點兒心事能瞞得過我?”姚氏冷笑一聲,“爲了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心思,你就敢跟我陽奉陰違,我本以爲你向來是個穩重懂事的孩子,如今看來,反倒不如你妹妹了。她爲了你,竟能耐得住性子去參選,而你呢,爲了一個早就成了親的人,竟然故意落選,你就不覺得慚愧麼?”
“母親,你聽我說,我沒有故意落選,我……”
“你什麼?”姚氏打斷了齊媛的話,失望透頂的看着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長了這麼大,還不如你妹妹懂事。”
齊媛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去辯白。
她是有心要落選,可她怎麼又不如芸兒了?她知道自己是讓母親失望了,可芸兒呢?
想起先前齊芸對自己講過的話,齊媛緊緊攥起了拳頭。她看錯了,所有人都看錯了,芸兒根本不是個單純天真的女子。那些直白。那些活潑可愛,全都是芸兒裝出來的模樣。只是,她明白又如何。若是她說出口的話,只怕所有人都會說她是嫉妒芸兒吧。
“行了,你也不用跟我多說什麼,好好的回你屋裡反省去吧。”姚氏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想了下,她又補充道,“再不許去見你表哥。聽見沒?”
齊媛一怔,脫口而出:“爲。爲什麼?”
“爲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爲什麼?”姚氏氣惱的將手中的瑪瑙念珠一丟,冷笑道,“難不成你還真想給你表哥做側室?還是說,你想要你表哥休妻?你這是做夢!別忘了那安菁是什麼出身。若是你表哥休了她娶了你,安府豈會善罷甘休?你妹妹如今不過是做了個太子良媛,位子還不穩,你少給她惹麻煩!給我回你屋裡,好好的想想去!”
拖着沉重的步子,齊媛一步一步的離開了母親的房間,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跑出去,衝到瑄華院。去見一眼表哥。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一來她不等跑出去就會被母親的人攔下。二來只怕會落人口實,今後更加難以接近表哥,三來……
她覺得表哥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了,她怕太過冒失會令表哥更加不悅。
所以,她只能順從母親的話,回自己的房間去。回去好好地想一想。
想一想,她該如何做。才能挽回表哥,才能讓那安菁消失。
安菁正趴在廊下的小躺椅上跟美美大眼瞪小眼,她總覺得美美最近似乎越來越不愛動彈了,而且,還肥了不少。
“美杏啊,你是不是給它吃什麼好吃的了?”收回目光,安菁扭頭問道。
美杏搖頭:“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玩,我還能再另外給它吃別的?不吃都肥成那樣了。”說着,她轉向羅兒,“你偷偷餵它了?”
羅兒幾人都連連搖頭,她們每天喂美美的東西都是定時定量的,哪有另外加餐。
“唔……算啦,估計美美就是那種喝涼水都長肉的體質。”安菁也懶得多做研究,伸了個懶腰,繼續舒服的趴着。
瞧那姿勢,比美美更像一隻懶腰,或許美杏抱怨的話放在她身上也不差什麼。反正都是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玩。
就在安菁眯着眼即將沉入夢鄉的時候,門口的劉婆子快步過來,覷了安菁一眼,見她似乎睡了,只得小聲跟美杏講:“老爺那邊來人了,說是有事兒要找咱少奶奶呢。”
老爺?美杏愣了愣,這就怪了,要找也該是夫人那邊找少奶奶,老爺那邊能有什麼事兒?
“怎麼回事?老爺找我?”安菁勉強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說是什麼事兒了麼?”
劉婆子忙答道:“那倒沒有,就說要少奶奶過去一趟。”
這就怪了,他一個做公爹的,找兒媳婦過去做什麼?安菁撓撓頭,艱難的起身道:“幫我收拾收拾衣裳,打水洗臉,我這就過去。”
畢竟那是公公,不敢耽擱時間,安菁飛快的趕到了外書房,卻見裡頭除了自己那位公公外,還有一個人在。
那人,她倒也不陌生,就是曾經見過的唐文淵唐大人。
話說,不會是唐海在她手裡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虧,回家以後想來想去不甘心,所以就跟他老爹告狀了吧,然後他老爹就找上門來了?不可能啊,雖說那貨是個渣滓中的奇葩,極品中的精英,但還不至於丟人到這麼大了還跟家長告狀纔對。
還是說,是唐大人自己聽說了兒子吃虧的事情,所以特地找上門來了?
