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衍吩咐隨從將八顆血淋淋的人頭帶了下去,大廳中刺鼻的血腥味也跟着慢慢消散,氣氛也漸趨緩和,雖然這只是表面上的。
空曠的大廳中,不知何時,六月驚雷的那柄血色長槍卻突兀地立了起來,槍尖刺入了廳中堅硬的青石地面,孤零零地豎在那裡,顯得孤寂詭異。
“好槍!”皇甫劍看了一眼,忍不住驚歎道。
皇甫劍是識貨之人,超常敏銳的神念一眼就看出這柄血槍的不凡之處。他從案上站了起來,來到廳中,一把將長槍抓在手上,頓覺一股犀利殺氣從槍身傳來,就連他都感到全身一寒,漢毛倒豎。皇甫劍手腕翻轉,血色長槍朝廳前巨大的花崗岩石獅輕輕點去。“噗”的一聲輕響,槍尖刺入了石獅之中,如入紙帛。
“哈哈哈……,好一柄神兵利器!”皇甫劍看罷大笑起來,這槍的鋒利程度不比他的戰神槍差上多少,而且殺氣更盛,就像是從血海中浸過的一樣,卻是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寶器。
廳中衆人看着這柄血槍,眼中露着炙熱,誰不想手中有柄神兵利器呢!
帳中衆人的神情自然逃不過他的神思,他的手下衆將當中只有“不凡先生”楊秋、張鏽是使槍的,但楊秋的八封槍法以防守爲主,張鏽還很年輕,此槍在他們手中卻是無法發揮出巨大威力。更爲重要的是皇甫劍心中另有算計,最後他將這柄血槍遞到了馬騰面前。
“馬將軍是使槍的高手,這柄槍在將軍手裡定會如虎添翼。”皇甫劍雖不知道馬騰的槍法如何,但卻知道他的兒子馬超馬孟起,長大後是個一等一的高手,更是自己前世蜀中五虎將之一,威名遠播。
廳中衆人都被皇甫劍這一舉動驚呆了,千金易得,名器難求!這樣的神兵利器不是金錢所能買得到的,說它價值連城絲毫不爲過,而皇甫劍就這樣輕易送人了,而且還是送給一位官職低微的將領,這位將領還剛認識不久。這不僅出乎衆人的意料,更出乎當事人馬騰的意料。
“將軍,末將何德何能接受將軍重賜!”馬騰看着手中血槍,呆立當場,囁囁不知所語,這份大禮太重,重得他難以承受得起。
馬騰卻不知道,他養了個好兒子,在皇甫劍心中錦馬超的份量遠遠超過任何一柄神兵利器。他以一柄神兵換來了馬家的效忠,換來了馬超這樣一員悍將,實在是太划算了!
“本將賜你寶槍,就是希望將軍能臨陣殺敵,多立戰功,助本將早日平賊!”皇甫劍呵呵一笑,不以爲意,彷彿送出去的只是件普普通通的兵器一樣。
所謂寶劍佩英雄,誰又躲得過神兵利器的誘惑!要說剛剛皇甫劍殺了耿鄙、程球二人,馬騰心中還有些怨懟,現在他對皇甫劍有的只是感激,只是士爲知已者死的衝動!
威也立了,恩也樹了!皇甫劍看着廳中衆人表情變幻,緊張與希望交替,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控制人的生死不如控制人的思想,這讓皇甫劍很有成就感,有種很享受的感覺。
皇甫劍微微一樂,面色平和的回到主坐,廳中氣氛也爲之一鬆,肅煞盡去!
