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跟着二叔來到了蔣先生的房前。
二叔敲着房門,“蔣先生,我是金鷹,有急事找,請開門。”
二叔敲了很久,房門依然緊閉,房子裡也沒有任何聲響,二叔的臉色有些凝重。
“哐啷”一聲,房門被二叔撞開了,二叔和虎子閃進房間。
蔣先生的房間不大,在靠窗的地方有一張土炕,土炕前放了一個火爐,爐中的木炭燃的正烈,房間裡和暖如春。
藉着木炭的微弱光芒,看到蔣先生躺在炕前的地面上。
二叔搶過去拉住蔣先生的手,他的手已是冰涼的。
“快掌燈!”二叔喊道。
虎子點着油燈,放到了炕邊的高臺上。
蔣先生臉色發青,嘴角誇張地扭曲着,一雙眼睛突出,眼睛睜的圓圓的,緊盯着上方,充滿了恐怖的神色。
“乾爹,您怎麼了?”虎子搖着蔣先生大喊。
蔣先生沒有任何反應,二叔摸着虎子的頭,安慰虎子,“別搖了,蔣先生已經死去多時了。”
“不,不,我要乾爹活過來!”虎子還在搖着蔣先生。
忽然,蔣先生的喉頭動了一下,還發出了輕微的“咯”聲。
看到如此情形,二叔有些毛骨悚然,難道已經死去多時並且全身冰涼的人還會活過來嗎?
虎子也覺得奇怪,他就繼續搖動蔣先生的身體。
蔣先生的喉頭又動了一下,就象吞嚥東西一樣。
二叔俯下身子,仔細看去,蔣先生的口裡鼓了起來的,好像含着什麼東西。
二叔忙托住蔣先生的頭,將他的下巴向下壓,蔣先生的口張開了,一片紅光顯現,佛血石竟然在他的口中。
“啊——”兩人都不約而同發出驚呼聲。
真想不到,偷了佛血石的竟然是蔣先生!
“竟然是他偷了佛血石!”虎子既驚訝又氣憤,“去死吧!”虎子跺了蔣先生一腳。
二叔仔細地查看蔣先生的房間,發現在大門後面放着一個藤箱,箱子已經掛了一把鎖,只是鎖還沒有鎖上,鑰匙就放在箱子蓋上。打開這個箱子,箱子裡面是隨意疊放的蔣先生出行的東西。
二叔明白了,蔣先生拜認虎子爲乾兒子原來是個天大的陰謀,蔣先生根本就是爲了得到佛血石。在拜認儀式上,蔣先生一來可以接近虎子,二來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礦區的防衛也會放鬆。蔣先生從虎子身上偷到佛血石後,就急急收拾行李準備開溜,而佛血石的最佳藏匿地方就是肚子裡了,因爲大家不會懷疑蔣先生會偷虎子的東西,即使有人懷疑,搜遍他的衣物和行李,也搜不出什麼東西。
蔣先生的如意算盤打的很精,只是他爲何會死在自己的房間呢?
人算不如天算,二叔推測着,應該是蔣先生在吞嚥佛血石時,佛血石被卡在了咽喉,以致於呼吸停滯,窒息而亡。
蔣先生的屍體被拖到了大院,衆礦工們驚訝莫名,大家小聲議論着。
“把他們兩人放下來,把蔣老頭吊上去。” 二叔已經不稱呼他蔣先生了。
石三和李金貴被放下來時,頭髮鬍子上已經結了厚厚的霜花,兩人已經凍的奄奄一息了,礦工們趕快抱了兩牀棉被裹住他們,把糉子一樣的兩個人挪到了火堆旁邊取暖。
二叔說道:“佛血石是被蔣老頭偷走的。”
下面響起一片驚歎聲。
“蔣先生是我用厚禮請來的,可他真讓我看走了眼,竟然幹起了下三濫的勾當,按照金石谷的規矩,偷盜者是要被挖掉雙眼的,看在他曾經做過不少事情,又是已經死去的人的份上,就留個全屍。我要把他在這裡掛上三天三夜,以正視聽,三天後火葬。”
底下人議論紛紛,大家都沒有想到蔣先生就是偷寶的人,而偷寶的人竟然橫屍眼前。
“金石谷的規矩是大家訂的,你們就要遵守,任何人不守規矩,我金鷹決不寬恕。”
二叔接着說道:“蔣老頭爲了偷虎子的佛血石,計劃周詳,他拿到了佛血石,可他是被佛血石殺死的。佛血石顯靈了,佛血石卡住他的咽喉,就因爲他不是佛血石的主人。”
“佛血石是虎子發現的,而且佛血石也救了虎子的命,虎子就是佛血石的主人,任何人想拿走虎子的佛血石,都會交上厄運,都會立刻慘死,就像蔣老頭一樣。”
底下啞聲無語,大家都被震驚了,不管蔣先生的慘死是不是佛血石顯靈,反正那些以前還想要打佛血石主意的人,現在都收心了。
虎子將佛血石藏回了口袋裡,他在思忖,佛血石是個寶貝,可它兩次顯靈好像都和生死相關,難道因爲他是血的化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