心裡雖然是不停地盤算着,但安菁動作是半點不慢,給姚晉和唐文淵都見了禮後,才規規矩矩的問:“不知公公傳我來,所爲何事?”
“這個麼……”姚晉沒有答話,而是看了一眼唐文淵。
再次看到安菁,唐文淵仍舊無法忘記當初的情景,就是這個女子到他府上,指責海兒調戲於她,言辭犀利刁鑽。若是可以的話,他真不想再見到她,只是卻沒想到,如今竟然還要特地上門來見她。
“侄媳,我這次前來,爲的不是別的,而是……唐海的事情。”雖然難以啓齒,但畢竟人都已經見了,還能如何拖延?唐文淵咬咬牙,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聽聞四月份時,你曾在吉祥寺內遭人縱火,是麼?”
矮油,竟然是爲着這件事兒來的,看來老爸他們活動起來了啊。安菁挑挑眉,點頭笑道:“可不是麼,除了我還有悅蘭,那日我倆約好去吉祥寺看桃花,在寺內客院裡歇息的時候,被人將門從外頭插上,然後潑了火油點了火。那次可真是兇險呢,到底是菩薩保佑,讓我和悅蘭逃出生天,並沒有遭了毒手。話說回來,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無法無天,敢在天子腳下,佛祖菩薩的眼皮子低下做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真不怕報應麼?手段如此毒辣,真該捉了之後千刀萬剮……不,索性火刑,也讓他嚐嚐被火燒的滋味。”
子不教父之過,唐大人,不好意思了哈,如果你要生氣,就氣自己爲什麼寵妾滅妻,養了這麼個好庶子吧。
唐文淵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斜睨了旁邊的姚晉一眼,卻見對方別開了視線,自己也只能暗暗嘆氣了。
姚晉是實在沒辦法插嘴,他能說什麼呢?要瑄華媳婦別生氣,別再罵那賊子?可到底是差點喪命,這事情落在誰頭上誰不會罵?勸唐文淵別往心裡去?可那捱罵的是唐文淵的兒子啊。
只怕瑄華媳婦還不知道昨兒下午發生的事情呢,所以,他只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而且,他心裡也不痛快的很,真不知道唐大人是怎麼教養子女的,竟然會養出這麼無法無天的兒子來,他這兒媳纔剛娶進門多久?要真是當時被那唐海一把火給燒死在寺內,他們榮景侯府豈不是要剛辦了喜事就辦喪事?萬一瑄華因此而落個克妻的名聲,今後還好娶妻麼。
“唐大人,我看你臉色有些不好,沒事吧?”安菁很體貼的說道,“如今天氣熱了起來,雖然還不到三伏天,可也不遠了,你若是哪裡不舒服可不要忍着。”
唐文淵強笑道:“侄媳多慮了,我很好,很好……”乾笑了幾聲後,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當的說道,“侄媳你有所不知,當初的縱火案已經告破,就在昨兒下午……”
“什麼?已經破案了?”不等唐文淵說完,安菁就瞪圓了眼睛,飛快的說道,“是什麼人如此歹毒?啊,唐大人,多謝你特地來告知我此事。哦,我知道了,你是爲了悅蘭吧,當日的事情實在是兇險,悅蘭是你甥女,你自然是掛念此事的。破了案就好,一定要將那惡人繩之以法,以儆效尤!”
“這個……”唐文淵繼續幹笑,“侄媳怕是還不知道吧,雖然我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衙門的人指認我的兒子唐海是此案元兇,昨兒下午便將他下到了牢中。”
什麼叫演技,看此刻的安菁就知道了。
聽過唐文淵的話,安菁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重複了一句:“你說……唐海……是此案元兇?”
唐文淵默默的點頭。
那些衙役們找上門來時,他還有心壓一壓,畢竟他是副都御史,朝廷命官,豈能任人宰割。但他聽過帶頭的捕頭宣讀的狀詞,尤其是看過蓋着大理寺的大印的狀紙後,他就知道事情怕是不能善了的了。
那安菁可是大理寺卿安正業的掌上明珠,若是一旦坐實唐海的罪行,只怕是當今聖上開口都救不了。
況且,當今聖上有必要爲了一個沒什麼要緊的縱火犯開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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