“大勝關現在情形如何?”皇甫劍這才問起大勝關情形。
“張濟將軍受了點輕傷,三千守軍傷亡過半。”“門神”李堪恭聲答道。
“三千對兩萬,堅守半夜半日,折損過半,也算難爲張濟將軍了。八部衆將士傷亡如何?”皇甫劍略一思索,也知此戰兇險,淡淡說道。
“八部衆傷亡不大,死二百,傷兩千,主要是混戰中造成的,他們正在城外待命。”“門神”李堪答道。
“嗯!本將知道了!”皇甫劍微微點了下頭,說道。
“衆將聽令,董卓將軍的五千鐵騎爲前鋒,馬騰將軍的兩萬郡兵爲後軍,本將親率八部衆兩萬人爲中軍。全軍即刻埋鍋造飯,兩個時辰後向三水前線進發,不得有誤!”皇甫劍突然一拍驚堂木,大聲命令道。
董卓幾人讓皇甫劍連恐帶嚇,早以是冷汗直流,又懼又怕。直到此時纔將心放了下來,看來這位剛上任的將軍不會再追究他們失職的事了。
兩個時辰過後,高平城北門,血腥仍未散去,四萬五千大軍整裝待發。
“少主,你看末將這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高平城現在也沒有什麼危險了,末將是不是也隨少主一道去三水啊?”看着大軍就要出發,華雄心癢難當,厚着臉皮跑到皇甫劍跟前,哀求起來。
“我說華叔啊!你這條傷臂現在就連大刀也提不起來,還敢說好得差不多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給我看家,儘快將傷養好了。我告訴你啊,後面大戰還多着呢,有得你打的!”皇甫劍看着這憨實的大漢,心裡格外親切,調侃着說道。
“少主說的是真的?”華雄急切地問道。
“華叔啊,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本少爺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好好養傷,不然下一戰你還不能上。”皇甫劍哈哈一笑,拍了拍跨下獅虎獸,向中軍行去。
“出發!”皇甫劍長槍高擎,斷喝一聲。
晴空烈日,萬里無雲!高天之下,四萬五千大軍滾滾而動,地動山搖,揚起一路煙塵。
三水縣城北城,低矮的城牆上到處都是血跡,城牆也變得傷痕累累,更有幾段出現了坍塌,北城門也用巨石封堵死了。城頭上面、城牆下面滿是死狀各異的屍體,有鮮卑人的,有漢軍的,混雜在一起。陽光之下,這片之地成了一個鮮活的大墳場。
城下,一隊隊鮮卑鐵騎奔馳而來,在鐵騎後面跟着黑壓壓的步兵,這些除了奴隸軍外,還有大量青壯牧民加入了其中,他們一手提着戰刀,一手舉着木盾,有的帶着簡陋的木梯,洶涌而來。在他們中間兩架高大的井闌、幾具攻城弩顯得格外顯眼,新一輪攻勢開始了!
“將軍,鮮卑人又上來了!”
“熬油!上城!”
徐晃提着宣花大斧,上了城頭,他的身上也滿是血跡,已看不出戰袍的顏色,剛毅的臉上還帶着一道新鮮刀痕,鮮血不時地流了下來。
隨着徐晃一聲令下,剛剛還是靜靜的城頭,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腦袋。
鮮卑鐵騎到了近前,一個個張弓搭箭,一陣密集的箭雨向城頭射來。
“舉盾!躲避!”
徐晃聲音嘶啞,大聲的叫着,聲音之中帶着一絲滄桑。鮮卑大軍這兩日來的瘋狂進攻,讓他有種被架在火爐上烤的感覺,無一刻放鬆,人也迅速成熟了起來。
城頭守軍躲在牆垛後面,盾牌擋在上面。箭雨籠罩之下,天空都爲之一黑,雖然他們躲避及時,但還是有不少戰士倒在了箭雨之下,慘叫之聲絡繹不絕。
鮮卑人的箭雨將城頭守軍壓制得擡不起頭來,後面的步兵一擁而上,迅速推進到了城下。一具具簡陋木梯搭靠了上去,兩具高大井闌也到了城下百步之地,上百弓箭手不斷向城頭射着利箭。幾具攻城弩也接近了城牆,隨時準備發射!
(與鮮卑人的決戰就要開始,不知您有何建議,讓天狼將《旗卷天下》寫得更精彩。拜求您手中的推薦票,感謝每一個收藏!你們是天狼還能繼續下去的動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