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吧。”
在沉重的氛圍瀰漫之下,羅真的面色始終都沒有變,只是向着在場的其餘人這般說了而已。
見狀,衆人雖然覺得有些不滿,卻也知道羅真與金伯莉肯定是想談非常重要的事情,倒也沒有胡攪蠻纏,連同夜夜一起,集體從房間裡出去了。
於是,整個房間就只剩下羅真和金伯莉二人。
“你先坐下吧,老師。”
羅真就招呼着金伯莉坐在沙發上,爲其倒上一杯茶。
對此,金伯莉也沒有多麼的着急,坐在沙發上以後,悠閒的喝了一會茶,緊接着纔出聲。
“布朗森是你殺的吧?”
金伯莉便沒有任何前兆的提出這樣一個尖銳無比的話題。
“是我。”
羅真連絲毫的隱瞞都沒有,直接承認了下來。
“那孤兒院裡的所有人,包括警衛、保鏢、人偶使以及工作人員等等一共一百二十六條人命呢?”
金伯莉冷靜的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同樣是我殺的。”
羅真再一次直接承認,連絲毫的動搖都沒有。
這一次,金伯莉卻是沉默了。
“怎麼?”羅真倒是對此感到新奇了起來,笑着說道:“覺得很驚訝嗎?金伯莉老師?”
這個問題,換來的是金伯莉的一聲嘆息。
“能不驚訝嗎?”金伯莉就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這般道:“姑且不論布朗森這位曾經離魔王最近的魔術師所帶來的威脅,就說我們在現場進行的調查,結果顯示,整個孤兒院的領地全是被魔術的火焰所燒盡,而據我所知,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全世界都僅有一個,那人貌似很不得了,被稱爲〈燒卻的魔王〉的樣子。”
如此一來,得知學院裡有一名學生做到和三屆以前的魔王同等以及同樣的事情,誰會不感到驚訝?
再加上布朗森這個曾經離魔王最近的人物死在羅真的手中,孤兒院內爲數不少的人偶使亦是跟着一起被羅真給殺掉,羅真竟是憑藉一己之力就剷除了〈神之工房〉這個勢力,這已經不是驚訝不驚訝可以形容的了。
“更別說,根據目擊報告,當時的孤兒院上空還出現了一條可怕的龍,那條龍還往領地裡噴出寒冰的吐息,而我們同樣在現場的周圍發現有冰凍的現象,證明此言不虛,你又曾經爲了向馬格納斯挑戰而派出來頭不明的巨鷹型生物,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現象都在表明,你隱藏了很多東西啊,羅雷萊。”
金伯莉便若有深意的說出這番話語。
“我有沒有隱藏什麼東西,這應該不是〈魔術師協會〉能夠干涉的吧?”
羅真就聳了聳肩,進行了如此表示。
“可是,你所作出的事情就有足夠的理由讓我們干涉了吧?”
金伯莉不慌不忙的指出這一點。
而這一點,羅真是無法反駁的。
畢竟...
“對領地的違法侵入,對設施的故意損壞,對工房研究成果的擅自盜竊,外加縱火和殺人,一共上百條的人命在你的手中成爲命案,你覺得我們不應該追究嗎?”
金伯莉看向羅真的目光開始變得銳利而起。
其身上,一股即不祥又危險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眼前之人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而是〈魔術師協會〉中〈灰十字〉實戰部隊的魔術師。
他們在世界各地取締着魔術犯罪跟禁忌事件,維護着魔術界的秩序跟和平,雖不會對國家政權進行干涉,可若是與魔術跟禁忌相關的事件,他們都有權介入其中。
所以,從金伯莉的角度來看,羅真毋庸置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歹徒,需要逮捕回梵蒂岡進行審判的惡人。
只是...
“如果〈魔術師協會〉想這麼做的話,那早就應該做了。”
羅真連一絲一毫的慌張都沒有,反而耐人尋味似的對着金伯莉開口。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呢?我的金伯莉老師?”
羅真就這樣旁敲側擊着。
金伯莉也沒有多做隱瞞,直截了當的對着羅真進行了告之。
“是學院長。”
金伯莉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學院長以自己的名義作爲擔保,從〈魔術師協會〉的手中袒護下了你。”
聞言,羅真的眉頭倒是微微挑了起來了。
“看來你不知道這件事情啊。”金伯莉宛如確認了什麼一樣,道:“我還以爲是你跟那個老狐狸進行了什麼交易,讓他出手護下你呢。”
那種事情,羅真當然沒有做。
雖說,羅真知道,自己將〈神之工房〉的所有人都給屠殺乾淨,無論是從倫理上還是從道理上甚至是社會的法律法規上都是過不去的,但羅真可從來沒想向那位學院長求助。
當然,羅真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準備。
若是〈魔術師協會〉真的追究上門,那羅真同樣有辦法讓他們無功而返。
只是,沒想到那位學院長居然親自出手,從〈魔術師協會〉的手中庇護了自己。
“這個學院的學院長居然有這種權利?”
羅真就對此產生懷疑。
要知道,想做到這種事情,那就跟想在警察的面前袒護一名犯人,不讓警察進行逮捕,還得讓警察妥協,撤銷對該名犯人的通緝和罪名一樣,這基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可是...
“這就是所謂的政治,即使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有明文規定的,依舊能夠從中鑽空子,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金伯莉如同在嘲笑着這個現象一樣的說着。
“再怎麼說,這裡都是學院,而學院又是自治區,你所殺的人又都是一些罪不可赦的人物,連破壞的設施都是觸及禁忌的違法機構,既然如此,以那個老狐狸的手段,靠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加上現在的地位和權利,護住你一個學生,輕而易舉。”
這就是〈魔術師協會〉的人沒有找上門來的原因。
然而...
“恐怕不僅僅是因爲這樣的理由而已吧?”
羅真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突然笑了。
這樣的一句話就從羅真的口中傳出。
“我想,你們之所以沒有爲難我,更大的原因是我是這次夜會的參加者,並且還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獲勝。”
羅真便看向了金伯莉。
“這次的夜會非常的特殊,對於〈魔術師協會〉而言同樣至關重要,因此,你們根本不想擅自動有可能在這次夜會上取勝的人,我說的對嗎?”
羅真的這番話語,令得金伯莉的表情終於是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