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玉醒來,頭疼不已,捂着腦袋,躺在牀上不想起來。
不止頭疼,她現在是渾身都疼!
汀蘭聽見她痛呼的聲音,掀開珠簾進來,道“主子醒了!”
“現在什麼時辰?”一想到還要去淑芳宮請安,楚含玉覺得頭更疼了,玉華宮距離淑芳宮可不是一兩步,要走上一盞茶的時間呢!
“已經過了辰時......”
汀蘭還沒說完,楚含玉激動的叫起來“爲何不早點叫醒我,今天要去請安的!”
“主子息怒,皇上吩咐讓奴婢不要打擾主子休息,說是請安的事情,皇上派人去說,讓主子好好睡一覺,說是主子昨晚勞累又喝了酒,肯定難受!”汀蘭說道勞累兩個字,忍不住臉紅了紅。
“......”楚含玉瞪大眼睛躺回去,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想到她不去請安,淑芳宮那羣人的臉色,她捂着臉,語氣不明“她們肯定恨死我了!”
“就算皇上不吩咐,她們也恨死主子了,不在乎這一次。”汀蘭通透的說道。
楚含玉贊成,在牀上滾了幾下,翻了一個身,讓汀蘭給她按摩頭,暈暈乎乎的,酒喝多了的下場。
她昨晚,太捨命陪君子了,以至於今天苦不堪言。
外面還在下雨,雖然不大,卻不利於出門。
楚含玉梳洗後用了早膳,藥童端來的湯藥被汀蘭利落的倒了,故意和藥童說話,博取好感,她說話,小藥童都不敢看她,害羞激動的小臉紅紅的。
楚含玉瞧着他緊張的模樣,適可而止的逗逗,便讓他回去了。
休息好後,楚含玉再次給錦鯉投食,發現錦鯉們奄奄的似乎沒食慾,投下去的魚食,它們吃的很慢,還吐出渾濁的東西。
楚含玉仔細觀察了一下,用木枝戳了幾下,愛動不動的,看起來像是生病了一般。
汀蘭她們也看了過來,臉上神情有些凝重“竹子,是不是珍珠粉有問題?”
“看它們的反應就知道,時不時的盯着一點,它們若是死了,那珍珠粉肯定有問題!”楚含玉冷笑。
汀月說“奴婢打聽到,珍珠粉是從莫昭儀那兒得來的,聽在良禧宮當差的人說,是莫昭儀送給白才人,白才人轉送給主子的。”
“這麼說來,是誰動的手腳還不清楚,且看錦鯉的反應再說!”楚含玉不着急,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管是白玉蘭,還是莫心雯,她都會查清楚是誰動的手腳,查出來,不管是誰,她都不會輕饒。
她看莫心雯不爽很久了,本來用自己的恩寵刺激她,讓她難受,沒想到她果然難受了,還準備謀害自己。
之前她的那些手腳她沒報復,這次若是莫心雯的話,她就不會那麼大度的放過莫心雯的!
這天,慕容瑾一直在御書房,和大臣們處理國家大事,等着全國各地的消息,時候其他地方也下雨了。
昨晚的那場驚雷,讓京城附近的莊稼能夠存活下來,慕容瑾很欣慰。
下雨涼爽了一些,冰塊也用得少了,楚含玉坐在涼亭中欣賞濛濛細雨,繡花縫製睡袍,一天下來過的很愜意。
趙嘉玉被人打的在宮中養傷,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人問津,要不是珠圓侍候,她就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想起以前巴結恭維的人纏繞左右,和現在的冷清寂寞相比,直教人落淚!
珠圓看見了只是勸說幾句,卻又無能爲力,她一個婢女,心有餘力不足,根本幫不了趙嘉玉,再說了,當初要是趙嘉玉收斂一點,低調一點,嘴巴別那麼口無遮攔,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這兩天,後宮發生了什麼?”躺在牀上,趙嘉玉依然不忘操心後宮的事情。
“昨晚皇上留宿在玉華宮,早上皇上派人去淑芳宮說楚昭容不去請安,淑芳宮的人臉色不太好看,上午楚昭容很晚起來,下午在玉華宮繡花,皇上在御書房,其他宮的人,因爲下雨,沒出去走動。”珠圓道。
趙嘉玉聽說留宿玉華宮,還准許她休息不請安的事情,氣得感覺傷情加重“皇上太偏心,怎麼能那麼寵愛那個賤人!!!”
珠圓暗暗的想,人家有本事贏得皇上青睞,討皇上喜歡能怪誰,如今玉華宮的宮人,在後宮受到的優待,可比其他才人主子還好。
更不要說她家這位采女主子了,躺在牀上無人問津,想想都覺得可憐。
同樣是婢女,看看汀蘭汀月穿紅戴綠,喜氣洋洋,得意炫耀的模樣,再看看自己,珠圓覺得人生沒那麼糟糕過。
都是命,誰讓她是趙家的婢女呢!
“那個蛇蠍美人,她不就是仗着有一張勾人的臉,皇上眼瞎了嗎,看不出她是披着人皮蛇蠍麼?”趙嘉玉忍不住破口大罵。
珠圓回頭看了眼,這個偏僻的地方,平時根本沒人來,也不用擔心被人偷聽了去。
趙嘉玉因爲氣憤,躺在牀上罵罵咧咧,把楚含玉問候了無數遍,只可惜她罵她的,楚含玉照樣得寵,照樣在後宮讓人眼紅,惹人嫉妒羨慕,卻絲毫不影響她得寵的命。
淑芳宮中,淑妃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問綠柳“今天的湯藥送去玉華宮了嗎?”
“奴婢瞧着小藥童送了出去,不知道楚昭容打賞了什麼,小藥童歡歡喜喜的離開,碗是空的,聽聞,小藥童是看着她喝下去才離開的。”綠柳道。
“那就好,她已經夠受寵了,若是生出一個皇子來,才真是讓人頭疼,本宮不喜歡看見流血,她最好不要懷上!”淑妃冷冷的轉動手上的翡翠珠串,神情有些狠!
一輩子懷不上最好。
“......”綠柳聽了,暗暗打了一個寒顫,她大約猜到她家主子做了什麼,這就是後宮,這就是見不到刀劍的後宮的戰場啊!
傍晚時,汀蘭留意魚缸,看見魚缸中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錦鯉一個個翻着肚皮,眼睛紅紅的,一副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珠子,看起來好嚇人!
“主子,錦鯉死了!”汀蘭穩了穩心神,對楚含玉道。
楚含玉愣了一下,走了過去,讓汀月把她的銀針拿出來,用力的紮在錦鯉的肚子上,錦鯉已經死透透,紮下去毫無反應,也給不了反應。
不過,她的銀針,卻給了她駭人的反應。
燭光下,楚含玉看着銀針上泛黑的光芒,琥珀色眼眸陰沉下來,六月初的玉華宮,有種冰天雪地的感覺。
楚含玉涼涼的說“看來,真有人居心叵測想害我!”
“......”汀蘭暗暗握拳,不管是白才人還是莫昭儀,她會查出來!
“......”汀月咬牙,不管是莫昭儀還是白才人,敢對主子下毒,她不會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