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就在祓魔官們將周圍給包圍的瞬間,一層炫目的結界在周圍裡張開,把現場給牢牢的控制住。
而將結界給張開的人並不是周圍的祓魔官,而是領頭的四人當中唯一的一名女性。
那是一名身穿夾克和緊身服,將祓魔官的防障衣裁短,改爲便於運動的樣式,擁有着戴着條型髮卡的中長髮、流線型的鼻樑、伶俐的雙眼以及大概二十尚未過半的年輕樣貌,臉上卻滿是毅然,表現出立於前線者特有的自負和威嚴,與疏忽和放任無緣,靈氣更是格外的出衆的女性。
看到這名女性,夏目當場產生反應。
“〈結界姬〉...”
————〈結界姬〉。
位列〈十二神將〉之一的國家一級陰陽師,隸屬於祓魔局的獨立祓魔官,極爲擅長結界術的結界使,乃是在祓魔局中與〈神通劍〉並列的新世代的頂樑柱,本名————弓削麻裡。
出現在這裡,並張開結界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孩子...?”
對方貌似也沒有想到在這裡的居然會是一羣還未成年的孩子,而且其中還有同爲〈十二神將〉的大連寺鈴鹿,令得弓削麻裡都有些怔然了起來。
與其相比,另外三人倒是各有各的表現。
“居然是你們...?”
穿得猶如機車黨一樣,腰間配着神刀的青年微微睜大着眼睛,緊接着臉色往下沉去。
正是被譽爲〈神通劍〉的〈十二神將〉之一————木暮禪次郎。
“哈!這倒一個令人愉快的意外啊!”
以這樣粗暴且愉悅的口吻出聲的人是打扮得猶如不良少年一般,額頭上划着「X」字的紋路,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將雙手都插在口袋裡,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的笑着的男人。
正是人稱爲〈噬鬼者〉的〈十二神將〉之一————鏡伶路。
至於剩下的一人,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還真是做了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啊,你們。”
以慵懶的口吻說着這樣的話的人,個子不高,打扮邋遢,留有鬍子,頭髮髒亂,給人一種根本上不了檯面的感覺。
然而,那卻是羅真在這個世界裡唯一警戒的兩個人的其中一個。
擁有着〈炎魔〉之名,被譽爲當代最強的陰陽師————宮地盤夫。
這位祓魔局的室長便帶領着三名獨立祓魔官以及一衆祓魔局的人員,將這裡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面對這個狀況,夏目和鈴鹿已經面色都顯得有些僵硬。
至於羅真,沉默了一會以後,突然笑了起來。
“沒想到祓魔局鼎鼎大名的四名獨立祓魔官居然一起過來了,甚至連〈炎魔〉宮地都來到這裡,真是讓人意外啊。”
羅真說着這樣的話,卻是顯得有些言不由衷了。
因爲,羅真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不知道你在幹什麼讓人愉快的事情,但剛剛在這裡出現的靈氣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矇混過去的東西,你以爲祓魔局是吃乾飯的嗎?”
鏡伶路便諷刺般的如此說着,言語間倒是直擊重點。
以剛剛那種程度的靈氣現象,祓魔局沒有任何的發現,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想想也知道,一旦剛剛的靈氣扭曲並爆發,那究竟會引起多大的災難。
所以,祓魔局的四名獨立祓魔官一起出動,甚至調動了大部隊一起來到這裡,一點都不意外。
“你們究竟在這裡幹什麼?”
木暮禪次郎就語氣嚴厲的做出質問,但眼中透露出來的卻是讓羅真一行人如實交代,那樣才能從輕發落的意味。
“陰陽塾的兩名首席,外加〈神童〉也在場,看來做的事情不一般啊。”
弓削麻裡則是語氣冷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對此,夏目和鈴鹿均都無言以對。
那也很正常。
再怎麼說,此次的騷動也的確是這邊引起的,這點絲毫都沒辦法否認。
既然如此,夏目和鈴鹿自然是無話可說的。
唯獨羅真,如同隨意聊天似的這麼說着。
“一來就說是我們做了什麼,會不會太武斷了呢?”
羅真就只是這般表示而已。
然而...
“我們也很不想認爲剛剛那種狀況是一羣還未成年的孩子能夠搞出來的啊。”
宮地盤夫嘆息着,目光則是注視向了羅真的身上。
“只是,那很明顯不是你...不,應該說不是區區一介的陰陽師能夠擁有的東西,可別跟我說那種東西隨隨便便就能出現在你身邊啊。”
宮地盤夫的話語,讓在場的三名獨立祓魔官以及一衆祓魔官們都看向了羅真。
當然,衆人看的並不是羅真,而是停留在羅真手臂上的三足烏鴉以及依偎在其懷裡的雪白兔子。
看到那兩隻式神,在場的所有人均都在戰慄着。
那是本能上的戰慄。
從金烏和玉兔的身上,無比尊貴且不凡的神氣一直在散發,看起來就像是真的有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落了下來,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一樣,足以令所有擁有見鬼之才的陰陽師爲之心顫。
“真是讓人感興趣的東西啊...”
鏡伶路咧着嘴的笑着,額頭卻流下一滴冷汗。
“那到底是什麼靈氣?”
木暮禪次郎亦滿臉的凝重。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啊...”
弓削麻裡更是咬緊嘴脣。
連宮地盤夫都一副死死的盯着金烏和玉兔的模樣,一改之前的邋遢形象,向着金烏和玉兔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禮節。
那是雙手合十的僧禮。
顯然,宮地盤夫已經知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反觀金烏和玉兔,貌似也好像感覺到了宮地盤夫的能耐,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但除此之外的其餘人便紛紛都連一絲一毫的興趣都沒有,令得這兩隻式神要麼悠閒的整理着撒落火粉的羽毛,要麼撓了撓兔耳,顯得極其的可愛。
可是即使再可愛,其身上散發的神氣依舊令得所有人都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唯有一人...
“雖然無疑是冒犯,但不好意思,能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嗎?”
宮地盤夫便向着羅真一行人說出這樣的話。
對此,羅真只是默然了一會,隨即若無其事的出聲。
“要是我拒絕呢?”
這句話,讓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沉重。
宮地盤夫亦是再次嘆息,撓起了頭來。
“雖然不願意這麼做,但如果你真的不想配合,我也只能動......”
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宮地盤夫就被打斷了。
“唰!”
只見,一道黑影攜帶着火粉,竄至宮地盤夫的面前,有着三顆勾玉的金色眼眸中泛着冷漠之色,將宮地盤夫給死死的盯住了。
“————!”
宮地盤夫頓時感覺到一股無法匹敵的壓力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令得他當場色變。
而在這個時候,躺在羅真懷裡的白兔亦揚起頭,輕輕的叫了一聲。
“砰!”
籠罩在周圍的結界頓時破碎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