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三公子,來對質吧
這還是老爺頭次呵斥自己,劉姨娘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忙垂下頭去低聲應道:“婉玉知錯,是婉玉心急了。”
安菁冷眼看着仍舊跪着的劉姨娘,輕蔑的勾了勾脣角,這麼半天,腿麻了吧?不過,既然跪是自己主動的選擇,那就別怪別人不發話讓你起來了。當你跪下去的時候,已經將站起來的權利交到了別人手上。
抿抿脣,她收回了視線,迎上唐文淵的目光繼續說道:“那天三公子說了許多話,只是菁兒當時太過氣惱,記不太多了,只記得他說什麼有我相助,他定能更進一步——唐伯伯,爲什麼唐府的前程都在三公子身上?難不成大公子和二公子犯了什麼大錯?”
喵的,你們家自己鬥得歡快就算了,非特麼拿我做道具,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地配合你們做一把道具。
這話說得唐文淵心頭一緊,他知道自己向來對這個兒子有些偏寵,可這以庶亂嫡的事情,他還真不敢,難不成是因爲他太寵那孩子了,以至於那孩子心裡有了別的想頭?
跟了唐文淵這麼多年,唐文淵神色的變化怎麼逃得過劉姨娘的眼睛,一見他這樣,她就知道唐文淵心裡犯了嘀咕,忙砰砰磕了幾個頭,哭着說道:“安小姐,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三爺他真的不是那種人。”小海他不傻,絕不會把那種話說出口的,更別說是跟一個外人說了。
安菁斜睨着劉姨娘,冷笑着問:“那他是哪種人?說讓我跟了他又是什麼誤會?難道他的意思是讓我跟他四下走走散個步聊個天,而我只是想多了嗎?可要只是跟他私下走走的話,他還提家世做什麼,難不成三公子身價那麼高,與他四處走走,不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還沒那資格?”
“不……他只是……”劉姨娘急的直咬牙。
“只是什麼?”安菁不依不饒,“只是一不小心說錯話?那爲什麼被我當場呵斥之後,他還說我是不識擡舉,跟了唐大公子討不了好?”反正那天沒別人在場,只有她和唐海兩人,究竟說了什麼,那還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情麼?你唐海能污衊我跟唐山有私情,那我怎麼就不能說你那天其實是在**我?趁你不在,我先把你當天跟我說過話,說過某些不合時宜的話這一事實給定下。
這個該死的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刻毒,果真是個小賤人!劉姨娘心裡明白的很,自己不像夫人還有孃家做依仗,自己孃家只是個普通富戶,自己一切身家都在老爺身上,若是失了老爺的歡心,那她就失去了一切。
自打唐文淵開口後,唐夫人就沒再開口過,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這一出鬧劇。而坐在她身旁,與她一桌之隔的唐文淵,她更是一眼也沒有看。
這個男人已經不在意她感受,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在意他的心思,她要在意的只是這個唐府,因爲這唐府是她兒子的。
“安小姐你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絕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的。”事情到了這份上,唐文淵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情,尤其是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姑娘家會平白無故的拿這種事情來污衊一個男子。
既然如此,想必是小海那孩子哪裡冒犯到了這安菁。尤其是,除開**這一段以外,其他事情倒都跟唐海當日所說的一樣。難不成是因爲被安菁責罵後,小海惱羞成怒,回家後纔會那樣說?
唐文淵越想心裡越不自在,安府是出了名的護短,要是這事兒處置不當,又是一場風波,他可不想淪爲京城的笑柄。心裡拿定了主意,他立刻大聲喚道:“人呢?來人!”
過了片刻,纔有一人匆匆跑了進來,頭也不敢擡得站在門邊聽候吩咐。打從劉姨娘被安菁一再教訓時起,原本站在小門外伺候的小丫頭們都悄悄的溜了——瞧劉姨娘的笑話?你不怕被她穿小鞋啊?
“去,看看三公子在不在,讓他來見我。”
那人聽這語氣不對,不由得擡頭先看了劉姨娘一眼。
安菁立刻出聲:“伯母,你們家真有趣,敢情全家最做的了主的是個姨娘呢,瞧瞧,連唐伯伯交代下去的事情,那都得先看一個姨娘的臉色。”
頓時,那人嚇得忙低了頭飛快的退了出去。
被人明着抹黑一把,劉姨娘此刻也只能咬牙忍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這丫頭,竟惹得這丫頭一再的跟自己過不去。難道說,真是因爲小海冒犯了這丫頭,所以這丫頭纔拿她來出氣?
唐文淵沒吭聲,只是坐在那裡沉着臉喝茶,因爲,剛纔那人擡頭一瞥的動作,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一家之主,他交代下去的事情不說立刻去辦,反倒要去看婉玉的臉色?婉玉她什麼時候這麼有威信了?不該啊,婉玉向來是不愛作威作福,也向來不爭什麼東西的。
可無緣無故的,安小姐怎麼會跑來告狀?那天的事情,小海只說是瞧見山兒與安菁怕是因爲先前的衝突結了緣分,兩人相交甚密,還相約出遊,怎麼熬了安菁口中,卻成了小海**她?究竟是安菁撒謊,還是小海有所隱瞞?
過不多久,唐海就匆匆趕到了,一進門,他就瞧見劉姨娘跪在地上,而上面坐着的除了自己的父親和嫡母外,還有丁悅蘭與安菁。
尤其是安菁,一看見安菁,他就不免想起了安菁當日嘲諷自己的話,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將唐海的神色收入眼中,唐文淵心又是一沉,若是真是照着小海當日所說,他只是遇上了山兒與安菁在一起,並沒有發生其他事情的話,他怎麼看到安菁後會是這種反應?
唐海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菁給坑進去了,心裡也在納悶安菁平白無故的跑來做什麼。
“小海,你再與我說說,你當日遇上你二哥和安小姐的情景。”唐文淵眉頭緊皺,雖說心裡已經有幾分相信是唐海的錯,可還是忍不住想再問一次。
那天的情景?唐海一愣,隨即就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着的丁悅蘭身上,那天這死丫頭也在,一定是這死丫頭搬弄是非去了。
“問你話呢,你在看哪裡?”唐文淵不悅的呵斥道,“對父親尚且如此不敬,更不要說旁人了,你這孩子越長大越欠管教。”
唐海心中警鐘大作,忙垂下頭規規矩矩的照着那天的原話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