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伯母，那位顧小姐——”江向雪欲言又止的說。
“你不用把她放在眼裡，說實話，昭陽這麼優秀的人，上趕着倒貼的女人多得是。你要作爲他的女朋友，就得承受這些，同時，也要有能力與氣度讓她們自慚形穢，不戰而敗。”向予瀾安慰道，“我能跟你保證，昭陽絕對不是那些花花公子，是不會跟女人牽扯不清的。那位顧小姐，根本就不配當你的對手。”
“我知道，這些我懂得，畢竟，我也是從小看到大的。”江向雪溫柔的說道。
向予瀾滿意的點頭，所以說，她才傾向於找江向雪這樣的女孩子，至少從小所處的環境不一樣，耳濡目染，接觸到那些普通女孩子接觸不到環境與事情，眼界與手段都不是那位顧小姐能比的。
瞧顧念在自己面前畏畏縮縮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大方。
“我只是想說，其實我之前見過那位顧小姐。”江向雪柔聲說道。
“哦？什麼時候？”向予瀾好奇，眉頭微微一皺，露出不悅，“不會是正纏着昭陽的時候吧？”
“不是，就是那天我跟父母到您家裡，我不是還有課嗎？是楚大哥送的我，結果在一個飯店門口，正看到……”江向雪支支吾吾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向予瀾。
“你儘管說，正看到什麼了？”向予瀾急問。
“正看到顧小姐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很親密的樣子，還……還牽着手。”江向雪別開臉，低聲說，“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情侶。”
向予瀾氣的用力一拍沙發：“我就說，要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哪會隨隨便便就往男人家裡住，還是沒什麼關係的呢，她就敢來住，真有關係了，還不得上天？”
“伯母，您別生氣，跟楚大哥好好說，他會明白的。”江向雪忙勸道。
向予瀾勉強消氣，就聽到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音。
沒多會兒，就看見楚昭陽進來了，竟然連拖鞋都沒有換。
“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也不接？”向予瀾埋怨道，“我跟向雪在這裡等了很久。”
“在忙。”楚昭陽淡淡的說道。
“既然這麼忙，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向予瀾瞪着他問，“距離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纔不過半個小時。”
楚昭陽冷漠的瞥了她們一眼，向予瀾說：“你先坐下，杵這麼高，我跟你說話還仰着脖子，難受。”
楚昭陽沒動，冷淡的問：“你把顧念趕走了？”
向予瀾抿着脣，知道不是餘嫂就是施弘澤告的狀。
餘嫂一直在這兒打掃，沒聽見她打電話，估計是施弘澤了。
“可不是我趕她走的，是她還有點兒廉恥，自己走的。”向予瀾提起顧念，一臉輕蔑，“一個姑娘家家的，就能隨意住在單身男人家裡，實在是不像話。這麼隨便，在你這兒能這麼做，在別人那兒也能。”
“她受傷了。”楚昭陽嗓音冷冽，“而且，她就是上次因爲救我而受傷的警察。”
向予瀾猛的頓住，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層關係。
不管顧念是不是在使苦肉計，又是不是因爲職責所在。但她救了楚昭陽一命，向予瀾是很感謝的。
後來她才從楚嘉宏那兒知道具體的細節，楚嘉宏是從警局的朋友那兒得知的。當時對方直接拿槍指着楚昭陽，是顧念把對方給撲倒了，冒着隨時會被槍擊的危險去奪對方的槍。
