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原主爲情『自殺』身亡的故事雖然離奇,但也合情合理,如果能夠完全忽略他那顆玻璃得不能再玻璃的心。
此時,齊凜心境大有不同,他得到了新生,對原主從二樓跳下來一樓草堆還能身亡一事並沒有過多的追究,要怪只怪老天不厚道。
沈小圓還沒有離開,齊凜又問了問自己現在的身世,到現在爲止,他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家人,說來也奇怪,很快,他從沈小圓口中得知身世情況。
沈小圓說:“雖然你爸媽具體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現在跟你母親住一起,父不詳。學校太大,你又沒有車,所以你住校,我是因爲不會開車,所以我也住校,我們是親親好舍友。”
‘父不詳’什麼的,真的是這樣嗎?
齊凜又問:“那我母親她知道那個傻,不是,知道我『自殺』的消息麼。”
對於這個問題,沈小圓顯得有些傷神,他拼命讓自己不要泄『露』表情,可是他的圓臉藏不住事,於是一五一十的將齊凜母親的原話倒了出來。
他攪着手指頭說道:“你母親得知你爲情跳樓後,覺得太丟臉她的臉,又發現你沒死成,她沒『露』面過。”
齊凜:“……”他只能爲原主默哀。同時,也在內心竊喜,估計原主與他母親的關係不好,那樣就不會知道靈魂已換之事了吧。
事情並沒有齊凜想象的糟糕,這是在他還不知道最真實情況的心境,他是如此的想。
沈小圓跟他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醫院不允許病人探試的時間過長。在沈小圓離開之前他還告訴齊凜功課方面到時候他會借他筆記,齊凜纔想起,他現在還是大學一年級學生。
等一下,他指的功課是什麼意思?大學生不應該非常輕鬆自如,還要做什麼功課。
作爲好朋友的沈小圓,在第二天與齊凜通話的過程中給出這樣的答案,齊凜震驚:“你說什麼!”
沈小圓耐心地重複一遍:“你是拿着獎學金進學校的,自然在功課方面比較用心。”
齊凜說:“……獎學金?”他在念大學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考慮過神聖物品!
關於學校的事情齊凜還是希望能夠多知道一些,而且沈小圓還真的信了他失憶這件事,畢竟他問的這些問題真的很常識。
現在還有誰不知道要進溫布萊頓貴族大學除了向學校繳納昂貴的學費之外,就只有學習頂尖拿獎學金進學校或者是成爲體育特長生。
以齊凜住的普通雙人間病房來說,他不是富家子弟;從他的身上無幾兩肉的身體上看,他肯定不是體育特長生。結論就是他只能通過學校的獎學金和助學金才能進溫布萊頓貴族大學,貴族大學什麼的,聽起來真肉疼,原主就不能靠譜一點考個公立的學校嗎?
這樣做給他帶來多大的不便,他的吃飯睡覺打dota看球賽的夢想要何時纔可以實現,心好痛。
對於在貴族大學這種驚喜,齊凜完全沒有感覺到榮幸,而是開始算計着自己現在的資金財產情況,住院費是學校出的,他的銀行卡又暫時在學校宿舍,也就是說現在的他身無分文!
想到連叫外賣的錢都沒有,齊凜又再次給沈小圓打電話,叫他幫自己找找銀行卡,看到三張一金一黑一白的卡後,齊凜略略激動,一張是學校的一卡通,一張是他的銀行卡,還有一張是他的身份證。三件必不可少。
沈小圓再次過來的時候還帶上了齊凜的錢包,看到裡面的一百五十一元他心情是極好極好的,來到這裡一週,他終於從零元戶到了百元戶,這是質的飛躍,喜極而泣。
看着齊凜的石膏腿,沈小圓問他:“你還有多久纔可以拆石膏。”
齊凜問過醫生,說道:“大概還需要三週。”
沈小圓憂鬱地看他一眼:“那正好趕得上學校的校運會。”
齊凜看了看自己的左腿:“需要我參加殘疾人運動項目?”
沈小圓搖頭:“不是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其實他想的是,如果開了運動會,大家的注意力就不會放在齊凜身上,那樣他的壓力會小一點,要是再鬧出『自殺』事件,那就不好了。
而齊凜並不知道沈小圓同學的用心良苦。
除去無聊不說還沒有免費wifi上網刷微博之外,齊凜在醫院裡呆的三週還是不錯的,他的身上都養出了一圈肉,不是醫院的伙食太好,而是他一點都不挑食,護士送來什麼他吃什麼,很好養活。
正要悶出翔的時候,齊凜被醫生大手一揮,附贈一個柺杖給他就出院了。
在齊凜呆在醫院裡的一個月,來看他的人只有沈小圓,以及他們的班主任,想來想去,主要是他的事蹟太突兀,導致大家都對他退避三舍?
