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公子的突然現身,陸離等人,並不知情。
可就是此人,在海域掀起一場殺劫,針對陸離的殺劫,針對陸離建立起的勢力的殺劫,針對陸離身邊人的殺劫,幾乎是讓陸離蒙受了此生最大的損失。
松林之內,乾坤公子冷笑道:“此番追查到此女的行蹤,爾等功勞極大,稍後我自會打賞,只是爲何不見雷震子道友?”
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恭聲道:“雷之法界此番對於三界大比,也是志在必得的樣子,所以雷道友還在修煉那雷之法界傳下來的古仙術,還需要幾日,才能夠出關的。”
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乾坤公子點頭道:“也罷,我也不會爲難你們,將這玉簡交於雷震子,他看過之後自會做出決定。”
兩名黑衣男子聞言,均都單膝跪地道:“諾!”言畢便是迅速離開。
待到其他之人都離去,乾坤公子這才面帶陰冷的笑容道:“我乾坤公子看中之物,必要到手!雨柔,你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若是你真的身陷魔沼之內,那我想要將你帶出來,還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可如今你居然現身,那可真是送上門來!”
隨後他又是面色轉爲陰霾道:“哼,風緣!既然你敢靠近本公子看中的女人,就只能怪你命苦了!那陸離可真是難纏,當初在海域,耗費了極大的精力,居然還沒有殺死他,好在本公子計中有計,調動海域諸雄之力,以重寶的消息,最終將你手底下那些修士全部滅殺,哼,天寂島,那又如何?就算你孤戰海域,踏平連天宗,那又如何?最終活下來之人,纔是勝利者!雨柔,是我的!”
似是受到了往事的刺激,乾坤公子又是連續取出數枚玉簡,開始運籌帷幄起來,佈置一場場殺局。
於此同時,他也是搖身一變,氣息與外貌赫然變化,變成了年齡與現今相差不大,可容貌卻是頗爲普通的男子。
換了這一副容貌,乾坤公子緩緩地向着那客棧而去。
這是他的一種習慣,也是其自信的本性,即便是要算計與謀害一個人,他也很有興趣,親自與那人面對面,可卻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他有着多重身份,就算是極爲熟悉他之人,也都難以捉摸其所想。
客棧之內,陸離和雨柔,正在交談,可卻是不知不覺地,二人陷入了爭吵之中。
這等情形,很是罕見,至少在陸離同雨柔相識的歲月之中,兩人之前從未發生過爭吵。
可是這一次,兩人卻發生了爭吵,甚至連寒冥魔帥等人,都是被驚動,不過隨即陸離便是放出一道隔音結界,將聲音隔絕。
“冒險將陸氏族人再度全部遷移,此事太過危險,會有難以預計的後果。”雨柔搖頭道。
陸離眉頭緊皺,又是道:“那麼這一次三界大比之後,我需要大量的時間,湊齊所需要的仙料與秘寶,這樣才能夠儘快煉製出所需的丹藥與陣圖。”
雨柔則是否定道:“我認爲還是先鞏固肉身,還有解決此前的諸般遺留之事吧,千雪、紫音都不知所蹤,再加上紫堇妹妹雖說是被神秘高手救走,可卻也讓人頗不放心的,另外陸大哥,與太古門的糾葛,這一次真的要放在最後麼?”
“呃——”陸離一時之間語塞,他的思緒有些混亂。
兩人此前,已然吵了一番,就是關於三界大比之後,何去何從的問題,起初的一些事情,還是都能夠達成一致,可越到了後面,兩人的觀點便越是出現分歧,尤其是關於一些與陸氏族人、以及陸離昔日的友人之事,陸離同雨柔的分歧,幾乎是到了無法分歧的地步。
關於陸氏族人,陸離提出要將陸氏族人再度遷移,因爲原本陸氏族人的所在,陸離認爲並不算安全,或者說眼下陸氏族人是否安全,還是個未知之數,因爲三界大比之前,似是沒有辦法趕往那裡。
因爲與耿武同行,是去往冀州之行,若是陸離想要借用那通行玉簡,除非是殺人奪寶,將耿武與其隨從,滅殺在此地,否則是難以行得通的。
可這卻是陸離不想爲之的事情,故而除非是奪取某位修士身上的通行玉簡,隨後捏造一個身份,前往到陸氏族人眼下的隱居之地。
既然不能夠滅殺耿武,可還有不少邪道之人,也是身懷這等通行玉簡的,完全可以爲之,率先確定陸氏族人是否安全。
這是雨柔的建議,畢竟若是斬殺一位在修仙界十惡不赦的邪惡修士,那自然沒有太多顧忌的,同時失去天華族人的雨柔,對於血脈親族看得很重,自然會建議陸離率先趕往百花谷之地,去確保陸氏族人的安全。
可陸離的想法卻不然,陸離覺得此番三界大比,是一個契機,會有不少異狀發生,抓住此等機會,將會在三界大亂之中,佔據主動之位。
即便是雨柔妥協,商議三界大比若是無特殊異變,此後再返回百花谷之時,卻又是因爲陸氏族人的最終歸屬,與陸離發生了爭吵。
因爲陸離覺得陸氏族人的安危,與眼下三界的動盪關係很大,除非是在南荒之地避難,或者是逃往海域,否則難以避過這一次的浩劫。
可雨柔覺得若是冒險遠赴南荒或是海域,首先路途遙遠漫長不說,其次還有可能遇到仇敵的威脅,陸離的仇家不少,無論是海域一些心懷怨念之人,還是太古門的丹藥長老,或者是一些邪派之人,都有可能出現,對陸氏族人出手,到時若是無法保全族人,勢必會帶來巨大的傷亡,那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
可陸離卻是認爲,留守在原本之地,是一種坐以待斃的行爲,與其是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兩人之前的爭吵,伴隨着雨柔一句“陸大哥,爲何你從死域歸來,變化這麼大?”而開始。
陸離也是心情不佳,故而與其急躁,說着說着,便是態度越發惡劣。
兩位關係極近之人,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會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