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對此回覆道:“陸離的戰力,依我看來,若沒有渡劫境界的修爲,根本無法與他正面對敵,或者說寂滅強者出面,才能夠稍微穩妥一些,但他目前才僅僅是分神境界,你說此子的潛力有多大?”
凝冰點頭,但又是搖頭道:“即便如此,今日我三派與九州盟都是虎視眈眈,陸離決然無法離去纔是,你又爲何說——”
武尊將凝冰的話語打斷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此事難說,我們不妨看下去吧,反正依照裁決長老的脾氣,即便是到了最後他要不顧影響親自出手,也必定會將陸離留下,我們就期待那變化吧,突然之間不知爲何,有些不忍看這天驕死去。”
一時之間圍攻陸離的諸人,敗得敗、退得退,剩下五大年輕天驕出面,展開了正面對峙。
道子,此人之前便是與陸離交手,不能說佔得上風,卻也是龍爭虎鬥,實力不容小覷。
南宮飛宇,他修爲在南宮滅之上,是一個很具有威脅之人,南宮世家的天驕人物,被南宮熙烈親自培養,戰力非常驚人。
王雄,他與很多宗派的高手均都切磋過,是萬馭宗這一代公認的奇才,全門派上下,很多長老都在關注其修爲,實力很是強勁。
方雲寒就不用多說,他雖然氣息減弱了一些,但誰人會看輕他的修爲?
袁明懸浮在半空之上,虎視眈眈,也是一個絕強的勁敵。
嚴格來說,陸離並沒有得罪修仙界之內的多少人,之前出手的諸人,除了一些人是想要張揚自身之外,像千羽那等與陸離有着仇怨之人,也不多。
或者說這仇怨,乃是單方面的,陸離這一邊,根本就沒有將千羽放在眼中。
五四大高手,加上陸離一共六人,都是九州戰奪冠的熱門人選,如今六人齊聚,竟變成了以五敵一的局面。
陸離神色淡漠,但他腦海之中卻一直在推演,這一戰的結局,最終會是如何,或者說此次泰山之行,生機還剩下多少。
“這一戰,我不能夠死去,若是我戰死在此,紫堇必會被太古門所擒,也便會證實那瘋癲道人的話語。可眼下之形勢,諸多太古門核心長老這一關,我就難以通過,哪怕是拼盡全力,也至多拼掉一人,那還是把握很小之事,修爲的差距,決定了一切啊——”
陸離內心亦很是複雜,這一次他陷入了一個困局或者說是死局,但此事在之前沒有任何預兆,是突然降臨。
紫堇不能死,或者說陸離寧願戰死,也不願讓紫堇受到半點傷害,眼下想要證明紫堇的清白,顯然是不可能之事,且九州盟與太古門似是都要將自己制住,這其中的隱秘,陸離多少也能夠猜出一些。
五大天驕,每一人的氣息都異常強橫,堪比宗派之主,就連秋水先生等人見了,也是驚訝異常。
方雲寒即便有傷在身,那一股氣息也讓人震撼,剩下道子能夠完美地施展出聚天靈訣之力,更是不用多說,王雄人如其名,真元極其雄厚,有一種雄渾之力散出,絕對是修爲強盛者,剩下南宮飛宇氣息模糊而神秘,繼承了南宮世家的潛行暗殺之法,威脅異常之大。
三派的命令,門下之人無法違背,再加上各大世家以及諸多門派,都依附在九州盟之下,否則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如此多的高手,圍攻陸離。
雙手揹負,兩柄兵刃依舊是懸浮在自己身前,陸離視線逐一掃過五人,開口道:“我想與你們五人打一個賭。”
方雲寒與袁明不語,剩下道子與王雄對望一眼,亦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倒是南宮飛宇語氣冷漠地道:“你被我們圍困,已是必敗之局,還想談條件麼?”
陸離嘴角微揚,神秘一笑道:“南宮飛宇,你的修爲不弱,對於我足夠的威脅,但我想知道今日你阻止我的理由。”
南宮飛宇笑道:“心皇殿下開口,我作爲南宮家的嫡系之人,自然要站出來,難道此事有任何不妥?”
陸離笑容不減,同樣道:“若你是我,會如何去做?”
南宮飛宇笑容一僵,隨後道:“若我是你,真的被指有莫須有的罪名,且要被抹殺,同時還要救下那女子的性命,我亦不知如何去做,此地高手無數,沒有任何機會離去,倒不如玉石俱焚來得痛快。”
他言畢之時,全身卻是一僵,隨後道:“難道你想——”
陸離冷漠道:“我陸離不會隨意出手殺人,但對於想要取我性命者,我絕不會仁慈,今日既然你我在九州戰臺上相遇,就要做出覺悟。”
南宮飛宇道:“我南宮家之人不懼任何危險,你如此說也是無用。”
王雄同樣道:“陸離,此地不光有我等,還有太古門諸多老前輩在場,無論如何你也無法逃離,不如你交出紫堇,向心皇請罪,我王雄雖然在萬馭宗地位一般,但一定能夠請出宗主出面,爲你求情,此事我向你保證!”
道子亦是開口道:“陸離,大丈夫渾身是膽,卻不會因一時衝動而旺送性命,你要三思而後行,若你肯退步,我定能夠說動我玄宇天宮之主,替你說情!”
王雄與道子,在兩派之中的身份,就如掌門傳人一般,極爲特殊,甚至是比起李竹然在太古門的地位還要超然,他們有自信說出這等話,當然他們眼下還不知道陸離身上的隱秘,故而纔會做出這等保證。
方雲寒不語,在李竹然道出一些事情之後,他隱然猜到了那最終的結局,必然是極爲苦澀的,所以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之中透出遺憾,原本還欲和陸離並肩殺敵,誰料想卻是變成了這等的局面?
陸離卻是搖頭道:“幾位的好意我已知曉,但紫堇對於我來說,無比重要,即便我死於泰山,也絕不會讓她落入太古門之手,今日若我陸離不死,總有一日會重返雲虛界天,審判太古門之人!”
此言一出,是一種徹底的否定,任何勸說,卻也是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