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一個個的都看過來,特別想湊熱鬧的樣子。
“難得最近沒有案子,都不是很忙。”莫景晟說,“就今天吧,晚上下班,請你們去我家裡玩。”
衆人一陣歡呼。
莫景晟淡笑着,喝了口水。
心想,也是時候讓他們正式見見楚恬了,他們老大夫人。
而楚恬,卻在快下班的時候,遇到一個人。
紀境澤。
楚恬去病房給紀老先生換吊瓶,換完後,又被紀老夫人拉着走不了。
紀老夫人熱情的讓楚恬都有點兒招架不住了。
原本楚恬是最會應對老人家的,只是這紀老夫人實在是太熱情。
先是拉着楚恬到沙發那兒坐下,竟是不按套路出牌,也不問問別的事情做個緩衝,直接切入主題,“你覺得我們孫子怎麼樣啊?”
楚恬還能說什麼?
只能笑着說:“紀先生很不錯。”
“哪兒不錯啊?”紀老太太又問。
楚恬:“……”
她還真不知道哪兒不錯。
紀老太太一點兒也沒生氣,笑眯眯的說:“我就知道你這是在哄我。”
楚恬乾笑兩聲,“畢竟我跟紀先生不熟,並不瞭解。”
“這倒是。”紀老太太點頭,“昨兒才見了一面,都沒說幾句話,哪能看出有多好。”
還沒等楚恬鬆一口氣,紀老太太便握着楚恬的手,“那是得多接觸接觸才行。你看我孫子,高嗎?”
“……”楚恬點頭,“高。”
“我家就是創智那個牌子。”紀老太太說道,“我孫子這會兒就是創智的總裁。”
楚恬一臉疑惑的點頭,表示知道,但是卻不知道紀老太太爲什麼這麼說。
紀老太太便又說:“你說他富嗎?”
“富……”楚恬緩緩點頭。
紀老太太臉上笑開了花,保養得宜的臉,這麼一笑,皺紋就深了一層,“不是我吹哈,我孫子長的也不差。不只是不差,還很帥。就算讓他去當明星都是可以的,你說是吧?”
“是。”楚恬點頭附和。
“你看,又高,又富,又帥。”紀老太太掰着手指頭數,“多好。”
楚恬:“……”
喲嚯!
老太太還挺懂套路!
“不是我自家誇自家,我孫子這條件,真的是不錯,放出去也難找。而且我孫子他一點兒都不像那些個富二代公子哥兒,成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玩兒。有的確實是在事業上沒落下,可私生活就太亂了,你說是吧!”紀老太太說,“你看那些新聞,成天報道的,那都叫什麼事兒!”
楚恬只好點頭。
“我孫子重事業,一直忙,這纔沒時間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過他絕對沒有去胡來啊!他就是忙,忙到啥都顧不上,我孫子絕對是個特別踏實,認真負責的好青年。”紀老太太誇道。
楚恬只好笑着說:“您二老真是有福氣。”
“可不是嗎?”紀老太太呵呵笑道,“你看我孫子怎麼樣?”
“……”楚恬笑的都僵了,“照您這麼說,是個好人。”
紀老太太哎喲一聲,這姑娘真是打的一手好太極。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紀老太太說道。
楚恬心說,您這還叫繞彎子啊?
簡直直的不能再直了。
“你看我孫子怎麼樣?值得交往嗎?我是想撮合撮合你跟我孫子試試的。”紀老太太說,“我孫子的人品,我是敢打包票的,正派的很。而且啊,他嘴瞧不起那些做事兒不着調,花花腸子多的人了。”
“你我也是極喜歡的,多善良漂亮的小姑娘呀。”
楚恬都被紀老太太誇得紅了臉。
“這麼好的姑娘,我可不想自家錯過。”紀老太太說,“楚恬啊,我就直說了。才見一面,你肯定不能對我孫子有多瞭解。不過,如果第一面印象不錯,眼緣不錯,不如跟我孫子試試?”
