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往事如煙
“這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柯楚坦率的說
“這話怎麼說？”葉笑天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我想，與其我不斷地去查當年的事，不斷的猜測，還不如直接來問當事人比較好，對吧？這樣不僅省時間，而且，也能最大程度的減輕對翊恂的傷害”
葉笑天見柯楚說的那麼認真，卻笑了起來“你會這麼想，難道不是因爲你查到什麼，不再堅定不移的覺得我是殺你父親的兇手不是嗎？”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柯楚笑了笑，面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和他繞彎子“對”
葉笑天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欣賞眼前的這個人“好，你說說，你查到了什麼。”
“第一，我父親和葉翊恂的父親是好兄弟。第二，你曾經很信任我的父親，卻在柯氏進入正軌的時候無故攻擊。第三，你爲了擺脫父親給你留下的經濟危機，和鷹幫聯手走私貨物，被我父親發現，聯手害死了他”柯楚說完看了看葉笑天有些 難看的臉色道“這就是，當年查到的，您和父親有的糾葛。看起來很簡單不是嗎？”
葉笑天臉色蒼白，“這麼簡單明瞭了，不是很明顯兇手就是我嗎？”
“是，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很多事，不能看表面。在s市時，從翊恂出現在我身邊開始，就各種禍事不斷。針對翊恂，針對柯氏，甚至最後連鷹幫都牽扯出來了。雖然，鷹幫最後被我連根拔起，但是，留下了太多的問題。”
柯楚接收到葉笑天的詢問的眼神，接着說道“如果背後都是鷹幫指使的，爲了報復我當年的滅幫之仇，傷害翊恂也是爲了報復我，這一切都可以理解。但是……”
“但是什麼？”葉笑天急忙問道
“事實證明，蒼鷹不過是被推出來的替死鬼，而利用他的人就是翊恂的同事。甚至傷害翊恂的人，是他早些年在美國留學時認識的同學。幾乎十年的同學!而，翊恂和他同學相識的時候，我還沒有開始報復鷹幫”
“所以，這和鷹幫無關，是另一些人！”葉笑天接口道“沒想到，翊恂在身邊居然潛伏着這麼多人？！”葉笑天一時覺得心驚肉跳，若不是被柯楚發現，翊恂將處在多大的危險之中？
“是，那同學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只不過是棋子。令人無法費解的是，爲什麼所有事情，都發生在翊恂和我相遇之後。這之間必然有關聯。他們也許是你得罪過的人人，要通過翊恂報復你，但沒有必要等到我出現。所以，可以說，那人的目標時柯、葉兩家！”
“和這兩次的事情有關聯是嗎？”葉笑天立刻反應了過來，柯楚是什麼意思
柯楚點點頭，“和之前一樣，這兩次的目標實際上也是柯、葉兩家。所以，這次的人和之前利用蒼鷹的是同一個人。只不過，真沒想到，他們能這麼快捲土重來，想必實力不容小覷”
“儘管如此，這和我殺害你父親並沒有什麼關聯不是嗎？”葉笑天問道，他有些不懂柯楚的邏輯，這些事並不能證明，自己和柯恩的死無關，而且恰恰相反……
“是不能證明。但也許是旁觀者清。試想，既然那人有能力使人在葉翊恂身邊設下種種埋伏而且不被任何人發現，那要了葉翊恂的命，不是很簡單嗎？”
葉笑天點點頭“這倒是奇怪了，那爲什麼偏偏等到見到你以後再發難？”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那時，我和翊恂不過17少年，不諳世事，要惹上那樣的人恐怕不可能。那問題就出在，你，翊恂父親，和我父親身上。因爲你們，所以那人才要想盡辦法對付我，翊恂，柯氏和葉氏”
“所以呢？所以，這能表明我不曾害你父親？”葉笑天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已經被柯楚的強大的邏輯折服
“你和我父親的死必然有關，但是具體是哪種關聯就說不準。或許，這個人在當年你和我父親之間就已經上演了這樣的好戲，也不一定。你就沒有一點點覺得疑惑的地方嗎？”
葉笑天低頭思考，“雖然我葉氏得罪不少人，但應該沒有得罪到要苦心孤詣謀劃這麼多年。就像你說的，真這麼恨我，早些年對翊恂下手應該就是對我最好的報復”
柯楚點點頭，凝視着葉笑天的臉，幽幽的開口道“如果，是情感上的糾葛呢？”
果然，葉笑天突然臉色大變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柯楚臉色凝重的掏出g查到的幾張照片，放在葉笑天的面前，一句話也不說
葉笑天拿起那幾張照片，一看，臉色更加的不好看，呼吸也不斷的加重，好像受了刺激要抽過去一般
