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沉了沉,知道逃不了,楚含玉暗暗嘆了口氣,認命的看一眼面色不悅的慕容瑾,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行禮請安“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楚含玉,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朕竟敢溜走,是不是嫌命長?”慕容瑾涼涼的說道,語氣中憤怒的意味有些明顯。
“皇上恕罪,奴婢知錯。”楚含玉可憐兮兮的說道“奴婢只是被撞了一下,撞暈了纔會如此,否則奴婢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的。”
“你......”知道她說的是推脫之詞,慕容瑾本不想就這樣放過她,這是在皇宮,可不是在宮外,她若是沒輕沒重,不懂規矩,很容易落人口舌。
責備的話還未說出口,慕容瑾瞧着她狼狽的模樣,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遍,皺眉“你這是怎麼弄的?”
楚含玉羞愧的用袖子遮擋一張美豔的小臉,卻遮擋不了頭髮上無數片松葉“奴婢,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
“胡說!”慕容瑾冷冷的戳破她的謊言,大步走到她跟前,擡手摘下她頭上的松葉,看了一眼,道“你去爬樹了?”
“......”楚含玉不敢回答,這麼丟臉的事情,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是不是?”慕容瑾追問。
楚含玉露出一雙琥珀色迷人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她,正要搖頭,就被他凌厲的目光警告的不敢說謊,更不要說他說出的話。
慕容瑾說“搖頭之前想清楚,欺騙朕的後果。”
“......”
心再次沉了沉,楚含玉慶幸自己還未搖頭,她乖乖的承認,不明白慕容瑾爲何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奴婢和其他秀女在藏芳宮那邊放紙鳶,奴婢的紙鳶斷了,掉在松樹上,手拿不到,奴婢瞧着四下無人,便...便爬了...上去...”楚含玉鼻眼說完,要殺要剮她都沒有反抗的機會。
慕容瑾瞧着她視死如歸的神情,忍不住眉眼泛起一抹笑容,大手一一幫忙摘掉纏繞在頭上的松葉,她縮了縮脖子,受驚的望着他,一雙琥珀色迷人的眼眸水光瀲灩的盯着他,小嘴微微張着,脣紅齒白,嬌豔欲滴。
“以後,不許爬樹。”慕容瑾警告。
楚含玉連連點頭“奴婢謹記。”
“手也是在樹上刮傷的?”眸光落在手背上,看着一條條破皮的傷痕,皺眉,抓着她的手放在眼皮子地上看了又看,摸了摸滲出血痕的傷口,好在傷口不深,鮮血已經凝固,只是看起來有些觸目而已。
“嗯!”楚含玉不敢看他的臉,低眉順眼,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白玉般無暇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豔若桃李。
慕容瑾瞧着眼前低眉的女子,目光落在她美豔的側臉上舍不得移開,直勾勾的盯着,看着她呼吸時微微扇動的鼻翼,暗暗吸了口氣,鬆開她的手,說“回去梳洗一下,狼狽的模樣被人看見了也不怕笑話。”
楚含玉已經夠懊惱了,沒想到他毫不留情的嫌棄的語氣,讓楚含玉更加懊惱,她本想用美貌勾上慕容瑾,今天她這裝扮,比瘋婆子好不到哪兒去。
心情抑鬱,連帶着聲音都無力不少,楚含玉悻悻的行禮,道“是!”
“等等!”
楚含玉走了兩步,慕容瑾叫住她,她疑惑的回頭,轉臉時,臉上帶着軟萌的神情,配上美豔的容貌,讓人見了心中軟軟的,癢癢的。
“皇上有何吩咐?”楚含玉小心的問道。
慕容瑾拾起地上的紙鳶,拿在手上朝她伸過去,道“你的紙鳶!”
“多謝皇上提醒!”楚含玉遲疑了下,腳步緩緩的走近,擡手從他手中接過紙鳶,作勢就要行禮離開,下巴被人勾着,她藉着這股力道擡頭,琥珀色眼眸光芒流轉,美豔無雙的臉上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眼前。
慕容瑾並未看她的臉,而是盯着她脖子上的紗布,大手在紗布上摩擦了下,問“傷口癒合的如何了?”
