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低着頭,輕聲道:“天,我說了你別生氣。”
裂天有些無奈,點頭道:“說吧,我不生氣就是了。”
偷偷看了他一眼,白如霜道:“之前,我遇上一個女人,那是巫神變的……後來,我忍不下心,就跟他去了……一切就是這樣的。”
裂天臉色陰冷,哼道:“巫神,我不過放過你的!”
白光從白如霜懷中飛出,對裂天道:“妖皇,巫神詭計多端,你最好仔細檢查一下如霜的身體,我相信他一定做了什麼手腳,想借此威脅你。”
裂天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這事我自會處理,現在我不想見到你,快滾。”
白如霜求情道:“天,先祖他現在極爲虛弱,你就讓他留下吧。”
裂天冷然道:“不行,放過他已是我最大的極限,我不容許他留在我身邊。”
白光幽幽一嘆,輕聲道:“我知道,你對當年的事情還耿耿於懷,我這就離開。”說完看着白如霜,叮囑道:“如霜,萬事小心,以後切莫衝動,自己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說一閃而逝,轉眼不見。
白如霜有些傷感,喚道:“先祖……你保重……”
裂天收起臉上的冷漠,輕聲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回頭看了他幾眼,白如霜突然發現他臉色蒼白,立時醒悟過來,關切的道:“天,你傷勢怎麼樣?我們快找個地方療傷。”
見她如此在意,裂天不由笑道:“別擔心,有你在我身邊,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很快就會沒事了。”
白如霜不依道:“不行,天煞實力驚人,你一定傷得很重,絕非短時間能夠痊癒的。”
見她不信,裂天道:“我與天煞兩敗俱傷,的確傷得不輕。只是我有太乙不滅護體,隨時隨地都能吸納天地靈氣爲己用,自行療傷。因而最多三天,就能完全復原。”
聽聞此言,白如霜臉色稍安,輕聲道:“這樣就好,我們先去找玄夜他們,待你傷勢好了再做打算。”說完牽着裂天的手,朝着遠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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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重傷的天煞被一股熟悉的氣息所驚,當即停身觀望。
天上,微光一閃,一粒光點由小而大,自遠而近,片刻就出現數丈之外,幻化出一位英俊男子。
看着眼前之人,天煞冷漠道:“你來幹嘛?”
陰帝邪笑道:“我見這邊動靜不小,好奇就過來看看。怎麼,不歡迎嗎?”
天煞哼道:“你是想來看我笑話。”
陰帝嘿嘿道:“我可沒那麼想,這是你自己說的。怎麼樣,妖皇不好對付吧?”
天煞沒好氣的道:“改天你自己試一試好了。”
陰帝陰笑道:“何必改天呢。眼下不正好嗎?”
天煞不屑一哼,有些看不起的道:“你除了喜歡乘人之危外,還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啊?”
陰帝不以爲然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完成任務,管它是否不折手段。”
天煞氣道:“如此,我們之間沒什麼說的,滾吧。”話落轉身而去,顯然不想見陰帝。
嘿嘿一笑,陰帝道:“別急着走啊,難得相遇何不多說兩句呢?”
天煞停身,背對着陰帝,不悅的道:“話不投機,沒什麼可說的。”
陰帝笑道:“我們之間沒什麼說的,但那件事情難得不值得一提嗎?”
天煞臉色一變,回身道:“你有什麼話,直說吧,休要拐彎抹角。”
陰帝道:“好,夠爽快,我就開門見山明說了。眼下的人間,陸雲實力驚天,妖皇修爲霸道,巫神詭秘多變,再加上除魔聯盟的存在,我們要想在短期內剷除他們,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此,與其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我們何不轉變方式,換種方法。”
天煞驚異的看着他,質疑道:“你是說我們轉變目標?”
陰帝笑道:“誰先誰後不都是一樣?何必過於執着呢。眼下你先找個地方療傷,我去會一會妖皇,若能趁機將其剷除,那對我們今後大爲有利。即便滅不了他,會一會也無妨。”
天煞漠然一笑,冷哼道:“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陰帝自負道:“就憑他那重傷的身體,我還不放在心上,你就等着聽好消息吧。”說完嘿嘿一笑,隨即一閃便消失了。
天煞看不慣他得意的模樣,恨聲道:“笑吧,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說完轉身離去了——
看着身旁的人兒,裂天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一股幸福的感覺,在此刻涌上心底。
曾經,他們在一起走過風雨,後來爲了各自的立場而分離。
如今,他們再次走到一起,拋開了立場,打破了禁忌,不管世俗的眼睛,不問別人的心意,堅定的廝守一塊,這份情意如何不令人歡喜?
