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重提
回到自己的房間。葉母擡頭看着牆上那張巨大的的結婚照。只覺得刺心無比。忍不住紅了眼眶。
今天白天。葉母決定找葉笑天談談葉翊恂和柯楚的情況。其實。對於葉笑天的變臉。葉母也是很摸不着頭腦的。
“叩叩叩”葉母敲了葉笑天所在的書房的門
“進來”
葉母進了門。見葉笑天罕見的抽起了煙。十分認真的看着照片。眼裡的脆弱也讓人無法忽視
“爸…”葉母進了門。站在葉笑天面前輕喚了一聲
“嗯…你來啦”葉笑天掐掉手上的煙“翊恂讓你來說情。”
“小翊好像很難過。整晚都沒睡…”想起葉翊恂的臉色和脆弱。葉母覺得有些心疼
“誒”葉笑天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們都很不能接受。但是。爲了翊恂。卻不得不這樣做”葉笑天眼神閃爍。忍不住又拿出了煙。點了起來
“爸。您不是戒菸了麼。怎麼又抽起來了。”葉母輕聲責備道
葉笑天對葉母揮了揮手“沒事。抽根菸。心裡好受點”
“爸爸。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葉母有些着急了。突然發生這些不正常的事。想必是遇到什麼大問題了吧
葉笑天看了眼葉母沉默了。待一支菸都燃成了灰燼。葉笑天終於下定了決心般。擔憂道“小希。只怕當年的事又要重提了”
“當年的事。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果然。葉母立刻驚恐的問道
“你也知道當年柯恩因我而死……”葉笑天欲言又止。即使只是短短几個字。卻輕易的碰觸到了葉母的最不爲人知的脆弱。
葉笑天見葉母臉色蒼白的看着自己。終於緩緩的開口道“還記得翊恂上一次回家和我和解嗎。那天的第二天。新聞上便報道。森林裡發生了野獸發狂把許多人都吃了的事件”
“野獸怎麼可能輕易發狂。你還記得。柯恩在世前發明了一種藥水。能夠吸引大規模的野獸。並導致其發狂吃人……”
“爸。你的意思是柯恩他……”葉母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柯恩是死了不錯。但是我們一直忘了。或許柯恩也會有個孩子”葉笑天頗爲無奈的苦笑
“難道小翊喜歡的男人是柯恩的孩子。!”葉母簡直不敢相信。但是葉笑天卻點點頭說
“那天。我看到了翊恂和他拍攝的戒指廣告。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當年……那孩子。和柯恩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葉母只覺得無力。孽緣。不過是孽緣。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因果在冥冥中早已註定。
“那。現在該怎麼辦。”葉母看向葉笑天。只見葉笑天沉默不語。遇到這樣的情況。誰又該知道怎麼辦
“爸。滿足小翊吧。就當是彌補當年的遺憾了”葉母似乎恢復了般笑了笑。笑容卻是說不盡的悽苦
“如果可以。我也不願意再做一次這樣的事。只是。柯楚只怕來者不善。我在宴會上見過他了。第一眼。就 能感覺得到他對我。甚至是對我們這個家的恨意。”
“也是。我們這個家。誰又能原諒呢。”葉母接過話“但是小翊是無辜的。或許。他會因爲小翊而放下仇恨也不一定。”葉母猜測到。語氣是連自己也不信的虛弱
“如果這樣當然最好。但是。如果他真的願意。那宴會上的見面便不會是這種反應了。只怕。他接近翊恂。目的也不單純。”
“難不成他要用小翊來報復我們嗎。”葉母激動到。一種母性的本能讓她感到憤怒和不安
“所以。必須讓他和小翊分開。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葉笑天拾起照片。認認真真的看着。那照片上的人。那笑容。從那以後自己再也不曾見過……
葉母收回思緒。最後看一眼婚紗照。看似甜蜜實際上卻那麼疏離。他離自己那麼遠。笑容那樣僵硬。還有。可能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那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直在顫抖。
自己知道。一直都知道。卻還是要固執的和他結婚。固執的認爲只要結了婚他總會看到自己的好。固執的想用那血紅卻蒼白的結婚證。綁住自己和他。
但是哪怕不願意承認。自己所想的一切並沒有發生。他對自己那樣好。那樣風度翩翩。那樣關懷備至。
可是。他給自己的笑容裡卻沒有溫度。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用這個孩子作爲籌碼。哪怕。這個孩子如今成了自己唯一的牽掛和寄託
其實。原來愛情和一個人好不好並無關聯。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
葉母越發的想要苦笑。用顫抖的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想要穩穩心神。
自己愛了他那麼久。從第一次見面。他對自己施以援手。從一羣劫財劫色的歹徒的手中救下自己。而他卻進了醫院。
面對滿是愧意和感謝的自己。他卻只是笑着說‘沒什麼。我應該做的’。可是。究竟有什麼應該做的呢。