柯楚見此，急忙走到他面前，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何必如此？”
葉笑天慢慢的緩過氣來“你哪來的照片？”
“你當年不是被這照片勒索過麼？要弄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柯楚淡淡的開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事情真相了吧？”
葉笑天不開口，看着照片上的葉琰。這張照片，除了人不同以外，其他的場景和柯恩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衣服和衝浪板都是情侶款。還有就是，葉琰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像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而柯恩是那種微笑，但幸福和溫馨感很明顯。兩人望着鏡頭的眼神，一樣的，都將近癡迷。
這種眼神，不需要再多說什麼都很能明白，他和拍照的人究竟是和關係。母親，不就拿着這張照片，騙自己，她和自己的父親是所麼的幸福。葉笑天又是怎樣的殘忍，硬生生毀了自己幸福的家
但是，原來一切都不是母親說的那樣。父親深愛的着的，是照片裡的這個看起來有些天真的大男孩。他叫葉琰，葉翊恂的父親。
或許，基因真是神奇的東西，葉翊恂活生生的就是葉琰的翻版，甚至連性格也那麼的像
另一張照片是兩人甜蜜擁吻的畫面。也是是因爲自拍手抖的原因，畫面有些糊，但是，還是看一眼就明白兩人的甜蜜。他們很相愛，這是看照片時，柯楚唯一的念頭。
好半天，葉笑天終於放下照片開口道“正如你看到的這樣，柯恩和琰兒很相愛……我一直以爲他們只是好朋友。”
葉笑天一直知道葉琰有個形影不離的好兄弟，叫柯恩。因爲葉琰厭惡商場，也沒有手段，也因爲柯恩是罕見的商業奇才的關係，自己曾經想培養他來扶持葉琰。
事情一直都很順利的進行着。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是柯氏進入正軌後成功的拿下了第一個大訂單。葉琰說要去給柯恩慶祝。那天葉琰回來的很晚，而自己也正好睡不着，在庭院裡散步。結果，在正門看到，柯恩和葉琰在接吻。
他無法描述那時自己心裡的震驚。原來，這纔是他們真正的關係。葉琰事自己唯一的兒子，他不能就這樣讓柯恩毀了他。
面對葉笑天的突然出現，葉琰十分的驚慌失措，而柯恩卻跪在自己的面前求自己同意。當時的葉笑天，打了他，十分生氣的用隨手拾到的木條打了他。
葉琰哭的不能自己，回去後，就一直跪在了書房。一直跪着。而柯恩，就在門外跪着。他現在還是時時想起，柯恩那跪在門外，挺拔又堅定的背影，雷雨不動
至於葉琰，在書房跪了三天後，自己終於忍不住威脅了他。
他看着自己兒子，淚流滿面卻努力的笑起來，告訴自己，他很快樂。求自己不要爲難柯恩。他看着葉琰，爬回了臥房。答應自己不再和柯恩見面，只要自己不爲難他。
也就是從那天起，葉琰，再也沒有笑過一次，直到死前。
他一直記得，當自己告訴柯恩，葉琰已經放棄了他，永遠不再見他時，他說“伯父，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走，求您把葉琰還給我好不好？”柯恩滿眼乞求的望着自己，他從沒見過柯恩哭，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哪怕，死前，他對自己都是微笑的。
而後的事情，發展的有些其妙。
葉母突然出現，告訴自己，她懷了葉琰的孩子。自己那時候真的高興瘋了。逼着葉琰和葉母結了婚。
葉琰當然不肯，但是奈何不了自己故技重施。自己攻擊了柯氏，那時候的柯氏在自己的眼裡根本還是不值一提，哪怕柯恩再有本事。
葉琰看到這樣的境況，終於點頭答應了。但是，那一他，他笑着對自己說“爸爸，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不快樂吧，不，是痛苦吧？”
“一切都會過去的”
葉琰卻搖搖頭，笑着，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他說“爸爸，您知道嗎？這麼久，我無數次的想過死。我覺得死了就不會這麼疼了。但是，我捨不得，我不敢，您知道爲什麼麼？”
“因爲，我死了。柯恩承受的痛可能是我現在的一百倍。或許。他會來陪我也不一定。我捨不得，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只要他活着……我捨不得他死。所以，您現在要我怎麼樣就怎樣。我現在雖然還活着，但是，其實，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