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哥哥,你醒一醒啊!”
那嬌小的身影,朦朧的輕紗,仿若映在陸離的眼簾之內,讓他精神一振,從劇痛之中,感受到了一絲清醒。
“堇兒!”
陸離翻身而起,那無邊劇痛在剎那之間被他強行忍住,他高呼出聲。
可身邊除了這陰森森的洞府,哪還有半個人影?
陸離輕揉太陽穴,全身的痛楚雖然還是沒有停止,但卻減弱了幾分,這讓他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整個人得以喘息,同時經脈之中有一股暖流緩緩而過,那是真元開始流淌的痕跡,如此一來痛苦更是可以減輕幾分。
深吸一口氣,陸離強自鎮定下來,他需要分析眼前的形勢,從而判斷何去何從,必須要率先離開這死亡之城,才能夠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重陽之日,定有大事發生,但陸離目前還身陷玄黃古陸之內,若是想要離去,還要去奪補天爐。
奪補天爐,尋天級丹藥,殺敵、救人,陸離整個人此時都有些茫然,並非因沒有目標而茫然,只是他突然發現,自己肩上的擔子,是不是越來越重了?
感受到自身的壓力太多巨大,陸離也是察覺到,那天殘一指之力,還有殘餘在自己體內,對此他盤坐下來,開始催動淨魂訣,將邪異之力驅除體內。
“陸離,你已走上了這條路,莫要回頭,活下去!”
那淡漠的聲音響起,至真至純,竟是婉秋。
陸離從冥思之中醒來,他驚訝得目瞪口呆,驚呼道:“婉秋!這不可能,你不是已經——”
他想要說,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但眼前之人分外地真實,就站在的面前,宛若觸手可及。
那女子搖頭道:“是也不是。”
陸離不解道:“婉秋,你想指引我什麼?該怎麼做?”
婉秋嚴肅道:“此話我只說一遍,你要記牢,這一次死亡之城的篩選,只不過是你誤打誤撞進入罷了,你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因爲這紙上幻境之內的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同,重陽之日,很快就要來臨!離開此地後,你徑直向南,直到你遇到方千越等人,便會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那補天爐,就藏在玄黃古殿之內,屆時諸國老祖開啓玄黃古殿,那進入的名額,你一定要爭得,唯有奪取到了補天爐,你的壽元纔有希望延續,答應我,活下去!”
陸離愕然,他猜不到其中的太多辛秘,但小仙女所說,卻是與他的一些猜想八九不離十,但他此時卻又並不確定,因爲婉秋的遺體,還留存在他的儲物空間之內,爲何此地又會憑空出現一個小仙女?
шωш ◆ттkan ◆¢O 雙眼微眯,陸離沒有辦法確定眼前之人的身份,雖然他也無法否定對方的身份,但他難以相信。
“你,到底是誰?”
陸離沉聲道,經歷過當初的一切種種,他覺得小仙女的身份,如一團迷霧般,難以說清,雖然兩人的相遇皆是巧合,但陸離總覺得這裡面有玄妙,當然他並非是懷疑當初認識的婉秋,因爲那是他一生之中僅有的莫逆之交,並且死在了他的面前,陸離眼下還不能夠接受又一個小仙女的出現。
那眼前與婉秋一模一樣的女子搖了搖頭,最終道:“若是連你們師徒都失敗了,這世間,也就再沒有晴天——”
陸離駭然,正欲開口,那婉秋的身影卻是驀然消散,化爲了一縷雲煙。
同時一道光華閃現在他的眼前,那是無數光點映現而成的一幅圖樣,是這洞府的路線圖,其終點之處,便是那出口的所在!
見到這一切,陸離驚喜異常,那之前出現的幻影是真是假,陸離已然不用去深究,重要的是那出口之外的地方,赫然映着死亡祭壇的光影!
疾衝而起,陸離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整個人狂奔向那出口,他此時已然是從半信半疑變成了將信將疑,因爲在那光華圖樣消失的一瞬間,九天精魄也是覺醒,其意識與陸離交流,並告知陸離在他的識海之內,出現了一個異物。
那東西說是異物,卻如堅冰一般,大小在陸離的識海之內,也只是滄海一粟般,不過此時那堅冰的表面,已然是有了融化的跡象,好似某種倒數,這讓陸離猛然一震。
“婉秋說我的時間無多,莫非此物就是提醒之物?見鬼,此地不能久留,必須全速趕往那死亡祭壇,若是遲了——”
陸離身法瘋狂地運轉,整個人如一道靈光穿梭在這洞府之內,靈隱飄催動到極致,幾乎是幾個瞬間,他便跨越了極遠的距離,向着那出口奔襲。
出口之外,諸族高手已然齊聚,經過死亡之城的歷練與搏殺,各族的高手各有折損,當然水族與羽族各自都只是來了一人,那是他們這一次挑選的最強者,兩人都是無事。
剩下妖族的兩名女子,一人輕傷一人重傷,重傷者是那婢女身份之人。
人族的俊秀青年面色陰沉,他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不過那兩名莽漢各自都有不同程度的重傷,其中一人更是壯士斷腕,顯然是經過了慘烈的搏殺。
巫公全身是血,他與蠻族之人在死亡之城內大戰,險些殞命與此,幸虧巫族的少主暫時託付給了陸離,但眼下陸離不知所蹤,那巫族特製的傳訊玉簡,竟然也聯繫不到,這讓巫公焦急無比,卻又是無計可施。
兩名妖族的女子也是彼此不斷傳音,似乎是在決定立場,因爲原本她們看重的是巫族的整體實力,將寶壓在了陸離的身上,眼下若是陸離身死,她們完全沒有必要再支持巫族,甚至有可能轉爲支持人族或是蠻族。
人族與巫族形勢關係也頗爲緊張,蠻族更是同巫公勢如水火,蠻族此次最終剩下之人,雖然是僅有一人,卻也是蠻族的精銳,非一般人可以戰勝。
他們僵持在此地已然有一會兒,這死亡祭壇有古怪,沒有人願意輕舉妄動,或者說衆人對這祭壇都有一些瞭解,他們都在等待那機會的出現,因爲能夠離去之人,僅有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