“御醫的藥很管用,已經在結痂。”楚含玉舔了一下乾燥的脣,嗓音有些嘶啞,看着他清朗面前的眼睛光華流轉。
慕容瑾被她舔脣的舉動吸引,深幽的目光落在乾燥粉紅的脣上,不知爲何,心裡的某個地方咚咚的跳躍着,他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不自在的鬆開手,背過身去“走吧!”
“是!”楚含玉行禮,餘光落在他緋紅的耳朵尖尖上,忍不住嘴角含笑,優雅得體的背對着他離開。
她不過是故意舔脣,他的反應便如此強烈,楚含玉沒想到,慕容瑾如此不禁撩撥,看樣子,她以後得無聲無息的多撩撥他一下,讓他對自己欲罷不能。
這三年來,她在桂園可是學了不少獻媚男人的知識。蒼寧請來教導她們的嬌娘,據說是樓裡的頭牌,風情萬種,嫵媚多情,一言一行媚態橫生,據說男人見了都要飄飄揚。
楚含玉不過是用了一個小小的動作,便讓他口乾舌燥,看樣子當初排除內心羞恥,和對頭牌的不屑去學習如何勾男人的手段,是不錯的決定。
楚含玉拿着破損的紙鳶回去時,白玉蘭她們已經在等着她了,瞧着她一個人回來,還一聲的狼狽,她們擔心不已。
楚含玉解釋了一番,沒說遇見安寧王和慕容瑾的事情,便回去洗漱梳妝去了。
汀月去了松樹哪兒,沒看見她便找了回去,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連忙請罪解釋,楚含玉已經氣過頭,也不想責備汀月辦事不力,讓她給自己梳洗長髮。
下午,楚含玉她們照樣學習規矩,宮中的規矩不少,起碼要學習好幾天,過幾天還要學習一個舞蹈,是殿選之後要跳的舞蹈,以及各自的才藝展示。
都是出自大戶人家,琴棋書畫略有涉獵,倒不用擔心才藝的問題,唯一擔心的就是選不上。
鬱清下午和慕容瑾在馬場打馬球,打了兩場,慕容瑾累了便解散各自休息,鬱清和他坐在一旁喝茶吃點心。
鬱清想起了之前談論的事情,問道“皇上前幾天說的有位秀女很感興趣,不知道是哪位秀女?”
“聽說你今天中午從藏芳宮那邊路過,以前對朕選妃的事情不上心,難道是無意間看上了以爲秀女?”慕容瑾笑着戳穿他的用意。
鬱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上聖明。”
“你呀!”慕容瑾促狹的說“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
“呵呵!”鬱清也不反駁,其實他只是順路而已,並不是有意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能遇見那位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子。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秀女!
“聽賢妃說,這些女子都還不錯,容貌出衆,品行純良,你若是看上了,朕不會奪人所愛。”慕容瑾想着楚含玉舔脣那個微笑無意識的動作,身體熱了熱“其他人都不要緊,不過有位叫楚含玉的楚秀女,朕勢在必得,你最好不要招惹。”
“是青陽城的楚秀女?”鬱清有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瑾挑眉,對他知曉楚含玉的出身有些好奇“你知道她?”
“聽說這次秀女中,青陽城的楚秀女姿容美豔無雙,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鬱清狀似無意的說道,暗暗捏了捏拳頭,心中涌起一股酸澀的感覺。
“是她!”慕容瑾嘎嘣脆的咬了一口清洗乾淨,切成小塊的蘋果,眸光看向前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也是一朵帶刺的嬌花。”
“皇上豔福不淺!”鬱清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語氣中那一溜溜的酸意,恐怕他自己都沒察覺。
看着慕容瑾說起楚含玉掩飾不住笑意的神情,鬱清知曉,那個女人他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