如果那天他沒有出現該有多好。就不會有以後每個日日夜夜苦苦思戀的日子。就不會讓自己的愛成爲了利器。狠狠的傷了他。
她記得他進醫院那天。有個長的特別好看的青年滿頭大汗的衝進了醫院。看到躺在病牀上的他時。那個青年幾乎都要急哭了。
而他只是笑着坦然接受那個青年的責備。然後張開受傷的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疼的滿臉虛汗。卻笑得如陽光般燦爛。
待那青年終於定下心來時。才發現病房還有我這麼一個人。原本以爲這個青年這樣關心他。定然會責怪我這個罪魁禍首吧。
然而。他只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着對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柯恩’
看。他們的世界從那時開始。早已容不下任何別的人了。然而只有我還看不透。只有我還一直固執的認爲。他們只是好兄弟。
風輕輕吹起了簾子。葉母走到窗前。輕輕拉開。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孤冷。但是似乎。他那脆弱而狼狽的身影還在那盞路燈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個陽光大男孩就失去了他的笑容。自己知道。從結婚後。許多的夜晚。他總是坐在那盞路燈下。一動也不動的望着遠方的星空一整夜。似乎是在懷戀什麼人
自己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葉母苦笑一聲。關上窗。緊緊的拉上窗簾。
只是。現在小翊和柯楚。這種孽緣又算什麼呢。哪怕有心成全。但身爲一個母親。又怎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惡意的謊言傷害。
另一邊。葉翊恂踢倒了椅子憤怒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居然要去相親。一想到這個。更加的氣急敗壞。隨手拿起東西便往牆上摔。
“啊。。”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柯楚了。葉翊恂很是煩躁。東西摔的差不多。葉翊恂也覺得累了。
躺倒在牀上。望着天花板。那一天。柯楚的眼神卻不停的浮現在眼前。那眼神裡的是冷漠。
如果自己想要離開家。這個地方又怎麼困的住。只是在不想鬧僵的同時。柯楚那時的冷漠也硬生生的橫在眼前。阻止自己。
他不知道柯楚在想什麼。一點也不知道。這種看不透的感覺。讓人窒息。
他總是很懷念。懷念那個高一的青澀少年。懷念那個在自己的保護下越來越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少年。
顯然。今日這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自己。渾渾噩噩的接受一切到現在。以爲只要回到他的身邊。以爲只要兩個還在一起就好……
不行。葉翊恂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什麼都懵懵懂懂。他不告訴我。我不會自己去查麼。
葉翊恂想了想。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
葉翊恂找到葉笑天。臉色也好看了起來。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精神氣。葉笑天看到心裡覺得欣慰不少。但這樣判若兩人的葉翊恂也讓人感到疑惑和不安
“爺爺。我答應你晚上去party。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葉翊恂站在書桌前。十分隨意的翻翻桌上的文件。
但是葉笑天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說的話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謂
“什麼條件。你說”葉笑天放下手頭的工作。看向他
“還我手機。還有您不能限制我的行動自由”葉翊恂停止手頭上的動作。迎着葉笑天的眼神十分認真的說
葉笑天想了想“還你手機可以。但是不限制你的行動自由。又讓你去找他嗎。這個不能答應”
葉翊恂氣急敗壞道“不行。如果您不答應我就不去。不吃飯。絕食。”
面對葉翊恂的小孩子氣。葉笑天氣急。卻明白葉翊恂定然不是說着玩的。這孩子從小就和琰兒一樣倔強。
“如果你能不去找他。那我可以答應。但是你晚上參加宴會也不能只是敷衍我。必須挑一個你喜歡的告訴我”
葉翊恂眼珠子轉了轉就點頭答應
哼。我不去找他。不代表他不能來找我。至於女孩子隨便說一個不就完了。葉翊恂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心裡歡呼雀躍。表面卻做出一副受盡委屈。妥協讓步的表情走了出去。
一回到房間。葉翊恂就將手機開了機。
幾十條的短信接連着來。震的手都麻了。
葉翊恂打開短信。無一例外的都是有關於柯楚的。大部分都是來電提醒。只有兩條是柯楚的短信。
“對不起。等我”時間日期是分開的那個晚上
“等我” 時間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