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前往刀劍神域的世界前,羅真即沒有習得〈陰陽術〉,更沒有習得〈心眼〉,連〈召喚術〉的等級都僅到能夠召喚中級使魔的程度而已,即使魔術師的八大階梯掌握得不錯,對〈傀儡術〉的理解也非常高,但那個時候的羅真別說是跟從者交手,就是連跟赤羽天全交手都有些不足。
但現在,羅真不僅習得了〈陰陽術〉,更習得了〈心眼〉,在SAO的世界裡亦入手了不知道多少的使魔,甚至還擁有了像北斗這樣強力的式神,實力早已今非昔比。
別的不說,單單北斗就是上級使魔,而且潛力幾近無限,若是羅真不顧消耗,對其進行全力的支援,那就算將北斗提升到最上級使魔等級都並不是做不到。
只是,屆時,羅真的消耗就比較嚴重了,以那種強度去戰鬥的話,估計僅能撐個幾分鐘的時間,然後就會耗盡魔力,直接倒下吧?
可至少,現在的羅真已經達到了當初進入刀劍神域世界時的目的————能夠和從者交手。
即使羅真現在還沒有全力全開過,不知道自己的全力究竟到什麼程度,但如果是現在的話,羅真有自信,就算對手是從者,自己也有一戰之力。
當然,前提條件有兩個。
一個是對方不使用寶具。
寶具是從者的王牌,可以輕易顛覆雙方戰力等級的奇蹟,就算是再弱的從者都很有可能擁有強力的寶具,所以,在不使用寶具的狀況下,羅真全力全開,應該能夠和從者一較高下,甚至戰勝弱小的從者。
一個是魔力得充足。
全力全開的狀況下,羅真的魔力肯定會消耗得非常驚人,僅有數分鐘的時間,因此,能與從者相抗衡,同樣僅限於這數分鐘而已。
在這兩個條件下,羅真纔有與從者交手的能力。
不過,相比起還沒進入刀劍神域的世界之前,現在的羅真的實力已經大爲精進,配合其聰明伶俐的頭腦,也許連頂級的從者都會在其手上吃虧,更別提那些僅有上級使魔程度的弱小從者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真還持有着一張底牌,一張王牌,就算對手真是擁有高等級寶具的頂級從者,與其周旋,同樣不是什麼問題。
可惜,那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使用的東西,無論是哪一張牌,都有其限制。
羅真就握緊刻在左右雙手上的兩個令咒之紋。
在來到東京時,羅真便買了兩個露指的手套,將其戴在手上,掩蓋住左右雙手的烙印。
除了夏目以外,沒有人知道,羅真的兩隻手的手背上,竟是隱藏着一張底牌,一張王牌。
羅真不知道,面對大友陣,自己需不需要連這兩張牌都使用到。
只是...
“與其繼續糾纏,不如干脆點一決勝負,你不這麼覺得嗎?”
羅真便一邊提升自己的咒力,一邊對着對面的大友陣笑着。
來到東京,羅真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現在究竟擁有着什麼程度的實力,對手越強的話,對他來說越難得。
於是,羅真就難得展現出充滿攻擊性的一面。
不得不說,來到東京以後,無論是羅真、夏目還是京子,都變得充滿攻擊性了起來。
這讓大友陣也是苦笑而起了。
“嘛,冷靜一點吧,秋觀同學。”大友陣便一陣擺手搖頭,恐慌似的道:“我雖然還算是一個講師,照理來說不應該輸給自己的學生,但如果被龍給打到的話一定會死的,拜託放過我吧。”
這麼說着的大友陣便不像羅真那樣明顯的提升咒力,反倒表現出一副蹩腳的模樣。
本人似乎想表現自己人畜無害的樣子,可那過於浮誇的態度,反而給人一種很假的感覺。
“這樣吧。”
大友陣如同想到什麼好主意一樣,突然笑了起來。
“我就告訴你一個情報,用來作爲休戰的交換,如何?”
說着這樣的話,大友陣也不管羅真同不同意,直接環視向周圍倒了一地的襲擊者。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大友陣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羅真身上波動的咒力頓時微微一滯。
說實話,這也是羅真很想知道的事情。
“......從這些傢伙的表現來看,他們應該是衝着我是夜光轉世的傳聞來的,而且,不像是對我抱有敵意,反倒有着非同凡響的狂熱和崇敬。”
羅真沉默了半響,隨即嘆息般的出聲。
“不過,他們又是陰陽廳的咒搜官,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到底爲什麼會像個狂信者一樣。”
聞言,大友陣欣然一笑。
“你說的也沒錯啊,秋觀同學,他們就是一羣狂信者。”大友陣聳了聳肩,道:“也許,作爲土御門家的人,你說不定覺得夜光只是讓自己的家族沒落的元兇,咒術界裡最臭名昭著的人物,可是,也有人是完全相反的哦?”
完全相反。
亦即,將夜光當作英雄,發自內心的崇拜着他。
“這些人無視夜光犯下的罪行,只是因爲接觸到他留下的咒術便爲之癡迷、沉浸、陶醉,最終盲目的吹捧他,而且,越是對咒術有着熱愛以及鍾愛之心的人就越是無法抗拒對夜光的崇拜,畢竟,夜光就是現代咒術之父,對於那些將人生都奉給咒術的陰陽師來說,將其當做神明與王者來憧憬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大友陣的語氣依舊輕鬆,說出來的話卻透露出非常驚人的情報。
“而最常接觸到咒術,有機會對夜光產生崇拜之情的陰陽師,他們會出現在哪裡,應該不需要考慮吧?”
的確不需要考慮。
哪裡的陰陽師最多呢?
除了陰陽廳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也即是說...
“這些出自陰陽廳的咒搜官就是被夜光留下的偉業給俘虜了精神的狂信徒嗎?”
羅真直截了當的提問。
換來的自然是肯定的回答。
“業界裡將他們稱爲夜光信徒,而他們自然也知道那個傳聞,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接觸你,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到這裡,大友陣收斂起笑容。
“結果,夜光留下的最最強大的咒術不是帝式,更不是泛式,甚至不是曾經舉行過的大儀式,而是能夠將人心迷惑的乙種咒術啊。”
大友陣就這麼唏噓了起來,只有這個是其發自內心的真實模樣。
“乙種咒術...”
羅真同樣沉默了。
在現代,陰陽法將所有的咒術大致分爲兩類。
一種是能夠產生明確的效果的咒術————「甲種咒術」。
一種是無法確認明確的效果的咒術————「乙種咒術」。
前者只有專業的陰陽師纔會被允許使用。
至於後者,泛指甲種咒術以外的所有咒術,例如占卜之類的,能影響別人認知的言行也被視爲是乙種咒術的體現。
大友陣說的沒錯。
夜光所留下的最強大的咒術,就是能夠影響歷史、影響人心、影響世界的乙種咒術。
“以後也得小心一點哦,秋觀同學。”
大友陣提出這樣的忠告以後,方纔重新恢復了輕浮的笑容。
“那麼,這些人就交給我處置吧,大半夜的還要將罪犯押到陰陽廳去,還真是找了一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啊,我。”
說完,大友陣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羅真沒有再爲難大友陣,注視着他的行動,沉默不語。
夜,悄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