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虛神子似有所悟,眼前這聲音,極爲熟悉,他一時之間,卻是無法想起:那聲音冰冷絕情,宛若那種屠盡一切的仙者姿態,冰冷地道:“絕天!”
聞言一愣,虛神子如置冰窖,縱然他能夠力壓逐雲居士,有着僞大能高手的力量,可若是真的對上這心魔老人,也未必能夠佔到太多的便宜。
心魔老人,苦修心魔之道,如今修煉到了何等程度,無人知曉,雖然知曉他仍是金仙的境界,但心魔之法,可演化無盡魔劫,甚至引動域外天魔,對虛神子極爲剋制。
再加上那絕天,就徹底沒有了懸念,絕天,傳聞之中,乃是與七色災主有關之人,殺絕天下,誰敢招惹?
心頭苦澀,虛神子恨不能立刻遠遁,遠遠離開,可主上有命,他又豈能如此退回?那樣自然無法交代。
“既然昔年有界主之約,此事我不會直接出手,但我可相助外界之人,此舉,不算越界!”虛神子恨恨說道,隨後立刻便就退去”
魔沼之內,心魔老人冷哼一聲道:“哼,天道一脈,自認奉天而爲,隨天承運,卻不知下場到底如何。”
另一人身份神秘,亦是兀自道:“時隔多年,我等已不問世事,鬼界的尊主也在沉睡,這天道一脈,競還麻煩不斷,當真該殺!”
其言語之間,無意之間透出的一股殺意,便是驚天動地,索性其所在之地,頗爲神秘,似乎能夠阻隔一切天地之力,這纔沒有大禍波及
須彌山之外數百里處,虛神子收起天威令,反倒拿出一枚古老玉令,傳音白凡道:“告訴你麾下之人,全力出手,我會催動天述之力,借天道之碑降下法咒,如此,你界之人不會被天劫所傷,可全力狙殺陸離。”
白凡聞言,頓時大喜,如此相當於是諸人可置身天劫之內而不傷,豈不是大快人心!
尋常之時,莫說是自己渡劫,就算是一位修爲不高之人在渡天劫,外人也不可輕易干涉,否則若是強行出手,很可能引來更爲恐怖的劫難降下,屆時相助不成,反而使得渡劫之人身死道消。
而即便是運氣稍好,有強者護道,硬生生渡劫而過,但此人所積累之量劫,消耗之氣運,自然都是極大,下一次渡劫,將更加兇險異常,故而很多修士在渡劫之時,採取了順天而爲,只憑借自身修爲與法寶之力去渡劫,不會藉助外人之力。
逆修,也是存在,他們與衆不同,特立獨行,不過漫長的歲月之中,最終多數死亡,幾乎沒有什麼人,存活下來。掀起這一場撼天動地的大劫,陸離的打算,自然是與這天劫一拼,強行提升自身的修爲,與此同時,若是異域之人想要貿然闖入,則同樣要承受天劫之威。
異域之修,與大荒不同,他們所修之路,似更爲穩妥,故而人人修爲凝實,同樣是築基空冥之修,無論如何,同境界程度交手,大荒修士都要大佔下風。也正是如此,異域修士人人自傲,可他們這一次,遇上了陸離:同樣,命途之中,變數無窮,陸離自然也不會料到,虛神子會現身。
天際無數法咒落下,印在異域諸修的身上,化爲天道符印,如此瞬間,異界諸強與影道人等高手之輩,頓覺如魚得水,絲毫感受不到天劫的那股壓迫力了。
陸離的體內,一股極深的誘導之力,佛來自於遠古的咒術一般,呈蒼天之意,卻在翻騰不斷,那是一股極深的怨念,仿化爲詛咒。
但凡被陸離所殺之人,皆都化爲邪魂咒怨,交織纏繞,一股極深的怨殺之力,爆發在陸離的識海之內,使得其心念大亂,不能自己十大詛咒之中,極爲難纏的第六道詛咒——怨魂殺咒,在此時爆發出來。
一切被其斬殺之修,一切死亡在陸離手中的靈異、生靈,此時都呈蒼天之意,化爲無窮怨念與殺意,反噬陸離道心,奪魂索命。
天邪魔魂刀所血屠的那十萬生靈,亦是化爲十萬冤魂,瘋狂索命,無數冤魂殺念纏繞在陸離的頭腦之中,宛若瘋狂。
這已然是直接的殺人詛咒,直接咒殺,與天怒絕咒、邪心絕咒等不同,前者多是修煉之人受其影響,間接而死,己身怒氣太盛而死者不多,但這等怨魂殺咒,便就是直接天欲奪命的詛咒了,
若是尋常之修,瞬間就要七竅流血,被那無窮冤魂所奪命,腦域與肉身根本無法承受這等怨念咒殺,爆體而亡:
可陸離如今,哪是尋常之修?單說其身軀,就宛若無窮神物累加堆疊出來的一般,怕是補天爐拿出來一比,都沒有陸離的肉身珍貴。
與此同時,另外一種異動,在陸離的體內橫行,使得陸離剎那之間,如遇火焚一般,整個人體內所有鮮血都要沸騰,可下一瞬,卻是周身冰寒到了極致,仿若置身極寒冰窟中一般寒冷,連口中喝出的氣息,都是變爲了冰霧。
此爲冰火滅咒,乃是滅世之劫所化的詛咒,古之時代的神話傳說中,天地都曾毀滅,稱之爲滅世之劫,其中便是有一個紀元,天地被無窮烈焰焚燒,最終萬物化爲飛灰,而另外一個紀元之中,則是萬古奇寒降臨,衆靈皆都無法抵禦那奇寒,被冰封之下,寒冷依然,最終稍有異動,被凍結之物便是破滅,毀滅了天地間所有的生靈j
這些都只是古之時代的傳說,可此際,宛若有地獄煉火在燃燒,而更爲詭異的是,冰火交織之下,誰人能活?陸離周身泛起火紅之芒,其身軀之內,他的體表,竟然泛起一片片寒霜,如此
三道詛咒,僅僅其二便如此恐怖,那第三道詛咒,則如萬滅噬心一般,要吞噬一切生機,語言幾乎難以形容,一切生機、真元、靈力,但凡能夠讓人維持生機之物,皆都被其所吞,稱之爲噬命死咒,例也勉強適合。
五大族老與七道人殺至,見到這一幕,都是呆了,可他們更爲懼怕的,還是天際若隱若現的那古老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