當時，如果顧念慢一步，或者遲疑一下，可能楚昭陽就已經不在了。
向予瀾抿着脣，往內吸了幾下，梗着脖子說：“誰知道她是不是在使苦肉計。”
楚昭陽失望的看着她：“拿命來使？”
撂下這四個字，他就轉身往外走。
“站住，你去哪兒？”向予瀾也淡定不下去了，起身就追了上去。
“找她。”楚昭陽冷淡的回答。
顧念身上沒錢，沒手機，空着手離開，一個人在外面飄蕩，他很擔心。
回來的路上，想到她無助的連能夠乘車回家的錢都沒有，他就怒的不行，始終無法平靜。
這時候他依然在拼命忍耐，儘量少說話，否則一定會爆發。
“她救過你，我也讓人帶着東西去道過謝了。”向予瀾不贊同的說，“她那種女孩子，你還是少接觸爲好。”
楚昭陽7歲的時候出過事，之後性格就轉變很大。
極少跟人接觸，後來漸漸地跟人接觸了，卻不會與人交流。
他能進步到現在這樣向予瀾一直很感恩。
而極少與人交流接觸的楚昭陽，更是沒有對待女人的經驗。
向予瀾覺得，在這方面楚昭陽根本是什麼都不懂，就得靠她把關，免得他吃虧上當，被女人給耍了。
只是這話，不能當着江向雪的面兒說。
所以她頓了一頓，又說：“我聽說，那個顧念還跟別的男人牽扯呢。她都有男朋友了，怎麼還能跑這兒來住着？這是一個本分女孩兒應該做的事情嗎？”
楚昭陽回頭，嚴肅凜冽的看着向予瀾，有些煩躁的擡起手，骨骼分明的長指捏着領帶扯了兩下，鬆脫開來，淡淡道：“好姑娘總是不乏追求。看上她本身，總比看上她的財產好。”
楚昭陽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平淡，只是這話，怎麼聽都有濃濃的譏誚。
江向雪站在向予瀾的旁邊，就覺得楚昭陽這是在諷刺她。
諷刺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其實都是看上了她所能帶來的價值。
楚昭陽眼皮微擡：“媽，下次自己一個人來就好。”
說完，就開門走了，一點兒留下的意思都沒有。
江向雪臉漲得通紅，上次她就覺得楚昭陽跟那個顧念不清楚，沒想到顧念都住進他家裡來了。
這口氣，她怎麼也咽不下。
她哪點兒比不上顧念，就不值得楚昭陽多看她一眼。
向予瀾尷尬的看向江向雪，忙安撫道：“向雪，你別誤會，昭陽沒別的意思。”
江向雪勉強的笑笑：“伯母，我……還是先走吧。”
向予瀾也呆不下去了：“我跟你一起，先送你回去。”
***
楚昭陽記得，帶顧念回來的時候，沒有拿她的手機，所以也沒法聯繫她。
他便去了保安控制室，讓保安調出小區門口的監控，看顧念到底往哪個方向走了。
要是運氣好，她是打車的話，還能看到車牌號。
結果沒想到，他竟從監控中看到了遲以恆。
從監控中，聽不見遲以恆和顧念說了些什麼，只看到遲以恆給顧念一個包，顧念從裡面拿出了手機。
楚昭陽眯起眼，原來遲以恆也去過訓練基地了，還把顧念的包拿了出來。
“咦？”一個保安看着屏幕，驚訝的說：“這輛車在門口停了很久了。昨晚我同事值夜班，看到他一直停到12點多，今天早晨他5點下班，看到這輛車又來了，所以特意叮囑我，讓我好好注意着點兒。如果他一直在門口停着不進來還好，如果想要進來，一定要查清楚了。”
楚昭陽冷冷的看着屏幕，遲以恆倒是有心，起早貪黑的等。
記下遲以恆的車牌號，他給莫景晟打了個電話：“給我查一下這個車牌號，我想知道早晨9點20之後，他的去向。”
莫景晟無奈的嘆氣：“你把我當私家偵探了？”
“查不查？”楚昭陽一副篤定到欠扁的語氣。
莫景晟揉了揉太陽穴：“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兒吧？”
楚昭陽：“……”
“調查情敵。”楚昭陽咬牙切齒的說。
莫景晟挑眉，也來了精神，在椅子上挪了挪位置，身子往前傾，不自覺地就壓低了聲音：“有人追求顧念啊？”
楚昭陽：“……查不查？”
“查，查查，給你查。”莫景晟趕緊說，他也想看看，楚昭陽的情敵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