楚恬剛要拒絕,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是紀境澤過來看紀老爺子。
見楚恬也在,不動聲色的看了過來。
楚恬見狀,便忙站了起來,生怕紀境澤在這兒,紀老太太趁機當面就撮合他們。
“紀先生。”楚恬禮貌的叫了一聲,便對紀老太太說,“老夫人,我還得回去工作。”
說完,趕緊走了。
紀老太太看着楚恬逃走的背影,卻誤會了。
喜滋滋的對紀境澤說:“你看,人家小姑娘見到你害羞了。”
紀境澤倒是沒有紀老太太那麼樂觀,昨天見楚恬那樣,怎麼也不像是會對他害羞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的,這樣才能顯出她特別?
畢竟,楚恬只是個普通護士,遇到他這樣的,會不動心?
可能嗎?
不是他驕傲,他各方面的條件,都能滿足一般小姑娘的夢想吧。
以楚恬作爲護士的交往圈子,大概也是遇不到他這樣的。
見了不動心?
他是不信的。
正常情況下,見到這樣優秀的對象,不是都應該緊緊抓住嗎?
紀境澤笑笑,或許,楚恬也不是真的冷淡。
相反,她很聰明。
或許就是因爲知道他各方面的條件太好,便也想的到,若是太普通,又怎麼可能吸引的到他的注意?
“你看楚恬怎麼樣?我是真的很喜歡她。”紀老太太說道。
紀老太太本不報什麼希望,昨天就跟紀境澤說過了,紀境澤的反應不鹹不淡。
跟紀境澤說的那番話,也不是第一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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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太太可不指望昨天一席話,就讓紀境澤一晚上就改變了態度。
誰知,紀境澤竟然真的點了頭,“她確實挺不錯的。”
紀老太太一聽,高興壞了。
當即拍手,“可不是嗎?那姑娘善着呢,心好的姑娘,其他方面也不會太差。”
紀老爺子在一旁聽着,也高興。
嚴肅的說:“你要是覺得不錯,就跟人家好好發展,千萬別自以爲條件不錯,就比人家優越,覺得人家哪哪兒都比不上你了。也別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自己這孫子的脾氣,他太瞭解了。
紀老太太覺得他哪兒都好,可紀老爺子卻看得更清楚。
紀境澤的脾氣很是驕傲,看不起不如自己的人。
哪怕身邊也結交了那麼幾個有特長的朋友,家境普通,可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卻極爲出色。
正文 1229 楚恬只顧着往醫院旁邊移動,沒有注意到自己去的方向正是警局
就好比公司技術部的幾個大拿。
他看似跟人家是朋友,可心裡還是把人家當成下屬來看待,覺得人家還是低於他的。
這不好,紀老爺子想說他,卻又覺得孫子大了,不能事事都嘮叨他。
但現在涉及楚恬,他的恩人,老爺子便嚴肅的開口了。
紀境澤笑笑,“爺爺,您放心吧。”
紀老爺子便不再說什麼了。
紀老太太忙催促:“我今天已經打聽出了她們護士的時間表,楚恬就快要下班了,你趁着時候去請她吃個飯啊,不用管我們,我們在這兒好着呢。”
紀境澤便去找楚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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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後,紀老爺子纔開始埋怨紀老太太,“你鼓動境澤幹什麼?”
“什麼叫鼓動啊?再說了,楚恬挺好,我不想讓境澤錯過。他又不可能一輩子不找對象。”紀老太太坐過來,拿起盤中的一顆蘋果,開始削皮。
“可境澤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容易瞧不起人。人家楚恬是咱們恩人,你別讓境澤再去把人給傷害了。”紀老爺子說道。
“你怎麼這麼說境澤?”紀老太太就不樂意了,把才削了一半的蘋果往盤子裡一放,“咱孫子哪兒都好,哪有你說的瞧不起人?”
“哼,你就是覺得自己孫子哪兒都好!”紀老爺子氣道。
每回提到紀境澤的事情,準得吵架。
紀老爺子覺得自己是實事求是,可紀老太太就是太溺愛孫子,覺得自己孫子沒有不好的地方。
成天在外把紀境澤吹得天花亂墜,他那些缺點就被紀老太太自動略過。
“哼,明天我就出院,再不能在這兒呆了。不然如果楚恬被傷害,我沒臉見她!”紀老爺子氣呼呼地說道。
紀老太太不樂意的說:“你怎麼就這麼斷定境澤會傷害人家?哼!他還是你孫子呢,你連自己孫子都不信!”
