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公公親自走一趟,這是一點心意,還望公公笑納!”楚含玉從汀蘭手中接過一個錢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裝了不少銀兩。
常喜推辭“楚美人客氣,這本是奴才分內的事情。”
楚含玉故作惋惜道“公公若是不收,我會很難過的。”
常喜瞧着楚含玉的神情,見她傷心的模樣,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隨即擡手,接過她手中的錢袋,道“讓楚美人破費了。”
“公公買點酒吃,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楚含玉笑笑,道。
“楚美人的好意,奴才收下了,奴才還有其他宮裡要去走動一下,便不打擾楚美人休息,告辭!”常喜笑道。
楚含玉點點頭“公公慢走!”
目送常喜離開,楚含玉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汀蘭道“主子,熱水已經準備好。”
“嗯!”楚含玉點頭,美眸落在劉福身上,吩咐道“讓人去打聽一下莫昭儀那邊的賞賜。”
“是!”劉福點頭,心中躍躍欲試,楚含玉交代的第一件事情,他自然不會拖延,務必要辦的及時,利落,全面。
因此,楚含玉還在沐浴清洗頭髮時,劉福便回到玉華宮,瞧着守在門口的汀月,明白她還在沐浴,便站在門口不打擾她。
半響,楚含玉一身清爽的出來,長髮用乾淨柔軟的布巾包裹着,清水芙蓉般出淤泥不染,乾淨整潔,泡了熱水後的她,美豔的臉上增添了幾抹紅潤,看起來更加嬌豔欲滴。
汀蘭給她擦拭頭髮時,劉福避諱的站在屏風後面,低眉順眼的稟告他打聽到的消息,道“莫昭儀那邊,也是常喜公公去宣旨的,除了按照昭儀的規矩賞賜之外,皇上還賞賜了一柄踏雪尋梅的玉扇給莫昭儀。”
“玉扇?”楚含玉好看的眉微微蹙着,使得她美豔的容顏多了一抹晦暗,記憶中,她似乎就有一把出自名家的獨家玉扇,上面也是踏雪尋梅的圖畫,美的精緻無比,她格外喜歡。
只可惜,自從被軟禁在鳳儀宮之後,那些東西便被密封在宮中,無人欣賞,也無人提起。
“是!”劉福順便打聽了一下,道“據說是前朝的皇后留下的東西。”
“哦?”她挑了挑眉“前朝皇后?”
“是!”劉福說“前朝皇后在皇上攻破宮門後,便服毒而亡,她的東西許多都沒帶走,這柄玉扇便是從前朝皇后的私庫中找到的,皇上說那柄踏雪尋梅玉扇和莫昭儀氣質一般,清冷孤傲,氣質出衆,最適合成爲玉扇的主人。”
“是嗎?”把玩着一縷溼發的手指一頓,白皙纖細的手指上勒出深深的痕跡,可見她多麼用力。
汀蘭見狀,瞧了眼站在屏風外的身影,不悅的想這個劉福真是好心辦壞事。
“是。”劉福點頭,皇上這般誇耀莫昭儀的話,還把貴重的玉扇賜給她,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住,他稍微一打聽,這事情便再清楚不過。
看樣子,皇上當真是喜歡這位莫昭儀。
他遠遠的瞧了一眼,覺得和楚美人相比,這位莫昭儀就要寡淡許多,和美豔的楚美人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偏偏皇上竟然那般看重莫昭儀,讓人費解。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楚含玉暗暗吸了口氣,帝王的寵愛自來是不可能雨露均沾的,她何必爲了一柄玉扇動怒?
這纔不過剛剛開始,莫心雯的恩寵能否長久還不知曉,她何必爲了這點小事氣壞了身體?
若是有人擋了路,踢開不就好了?
犯不着爲了一點小事,讓自己面目猙獰。
想明白這點,楚含玉鬆開纏繞的髮絲,被勒的死死的手指,看着手指失血慘白的模樣,輕輕的揉了揉,讓血液循環。
“這會兒應該不少人去朝霞宮送禮。”劉福道。
“知道了,你退下,打聽一下今晚是誰侍寢。”楚含玉吩咐道。
劉福點點頭,聽着她的聲音並無不妥,這才放心的說“娘娘,只要在後宮,便有出頭的一日,以娘娘的容貌,定然盛寵。”
“你這是安慰我?”楚含玉挑眉,拔高聲音“我可不稀罕你的同情。”
劉福嚇得膝蓋一軟,跪在地上,道“奴才失言,還望娘娘恕罪!”
“退下吧!”楚含玉並未責罰劉福,她睨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心想,他倒是看得明白,也敢表忠心。
“把那隻喜鵲登梅髮簪包起來,給莫昭儀送去。”楚含玉看了眼還溼漉漉的頭髮,不宜出門,卻也不能不去恭祝莫心雯一聲。
“是!”汀月手腳利落的把她說的髮簪放在錦盒中,收拾好之後給她過目後才親自送去朝霞宮。
畢竟,這些秀女中,莫心雯命最好,品階最高,就算楚含玉不喜,也要做做表面功夫。
賢福宮中,這一批留下的秀女玉牌已經做好,送到慕容瑾面前讓他過目。
賢妃道“按照慣例,今晚皇上要挑一位侍寢的,這是她們的玉牌,二十位新入宮的妹妹都在這兒。”
賢妃纖細的手指戴着護甲,精緻美麗的捧着托盤,上面放着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玉牌,刻着她們的名字。
慕容瑾漫不經心的瞄了一眼,深幽的目光從頭到尾掃了過去,楚含玉的玉牌在第一排的最後一個,比起莫心雯的玉牌,顯得要不起眼多了。
見他看着玉牌不說話,賢妃捧着托盤的手有些微酸,含笑提醒道“皇上若是看中了哪位妹妹說一聲,臣妾好安排下去,畢竟是第一次侍寢,她們也會有些緊張的。”
“嗯.......”慕容瑾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塊玉牌上,笑道“就她吧!”
“是,臣妾這就吩咐人下去安排!”賢妃笑着把玉牌翻過去,似乎對於他的選擇並不在意外,果真是她。
這個女人真是好命,身份如此低微,還能一眼被皇上青睞,就算是她這個賢妃,說不羨慕也是不可能的。
玉華宮中,汀月從朝霞宮回來,一五一十把在朝霞宮的見聞告訴楚含玉,毫不意外的白玉蘭也在朝霞宮,殷勤的陪着莫心雯說話。
朝霞宮雖然熱鬧,除了外地留下的幾位秀女之外,京城中入選的秀女並未親自到場,只是和楚含玉一樣,派人送去賀禮,維持表面功夫。
就連趙嘉玉那個小小的采女,也只是送了一個手鐲過去,似乎對莫心雯成爲昭儀並未在意,更不想巴結。
京城入選的秀女們自然有她們的清高,誰讓他們家世雄厚,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太守的女兒就能讓她們折腰的。
就算莫心雯現在得寵,成爲九嬪之首那又如何,來日方長,只要她們的家族還在,她們便有翻身的機會。
趙嘉玉是時刻謹記這點。
只是,心中的憤懣讓她憎恨得楚含玉,莫心雯面目猙獰,令人不敢直視。
玉華宮中,楚含玉剛聽完汀月的消息,便看見劉福神態焦急的走來,站在門口,道“娘娘,今晚侍寢的人選出來了,皇上欽點的。”
心提了提,楚含玉來了精神,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