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兩百 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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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昨晚有兩個模樣怪異的韃子摸了進來,被我捉了,都在這裡了。”少尉說道。

鄭經已經打定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昨晚還悄悄叮囑了身邊的護衛,今日見到正主,卻不曾想被叫做韃子,鄭經認定眼前這人正是伏擊自己的,如今說自己是韃子,應當是混淆視聽,逃脫責任,連忙甩掉腦袋上的帽子,喊道:“老子不是韃子,老子是正經的明軍王師!”

“媽的,還敢放肆!”少尉罵了一句,拿起皮鞭來就要打,卻聽到有個聲音:“且慢,別打!”

一個年輕的少校軍官走近了鄭經,用刀挑起他的下巴,細細一看,笑問道:“鄭經,你不認得我了?”

鄭經詫異擡頭看了一眼,見不識得,連忙低頭說道:“什麼鄭經,大人認錯人了。”

爲首的那中校走過來,問道:“你認識他?”

少校笑道:“是啊,這是鄭經,朱明延平王的長子,也是世子。”

“原來是你的族兄弟,難怪認得。”中校說道。

一聽族兄弟,鄭經擡起頭細看那少校,怎麼也想不起來,少校哈哈一笑,說道:“我是鄭佐呀,要不是我小時候用鏟子在你腦門上留這麼個印記,我也是認不出你來。”

“鄭佐,真是你!”鄭經站了起來。

鄭佐是鄭彩的兒子,雖說鄭彩與鄭成功一輩,卻是和鄭芝龍一個時代的,也是當年十八芝中一個,早年便是掌握實權,鄭佐小時候就養在鄭府,是鄭經幼年玩伴。

“來,起來,慢慢說。”鄭佐看到這個童年時代的玩伴,親自給他鬆綁,從那口大鍋裡盛了滿滿一碗燉肉,遞給了鄭經,鄭經原本還想分辨的,但一個日夜沒有吃喝了,端起碗就先吃了,那中校給了自己屬下一個眼神,少尉也盛了一碗肉,拿了兩個饅頭,帶着鄭經的侍衛帶下去盤問了。

吃完之後的鄭經立刻問道:“我們鄭藩明明是華盟一員,你們的盟友,爲何無故伏擊於我,殺我上百弟兄?”

中校和鄭佐相互看看,如今的鄭藩還算不算合衆國盟友,他們可說了不算,但是上邊的命令是,不要主動與進入山東的明軍衝突,他們一直嚴格遵守這個命令。

“不可能,沂水境內的部隊都歸這位杜長官指揮,我們沒有伏擊你們。”鄭佐說道。

杜仲卻是問道:“你是在哪裡遭遇的伏擊,確定是我們的軍隊嗎?”

鄭經冷冷一笑:“還在這個作妖,分明就是你們,我可是看的清楚,軍服和你們都一樣。”

鄭佐和杜仲相互看了一眼,坐下來,鄭佐說:“應該就是那支特殊清軍乾的。”

“鄭經,不是我們伏擊的你們,是清軍,清軍有幾支騎兵隊,其中混編了一些僞裝成我軍的人,一般十幾個,他們有我們的裝備,以此來進行行動,我們也在尋找他們,你想想,你看到的軍人都穿着我們的衣服嗎,騎乘的是什麼戰馬?”鄭佐直接問道。

此時再回頭一想,鄭經想起,除了一開始見到的十幾個人穿東番軍服,其餘似乎都不是,特別是伏擊和追擊的騎兵,而他們騎乘的戰馬也不是東番那等高頭大馬,但鄭經搖搖頭:“如果是清軍,怎麼會伏擊我們?”

鄭佐呵呵一笑:“鄭經啊,你剛纔說的你手下大部分騎兵不是鄭藩兵,那些傢伙原先都是綠營,想來反正後還沒換裝備吧。”

“正是這般,清軍也不可能伏擊我們!”鄭經嘴硬說道。

鄭佐笑了:“我們也經常僞裝成清軍綠營行事啊,想來是你把清軍當我們,而清軍也把你當我們了,你在哪裡遭遇的伏擊?”

