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炎縫裡傳來很濃烈的血腥味!”血鯊部隊的探子單膝跪在燭瀾的面前向他彙報着最新的情況。
“大概他們起衝突了,全體準備,只待我一聲令下,全體攻入炎縫,絕不能讓他們傷到爾雅一毛一發!”燭瀾起身下令。
“修真者,你已經有仙狐了,還需要這個海族公主做什麼呢?”看到己方又被殺掉幾人,這個修真者的強悍程度讓念水眉角直跳,他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游到一塊火山岩上大聲道,“你仙狐姿色絕不遜於這個海族公主,而且和仙狐雙修的效果可比和這個公主好得多,你爲什麼不願意用她換你脫身。”
“雙修?”樑夕險險地從兩股岩漿的交叉攻擊中閃過,眼角看到傳送陣的縫隙越來越小,心裡也不由焦躁起來。
但是這些岩漿實在是太討厭了,它們本身的殺傷力雖然有限,但是它卻可以不斷提升這片海域裡海水的溫度,在這樣下去這裡的海水變成沸水,自己和爾雅、小狐狸都會被活活煮熟的。
更加可惡的是,因爲岩漿過高的溫度,自己根本不敢強衝,如果再不想辦法從傳送陣出去,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我再給你最後的機會,交還是不交!”念水說話的時候悄悄將抹了藥水的長矛對準了樑夕。
“媽的吵死了!”樑夕早就因爲不能接近傳送陣而煩躁不已,被念水在一旁說話更是攪得心煩意亂,大怒之下真力透體而出,龍族真力竟在海水中形成了一張金色巨弓。
“機會!”看到樑夕呆在原地不動,念水心頭一喜,長矛直直朝着樑夕的面門擲去。
樑夕眼中精光爆射,死死盯着長矛將巨弓拉到最滿,海水攪動旋轉形成一支利箭的形狀。
就在長矛擲到距離樑夕一丈不到的地方,水箭哧一聲從弓中射出。
砰!
長矛和水箭在半空針尖對麥芒般碰撞,魚骨製成的長矛瞬間就被水箭震成了無數的碎片,而水箭去勢不減直奔念水。
念水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左眼一黑,接着劇烈的疼痛直撞腦下皮層,水箭射穿他的眼球后在他的後腦勺上爆出一連串的血沫。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真力,我們雲麓仙居的冥河箭能夠讓你的腦子瞬間爆炸。”樑夕剛剛使出的正是雲麓仙居的冥河箭,被射中的人如果動用真力,被箭射中的傷口就會從裡而外發生爆炸。
反正對面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這個黑鍋就讓雲麓仙居揹着吧。
“你!”念水捂着鮮血噗噗直流的左眼發了瘋般嚎叫着,“給我殺了他們!都殺掉!用岩漿融掉他們!”
聽到他的命令,四周十幾個鮫人齊齊運氣真力,岩漿齊齊從岩石裡噴涌出來在樑夕的頭頂糾結着麻花狀,然後如同一個燒紅的銅鐘一樣當頭罩下。
眼看傳送陣就在眼前,但是那滾燙的岩漿卻也已經近在咫尺。
樑夕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咬緊牙關抓住小狐狸的尾巴將它朝傳送陣擲去。
“唔!”小狐狸沒想到最後關頭樑夕居然會這麼做,眼中除了詫異外是極度的不捨,伸長脖子發出一聲哀鳴。
“帶着坎水刃去東海!媽的,老子就是死了也要這些鮫人陪葬!”這是小狐狸在滾燙的熔岩裹住樑夕和爾雅的時候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和樑夕相處時間久了,小狐狸和樑夕心性變得格外接近,看到樑夕眼中的決絕,它沒有絲毫猶豫,藉着樑夕一推的力量攀上崖壁用嘴拔出坎水刃,然後在傳送陣要被重新封住的時候鑽了進去。
看着小狐狸的尾巴消失在傳送陣裡,樑夕大喝一聲,八條金龍透體而出繞着身子不斷旋轉,直徑慢慢擴張,猶如一堵牆壁般將鋪天蓋地涌來的熔岩阻隔在距離樑夕身體五米的範圍外。
身處外面的鮫人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繼續從炎縫裡擠出熔岩澆灌上去。
等到岩漿全部冷卻成型的時候,原本低窪的那一塊不僅被填平,還赫然高出了五六米,像是一座平地拔起的小山。
摸着還略微有些燙手的小山,念水滿臉是血指揮着族人:“去和燭瀾交涉,就說修真者已經帶着那個女人跑掉了!”
說完後獰笑着看着熔岩石,獨眼裡閃爍着濃濃的仇恨:“就算你們死,我也不會讓你們死得安寧的,我要把你們挖出來日日浸泡到岩漿裡面去忍受煎熬!”
感覺岩漿已經冷卻變得堅硬,樑夕緩緩收回了龍族真力。
因爲龍族雄沛力量的原因,樑夕靠着那八條護體金龍在熔岩裡阻隔出了一塊直徑大約 八米的空間,所以他和爾雅都沒有受傷,只是剛剛全身的真力傾瀉而出,現在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全身軟得都快站不住了。
“喂,你沒事吧?”樑夕將爾雅放到地面上問道。
爾雅小心地將自己身上的紗巾裹好,遮住胸口剛剛因爲慌亂而露出的一大片雪膩,輕輕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感覺有些熱。”
樑夕見她沒事,走到這片空間的邊緣嘗試着敲打了幾下巖壁,傳來一陣砰砰的悶響聲。
“也不知道那羣死魚用了多少岩漿,看上去好像蠻厚的。”樑夕探出部分靈識搜索了下,最後放棄了現在打碎這巖壁的想法。
原因之一是現在自己脫力得厲害,即使出去了,肯定又是落入鮫人的包圍,第二個原因就是這巖壁這麼厚,自己現在不出去,鮫人想要進來也不容易,正好可以讓自己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和耗盡的真力。
打定主意後梁夕向爾雅:“我們先休息一陣然後再想辦法,在這裡暫時是沒有危險的。”
爾雅輕輕嗯了聲,但是樑夕感覺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爾雅抱着膝蓋蜷坐在地上,肩膀不停地顫抖,一頭長髮披散下來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兩隻手不安地攪在一起。
“你怎麼了?”樑夕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問道。
爾雅擡起頭看着樑夕,眼神一陣迷離,用力甩甩頭後顫着聲音道:“剛纔那個鮫人應該在他的長矛上下了毒,我,我現在感覺不太舒服,我,我去那邊躺着休息一會兒。”
說完掙扎着就站起來朝另一邊走去。
但是她腳下虛浮,走了兩步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樑夕早就覺得她不對勁,看到她要摔倒,一個箭步上前將爾雅扶住。
一陣幽香涌入鼻腔,樑夕還沒反應過來,爾雅軟綿綿的身子已經癱倒在了他的懷裡,兩條手臂如同小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