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衣袖,卻是破碎裂開,而且上面血跡斑斑,這背後——
“難道蓮花出事了?”
陸離的心神,逐漸穩定下來,原本的心緒逐漸迴歸,那眼中的邪力,卻是逐漸隱藏,不過卻還有一絲,在陸離的眼中,若隱若現。
此時的陸離,氣質神態上,也是發生了頗大的改變,給人一種亦正亦邪之感。
對於那仙陣,陸離原本以爲幾乎是萬無一失,可眼下不但自己莫名地再入下界,就連香雲也是陷入邪道,蓮花也是吉凶未卜,陸離的心中,急躁之情,可想而知。
再加上噬心散人,據傳即將出現在這雍州古城附近,更是將陸離的壓力,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陸離口中,突然吟道這一句楚雲曾經說出的話語。
不過緊隨其後,陸離卻是仰天大笑,邪異道:“吾欲破天,必先看破天意,打破天機,翱翔天宇,違逆蒼天,迎戰天道!任你苦我心志,勞我筋骨,餓我體膚,奪我所愛,皆不能動搖我之決心!”
此言一出,天際之間,卻是傳來陣陣轟隆的雷聲,陸離卻是全然不在意,見那寒舍就在幾步之遙,陸離便徑自走入。
掃視一番,陸離卻是頗爲失望,這寒舍之中,僅有幾件尋常生活之物,碗筷一副,剩下就連衣物,也是沒有,至於蘊含靈氣之物,更是毫不存在。
突然,陸離倒是想起,自己在羅湖之內,尋到那玉瓶。
搜尋一番,陸離卻是在兵囊之中,尋到這玉瓶的所在,比起當日,這玉瓶幾乎是毫無變化。
這玉瓶卻是透着奇異,整個瓶體閃爍着紅、黃、綠三色光華,那層禁制頗爲強大,陸離此刻感受一番,即便是以論仙大會之上,方雲寒全力出手,都未必能打破這層禁制。
更何況,這禁制頗顯古怪,禁制中還蘊含着多種規則,若是一個不慎,觸動了其中的一個連環禁制,這玉瓶很可能會毀在這禁制之下。
禁制與陣法,乃是兩種不同的範疇,禁制偏重封印、禁錮之意,至於陣法,則有更爲廣泛的功效,不過二者側重不同,不能盲目比較。
陸離以右眼查探,那玉瓶之上,卻是有一個“離”字,清晰可見。
這玉瓶透出詭異,陸離也是拿不準,此物何時會生出異變,只能將它暫存於兵囊之中,不去過多觸碰。
思緒一轉,陸離卻是知曉,那被自己驚走的男子,多半卻是那綠浪兒口中的弟弟,不過陸離此時心中皆是蓮花,已然顧不上其他。
“要斬噬心散人,唯有以劍破敵。”
陸離卻是根據自己的推斷,打算將最後的殺招,定爲劍招。
盤膝入定,陸離也顧不得其他,就在此地調息真元,先行恢復一番。
可陸離卻是心煩意亂,無論如何調整心緒,卻也是總有雜念浮出,那意念,皆是圍繞着蓮花!
陸離猛然睜眼,雙拳緊握,那握拳的力道,太過強勁,以至於陸離手中,已然滴出血來,絲毫也不在意,陸離心中的戰意,燃燒的無比熾烈,噬心散人,成爲陸離必殺榜上,第一人!
此時陸離望向窗外,原本無星無月的天際,卻是現出一絲月華,陸離注視着那天上之月,睹物思人,自然便想到月夜相逢之人。
“傷心朝恨暮恨,回首千山萬山,若問心歸何處,此情只望雲天!”
陸離突然吟出這一句詩句,卻是整個人化爲一道幽風,消失在夜色之中。
雲虛古界,太古秘殿。
王座之上,太古門主全身流光四溢,開口道:“可有陸離的下落?”
葬劍長老眉頭略皺,出言道:“目前還沒有。”
太古門主聞言,陷入沉吟之中,卻是暫未開口。
剩下丹藥長老,詭異一笑道:“陸離此時失蹤,到底是被人擄走,還是不告而別,尚未可知,何必如此興師動衆?”
葬劍長老聞言不悅,反駁道:“丹藥長老,此言差矣,陸離乃是太古門論仙大會第二名,公認的傑出弟子,雖說眼下他下落不明,可以他當初那一身傷情,如何能毫無徵兆地離開太古門?”
丹藥長老氣勢上卻是絲毫不弱,回敬道:“葬劍,這話你倒是有些魯莽,那陸離的體質特殊,即便是我等,也難以看透,唯有門主清楚,你爲何不問一問門主的意思?”
這番話卻是很好的回敬了葬劍長老,在丹藥長老看來,葬劍卻是一介莽夫,心機不夠深沉,一句話卻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將葬劍長老的疑惑,推到了門主那裡。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葬劍長老眉頭一皺道:“丹藥,若是你我這等級別的高手,出動幾人,在太古門防禦大陣關閉的間隙闖入,能否擒走陸離?”
丹藥長老一愣,卻是不知如何作答纔好,顯然葬劍長老這番話,若是同意,便相當於放棄主動,不過反駁,卻又顯得有些無力。
太古門主對此道:“好了,莫要爭執,這一次陸離卻是另有機緣,我占卜一卦,陸離目前尚且平安,不久後便會返回太古門。不過目前這卦象有極強的干擾,似乎是源自各界高手。”
葬劍長老、丹藥長老兩大巨頭,聞言皆是一震,太古門主如此說,那陸離豈不是成了衆矢之的?
丹藥長老聞言一喜,如此一來,陸離便相當於衆強者棋局之下的棋子,一旦觸怒哪一方,陸離便有性命之憂,他如何能夠不喜?
葬劍長老卻是同樣略顯喜悅,陸離一旦在強者的視線之下,便有更多的歷練機會,想要突破,便是需要更多征戰!
同一句話語,在兩位巨頭的想法之中,卻是呈現出完全相反的結果,這便是人心的複雜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