鄭經說道:“在穆陵關南面。”

杜仲叫來手下,吩咐前往穆陵關找尋,他們出現在這裡,也是爲了追殺這些清軍的。

鄭經見杜仲煞有其事,問道:“穆陵關北就是臨朐,你們的前線大營,穆陵關也應在你們掌握下才是!”

鄭佐說道:“告訴也無妨,臨朐城和臨朐大營都已經放棄,你回去告訴延平王,讓他和他身後的明軍放心北上就行,我合衆國大軍已經退到昌樂、濰縣一帶了,至於南京朝廷怎麼做,我們就管不着了。”

“你放我走?”鄭經不敢相信,畢竟自己的身份在這裡放着,延平王世子,怎麼也算個不小的籌碼。

杜仲說道:“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不與你們衝突,也奉勸你們一句,不想與我們衝突,就不要進入萊州境內。”

鄭經認真的記下這話,還重複了一遍,鄭佐叫來自己的副官,把兩件厚棉衣給了鄭經主僕,又把肉乾和饅頭盛了一袋子,還準備給馬的飼料,讓其帶上走了,鄭經與護衛上馬,鄭佐走上前,說道:“鄭經,你我同出一族,雖然已屬兩國,但是同族情分還是要講的,我父如今率一萬五千精銳在元首麾下效力,抗清御虜,若你父還是那個背父救國的鄭成功,就不應當與滿清同流合污,可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我父與我,也不怕與爾父子刀兵相見,你也好自爲之!”

“你何必和他說那些,這廝與南京那些人一樣,都是無藥可救的。”杜仲見鄭經離開,不屑說道。

鄭佐道:“杜長官,家父曾告知我,說元首說過,南京朝廷那邊,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鄭成功變成漢奸。”

“我早已聽過傳言,說元首對鄭成功極盡包容、妥協之事,以前不信,現在信了!”杜仲也是有些感嘆。

沂州。

“你確定那個人是鄭佐?”鄭成功臉色不悅,問道。

鄭經說道:“錯不了,我腦袋這疤就是他弄的,這事兒別人也不知道。”

“那也不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鄭成功依舊不敢相信,他對山東的戰局是瞭解的,東番經營臨朐大營一年半了,如何說放棄就放棄呢?

鄭經說道:“不,鄭佐說的是真的,兒子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帶着侍衛先北上去了臨朐一趟,雖說接近不了,但周邊全是清軍騎兵和營地,想來除非是清軍反圍了臨朐,不然不是這個光景。”

反圍臨朐?鄭成功很不以爲然,這是不可能的,但也證明,東番撤出臨朐是事實。

鄭成功心中滿是疑惑,隨即再次派遣斥候分散各處,重點向青州、膠東一帶偵查,結果卻是大同小異,在諸城一帶,斥候被合衆國騎兵俘獲或者包圍,確定身份之後禮送到了沂州,而進入青州境內的斥候,被清軍發現之後,並未追殺,清軍騎兵還與斥候聯絡,聲言兩相友好,互不攻殺,更是告知,接到的命令是不與鄭藩軍發生任何衝突。

這卻是讓鄭成功更感覺詭異,好像一夜之間,鄭藩成爲了天下人都惹不起的強軍,成了各方巴結的香餑餑,以前不都是李明勳和他的合衆國這般待遇嗎?