相聚的日子,平淡無奇,分開的時候,格外在意。這就是愛,這就是情,總是在不經意間讓人想起。
剛剛,裂天與白如霜短暫分離,彼此經歷了一場生死。
此刻,雖說並無大礙,但一分一合間,一種潛藏的情感便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底。
這也就是爲什麼,裂天會突然那樣的在意,突然的感受到那股幸福就在自己手裡。
察覺到裂天的異常,白如霜含情脈脈的看着他,柔聲問道:“天,你在想什麼,爲何一個人傻笑?”
裂天一愣,反問道:“傻笑?不會吧。”
白如霜嬌媚道:“一個人不言不語光是笑,那就是傻笑。”
呵呵一笑,裂天道:“好,就當是傻笑吧。我其實是高興,因爲這一刻,我突然體會到失而復得的喜悅,知道幸福原來就是那麼簡單,卻又令人刻骨銘心。”
白如霜心神一顫,略顯激動的道:“天,我很高興,因爲你終於明白了愛的真諦。當有一天,我們能彼此平靜的面對一切,那時候愛便貫穿了我們一生,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將我們分離。”
裂天點頭道:“放心,那一天很快就會來臨,我相信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隔我們之間的感情,即便蒼天也不……”行字未出,裂天突然臉色一變,迅速將白如霜拉至身後,眼神凌厲的看着前面。
察覺到裂天的異常,白如霜心神一震,問道:“天,怎麼了?”
裂天神色冷峻,沉聲道:“有強敵臨近,氣息很邪魅。”
“哈哈……不愧是妖皇裂天,重傷之身都還有如此敏銳的意識,真是隻得讚許。”黑芒一閃,人影出現,陰帝臉上掛着邪惡的笑意。
怒視着陰帝,裂天道:“你是誰?”
陰帝笑道:“你認爲我會是誰?”
裂天雙眼微眯,沉聲道:“你是地陰邪靈?”
陰帝嘿嘿道:“好眼力,我便是地陰邪靈陰帝。”
裂天心頭一驚,表面上卻異常平靜,冷冷道:“此時現身,你是想來撿便宜?”
陰帝邪笑道:“聰明,本帝來此自然不是爲了看你們談情說愛,當然是有所企圖。怎麼,是不是有些意外,還有一些不安啊。”
裂天冷然道:“試一下你就知道了。”
陰帝笑容一僵,陰森道:“本帝正有此意,你就小心吧。”說完左手揹負,右手凌空一揮,一道漆黑的光柱破空而下,化爲一把巨型的光刀,朝裂天當頭斬下。
側身,裂天將白如霜送出數十丈,叮囑道:“小心安全,這人我會應付。”
白如霜擔憂道:“天,你的傷勢……”
裂天右手前伸,掌心光華閃耀,烈日龍槍自動飛出,發出一道五彩光華,迎上了陰帝的一擊。“放心,我能應付,你退遠些。”
一聲巨響,刀槍相遇。兩股強大的氣勁激烈撞擊,產生可怕的爆炸,其範圍籠罩數裡方圓,將裂天當場震飛了出去。
陰帝傲然而立,冷笑道:“看樣子你傷得不輕啊,這是不是預示着,今天你將要死在本帝的手裡呢?”
穩住身體,裂天臉色略顯蒼白,陰帝的實力之驚人,不比天煞遜色,這讓他不得不萬分謹慎。“一時的勝負,不足以定生死。要想殺我,你還沒那個本事。”
陰帝邪魅一笑,質問道:“是嗎?那我們就來試一試。看招吧。”氣勢外放,邪氣驚天,一股銳利的殺氣遍佈四方,使得附近狂風怒嚎,氣流激盪,數不盡的黑雲籠罩四方。
看着四周的景象,裂天臉色陰沉,知道陰帝打算趁自己重傷之際,以絕強的實力與自己硬拼,以便達到重創自己的目的。
爲此,裂天迅速後移,拉開彼此距離,在減小壓力之後,揮動手中龍槍,在身外佈下一個嚴密的防禦結界,注視着陰帝的動靜。
明白裂天的心思,陰帝詭笑道:“你以爲全力防備就能躲得過去?你也太小瞧我陰帝了。”身影一晃,幻影如迷,數不盡的黑影自動分開,以幾何倍增之勢,眨眼就將數裡方圓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