“就因爲他是我孫子,我才瞭解他的脾氣。”紀老爺子說道,“我不是說他不好,而是他那股驕傲勁兒,不適合找普通的姑娘。一開始可能不會太明顯,但時間久了,他肯定會瞧不起人家。要麼,就越看對方哪哪兒都不順眼。要麼,就是強迫對方開始改變。不論哪一種,都沒有好結果。人家楚恬救了我,我卻不能讓她受這份委屈。”
“你說的好像一定會這樣似的。”紀老太太不服氣的說道,“我對我孫子有信心。”
“呵!”紀老爺子懶得多說,“你行,你隨便,反正我明天就要出院!”
***
楚恬正要收拾收拾下班,結果餘光就瞥見紀境澤過來了。
楚恬嘆了口氣,自己也不怎麼明白,紀境澤既然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不大瞧得起她,又爲什麼非要來找她?
這不矛盾嗎?
見到他,楚恬也沒有裝作沒看見,停下了手頭的事情,擡頭微微一笑,“紀先生?”
“要下班了?”紀境澤問道。
這時候,同事下班的下班,來交班的交班,人很多,都看了過來。
楚恬很尷尬。
趕緊拎包走出了護士站。
先前她已經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才又回來收拾的。
“是啊。”楚恬匆匆的說,便往前走。
紀境澤跟上,說:“接下來有約?”
楚恬頓了下,遂又點頭,“是有。”
紀境澤忽然輕笑,楚恬不解的轉頭看他。
便聽他說:“其實沒有吧,只是你不想答應我約會的藉口。”
楚恬呼出一口氣,臉上仍舊笑眯眯的,絲毫沒有被人揭穿的尷尬。
轉頭,大大方方的點頭,“是啊。”
這下,反倒是輪到紀境澤狠狠地滯了一下。
他沒想到,楚恬竟然會這樣大方的承認,與他想的很不一樣。
“本以爲被我揭穿了,你會不好意思,就乾脆答應了我。”紀境澤苦笑。
楚恬仍舊一臉甜笑,不見一絲愧色。
“原本我說謊,就是因爲不想答應你的約,又想讓我們彼此臉上都好看一些。原本也沒想過要騙過你。只是你既然執意說出來,那我索性也承認好了。”楚恬笑道,便出了醫院的大門。
“爲什麼不肯給我個機會請你吃飯?”紀境澤緊緊地跟着楚恬。
“紀先生,我昨天說的是很認真的,不是在客氣,也不是在虛僞。我就是真心這麼想的,幫個忙而已,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掛齒的事情。這之後,你繼續你的生活,我繼續我的,不需要再有交集。”
“你對我表示感謝,我也很高興。能有這樣的心意,我真的很滿足。我覺得這比什麼樣的感謝都要好,所以不必再請我吃頓飯了。”楚恬說道。
衝他笑笑,沒了護士帽和髮卡的壓制,風便將長髮吹亂了。
楚恬不得不拿手壓着被吹亂的發,說:“我昨晚2點多才下班,今天又上了一天半,確實是挺累的,想要早點兒回家休息了。”
紀境澤沉吟一會兒,說:“今天是我想的不周到,忘記你昨天值夜班。我應該改天再請你吃飯,明天怎麼樣?你明天也是正常白班,我有看到。”
楚恬張嘴想要拒絕,紀境澤先一步說:“這次不是爲了向你表示感謝。像你所說,我已經跟你道過謝,且我是極其認真且誠懇的感激你。明天請你吃飯,只是我單純想要約你。”
楚恬不想在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與他說。
尤其是下班的同事不少,都會看過來。
胡常欣雖然有些八卦之心卻有分寸,跟她關係好,即使知道也不會說出去。
所以她問了,只要無傷大雅,楚恬也不會隱瞞。
但醫院這麼大,不是每個同事都性格好,很有些愛在背後嚼舌根的。
楚恬不想成爲被人揹後嚼舌的對象。
剛纔說話時,一直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到出了醫院,又往醫院旁邊的位置走了段距離。
不想被醫院的同事看到,卻也不想讓紀境澤知道自己的住處。
楚恬只顧着往醫院旁邊移動,沒有注意到自己去的方向正是警局。
楚恬覺得距離大概夠遠,雖然免不了仍舊被一些人看到,至少不像在醫院正大門口那樣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