又過了兩日,親征數十萬軍卒和隨軍丁壯、輜重進入了沂州城,鄭成功父子被招去軍議,在府衙臨時改造的行在裡,鄭成功沒有見到皇帝,問過才知道,聖體微恙,軍機大事全盤託付給了次輔洪承疇,鄭成功知道,這是皇帝在與領兵大臣冷戰。

皇帝是想在南京過年的,後逼着去了淮安,原定過完年再北上的,接到沂州空檔、東番後撤的消息後,又被洪承疇強逼着北上,冰天雪地裡住進了漏風了沂州府,皇帝託詞有病,也算是唯一能做的反抗,當然,永曆如此,並不改變什麼。

沒有了皇帝,衆人軍議反而更鬆快一些,洪承疇與隨軍的諸勳臣將領相對而坐,其中還是以洪承疇心腹李本深、延平王鄭成功和平西王世子吳應雄爲首。

“延平王,東番當真撤往了膠東,放棄了臨朐大營?”李本深難以置信的問道。

鄭經給父親送上一物,鄭成功在衆人面前展開,似是一灰色石塊,但方正平滑,幾個人看過多是不認識,洪承疇只看了一眼,便說道:“這是水泥,是東番獨有的建築材料,想來也只有臨朐大營那等要緊之地才用得上。”

這從側面證明了東番與滿清脫離接觸的事實,吳應雄指着地圖,劃拉了中原好一大片地方,說道:“我的人北上打探到的消息,豫東、冀南和魯西有十幾個州府已經被東番所控制,派遣了地方官員,組建了民團,想來這是那所謂機動兵團的手筆,據當地人說,早在一個半月前,東番就開始調配兵馬,山東境內除了依舊被清廷佔據的濟南、武定等三五個城池,其餘地方的百姓,要麼隨着東番主力向東,要麼全部進入東番實際控制的城市防守,而冀南和豫東也是如此,牲口與糧食必須進城,而機動兵團向東撤的時候,東番又派遣數量極多的新訓軍接替了中原的防區,並且帶來了大量的火炮和彈藥,與機動兵團換防。

也就是說,東番雖然把主力合兵一處,但依舊實地控制了青州大營的東西兩個方向的地盤,山東這塊地方,都已經被堅壁清野了。”

這卻不是鄭成功能知道的消息,他問:“李明勳如此做,針對的不當只是滿清吧。”

“逼上梁山的把戲罷了。”洪承疇不屑說道。

“逼上梁山?”

洪承疇道:“我們此次北上,就是藉助清廷的實力,迫使東番承認朝廷,既要保證朝廷對光復之地的實際控制,也要保證東番不再滅掉滿清後攻伐我們,以便大明可以效仿東番,改革軍制、民政,中興自強。

而如今,清廷兵馬雖多,卻極度缺糧,東番在周圍堅壁清野,就是讓清廷難以因爲其撤軍而獲得糧食,試想,這個節骨眼,來自中原北方的補給必然不敢穿越東番佔領區往青州送糧食,而青州的清軍也沒有能力一個個的去攻佔東番佔領的城池,因此,清廷依舊缺糧。不想餓死的清軍該怎麼做呢?”

李本深冷冷一笑:“清軍若想存續,糧草只能從我們這裡着落,無論是搶奪還是購買,想來那李明勳都會以此大做文章。”

鄭成功恍然明白,東番大軍這麼一撤,就是創造明清兩國單獨應對的機會,打起來,兩敗俱傷,不打,那就得給清廷送糧食,那便是背棄盟約與敵同流合污的罪過,更不可能得到東番的支持了。

“洪大人既已參透東番陰謀,想來也不會上當了,真是我大明之福呀。”鄭成功笑着說道。

洪承疇沒有接話,參透了又能怎麼樣,難道眼睜睜的看着清廷那二十多萬大軍餓死或者崩潰嗎,沒了這個砝碼,又如何逼着東番就範呢?

“今日先議到這裡,不管怎麼說,大軍北上,還要適應北方寒冷氣候,一切等過完年再說,諸位回去對營伍管束操練,靜待朝廷與東番交涉的消息吧。”雖然洪承疇對交涉已經沒有多少把握了,但此時還不好表態與清廷合作之事,只得這麼說了。

衆人散去,只剩了洪、吳二人,吳應雄冷冷說道:“這鄭成功還真是個沽名釣譽之徒。”

“罷了,如今還要仰仗他與東番的特殊關係進行交涉呢。”洪承疇勸說一句,以免吳應雄與其衝突。

吳應雄說道:“現在看來,東番沒有妥協的意思,甚至連使者都不派來,大人認爲該如何做?”