如果是舍已救人,那態度和待遇肯定又不一樣,看看剛舍已救人折了手被送進來鄰牀,就知道什麼是命了,人家是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比皇帝還皇帝,上個洗手間小解還有人給掏鳥扶着噓噓,那噓的是淋漓暢快。
哎,同人不同命。
感嘆命運的同時,齊凜只能用他的醫院附贈的新柺杖戳戳地上的石頭。
他們這是在等的士,以他現在這個慘狀,自然不能擠公車和地鐵,沈小圓以爲他是擔心回學校後被人說,於是邊扶着他邊安撫他。
沈小圓:“齊凜,沒事的,回到學校你就想想自己的學業和未來。”
想到學業,齊凜眼神暗淡下來:“咱們還是說點別的話題吧。”
他只記得學習最拼最努力的時候還是高中時期,從此之後,再無那樣的學習顛峰狀態,現在又要恢復到以往,他身心開始疲憊,學霸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啊。
沈小圓便轉移話題說起最近班上發生的趣事。好朋友如此體貼,齊凜感嘆自己是如此的慶幸,雖然他是原主的好朋友,但表現出來的是真情意切,要珍惜。
沒有原主的記憶,近一個月的生活齊凜還算是滿意,但是他沒有想過的是他的『自殺』事件在學校帶來的影響,當他下車後,他才知道,他好像不能遺忘某些奇怪的事情。
溫布萊頓貴族大學的金光燦燦的名字出現在了齊凜的眼前,在陽光的照『射』下,差點沒閃瞎齊凜的狗眼,他『揉』了『揉』刺痛的眼睛。
沈小圓在他前頭下車,然後扶他下車,他說道:“學校不讓計程車進去,我們進校門後還要到校車站裡等車,每十五分鐘一輛回宿舍的校車,直接到宿舍樓下。”
齊凜:“嗯。”
學校太大也讓人煩惱,想想他以前的大學,沒得比。
沒來得及感嘆學校名字如此閃耀,兩人拿着學校的一卡通刷卡扶持着進了校門,穿着比警察制服要高端許多的保安掃他們一眼,放行。
走到校門口車站站牌下,這站點真心讓人給跪了,整得像小花房似的,要不要這麼凸顯他現這個學校是有多麼的突兀。
作爲暫時『性』的殘障人士,齊凜被沈小圓扶到白『色』的長椅上坐下,說起來,沈小圓身高還要比齊凜矮一點點,齊凜身高一米七四點五,沈小圓一米七三,這真是朋友間的最萌,不是,最優身高差,齊凜還有點沾沾自喜。
上輩子,他死活都沒有衝破一米七零這個高度,讓他總覺得自己矮人一個頭,給他戴了綠油油帽子的女朋友穿起高跟鞋也比他高,一想到那個女人,他現在就心痛。
上輩子那個too?young?too?simple的人一定不是他!
發現他臉『色』突變的沈小圓立馬關心起來:“你怎麼了?是不是腳還疼?”
齊凜將注意力放在沈小圓的圓臉上,搖頭:“沒有,沒有,公車怎麼還沒來。”
沈小圓這個學校通開始解釋:“學校的車向來很準時的。”
齊凜又繼續問一些常識問題,沈小圓一一作答,直接他問:“今天是週六嗎?爲什麼坐公車的學生這麼少。”車站幾乎沒有多少人,應該說就只有他們兩個。
沈小圓告訴他:“大部分人都是坐私家車,或者是自己開車。”
齊凜:“……”
他突然想起金燦燦的學校招牌代表的含義了,明晃晃地告訴他,我們學校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真不愧是貴族大學!
當然,學校再有錢,也跟他沒有關係,他只是個身上只有一百來元的窮學生,他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他那張還沒有開封的銀行卡上。
十分鐘,公車來了,沈小圓扶齊凜上車,齊凜:“……”
他們包車了。
沈小圓見怪不怪,齊凜也不能讓自己顯得沒志氣,立馬錶示淡定。
男生宿舍報站響起來,他們下了車,公車司機好心扶他下車,用愉悅的眼神望着齊凜,臨走前還說道:“你也不容易啊。”
齊凜贊同地點頭!
然後英俊的光頭司機叔叔瀟灑的離開了,車上依舊空無一人,宿舍樓下也沒有多少人。
齊凜環視一下宿舍的四周,他必須儘快熟悉這裡的環境,總不能天天靠沈小圓:“不知道哪裡有取款機。”
沈小圓說:“宿舍樓下就有啊,你看右邊。”
齊凜看到了,立馬健步如飛的走了過去,沈小圓:“……”
殘障人士的健步如飛比正常人都走的快。
卡的密碼就在卡背面,齊凜並不擔心,『插』卡輸密碼的動作快速熟練無比,但下一秒,剛剛一臉陽光的臉立馬變得愁雲慘淡。
卡上餘額:1111.11
他再看了眼,還是這個數:“……”
他現在總算知道他還是too?young?too?simple,誰說處男的身份就能投個好胎,比上一輩子還不如!
站在一旁等他的沈小圓突然感覺到齊凜的背影有點淒涼。
帶着愁雲慘淡的神情被扶回宿舍的齊凜發呆良久後才問沈小圓:“有什麼兼職可以賺錢?我發現我太窮了。”
沈小圓一臉茫然:“……兼職是什麼?”
齊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