“他不使人來,我卻要使人去的,但總歸要做最壞打算。”洪承疇嘆息說道。

吳應雄問:“與那索額圖交涉的如何了?”

洪承疇臉上來了興致,說道:“索額圖帶來了順治的善意,願意與大明一起共滅東番,而且條件很誘人,與我大明結盟,去國號,爲屏藩,遜位稱臣也可以考慮,也承諾事成之後退出邊牆之外,不取大明一寸土地。”

吳應雄呵呵一笑:“他也只是說說,手裡二十多萬人馬,那許多精銳,贏了之後,還不知要如何變卦呢。”

洪承疇自然明白,說道:“世子,對清聯絡之事,還要仰仗於你,那索額圖便由你秘密護送去青州,只一樣,世子要弄清楚清軍目前的境況如何,糧草還能支持多少時日,戰鬥力與士氣如何。”

吳應雄點頭:“我省得,只是聯絡東番誰去,鄭成功與我們並非一條心,信不過!”

洪承疇道:“自然不能只讓他做這件事,這件事早有預備,年前便會派遣使團去膠東,領團之人便是新入閣的閣臣,馬吉翔!”

章二一七 三皇之戰 迫戰章四七 如願章三十 葡萄牙人的算計章七六 結髮章一零一 地震章二一二 俠義章五一 利益交換章三五一 駐疆大臣章四四 鄭芝龍的陰招章十九 橫掃清水師 大發橫財章九十 幕府的善意章一九六 三思而行章三 結義章十五 意外頻發章五六 女人章一八七 各方章一六三 原地爆炸章二一七 三皇之戰 迫戰章二七 奮父祖之餘烈章六三 瓊州在握章三五 綏靖政策章二四六 撞擊 !撞擊!章十 擁抱世界章九九 敵艦在望章四四零 宗教歸化章三九二 伍星聯章六四 滑稽的考試章一四九 方法章二零六 誓死不當漢奸章一八四 改名字章二一九 三皇之戰 右翼章七二 安化公主章一零一 蒸汽機章一零二 各懷鬼胎的協議章八九 一勞永逸章三十 陷城章一七六 機會章五四 敵情章六三 洲際貿易船隊 波斯章五零二 專業人做專業事章四一 奪妻之恨章六七 抗清御虜統一陣線章三八 沙俄政變章九三 元老院分家章二一 西蒙斯章二十 懲戒國姓章一一一 分開談判章一三零 兄弟章三十 陷城章二九 登州章二三五 英國的信譽章八三 多爾袞之死章八一 裝甲巡洋艦章四七 培養安東尼奧章四六一 風雨欲來章三九三 防疫大成章一零三 情勢所迫章七一 開拓元勳制度章四十 不真心的朋友章四八 服務章一八四 改名字章二六二 獼猴章四四六 全面合作章五 長梢弓與穆什克特章五 私心章一四三 一個測試章一七九 日本維新社章一一六 實力的差距章一零八 所謂皇帝章四四三 蘇伊士運河章二 小人物們章四一一 麥克司章三十 陷城章二二 針鋒相對章一一四 尾聲章七六 自費移民章一一一 爪哇海戰 完章三八九 李君威的陰招章三六三 自由或戰爭章二四 抵達章一百 不僅反對加徵,還要建國章八二 停戰談判章三三 覺悟章一五九 相遇章四三零 特殊的將就章一九二 條約的力量章二四 倒黴的漢軍旗章二三二 迴歸章六三 洲際貿易船隊 波斯章十二 李明勳的條件章四五 應對之策章四七 前所未有的戰爭章七二 正面接觸章四零一 道義的力量章四六 談判章二二七 巴拿馬鐵路章二一三 蘇州亂章四三零 莫斯科的風章一八九 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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