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對質
“少爺,其實,這件事即使今天葉少爺不知道,過不久他就知道了。我發現這些天,有人在調查當年的事,而這人,就是葉少爺”g嚴肅的說道
柯楚自嘲的笑了一聲“我自以爲瞞着他是爲了他好,卻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你也是爲他考慮,這不能怪你。”g頓了頓“現在怎麼辦?”
柯楚揉揉了太陽穴“把你查到的,繼續彙報清楚,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對了,有件極爲重要的事。就是在老爺死幾天,葉琰也去世了。葉笑天對外宣因爲是因爲癌症。但,據我們調查來看,實際上是自殺身亡”
“自殺?爲了什麼?難不成是因爲父親?”
“這個不知道。但是,葉琰和老爺死亡的時間實在太相近了,讓人不得不去多想”
柯楚雙手交叉,沉默的思考了一會說“我知道了,你接着往下查。主要查查葉琰和父親的關係,有沒有什麼利益的糾葛。還有,繼續追查馬天狸等人。”
“是”
g應聲退了出去。柯楚看着即將天明的天空,喃喃自語“是時候會一會他了”
葉翊恂穿着睡衣,披着厚大衣深夜回到了家中。到了家也不回房休息,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黑暗中等着白天的來臨,等着葉笑天。
葉笑天整夜都睡不太好,眼皮直跳,胸口發悶,只覺得有什麼不祥的預感來臨。整夜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就在葉笑天準備起牀的時候,葉翊恂接到了李痕的電話
“是我,你說吧”
“不要管這些了,你只要告訴我事實就夠了!”葉翊恂顯然對對方的扭捏很是不滿。
聽到葉翊恂這麼說,李痕也恢復了專業,清了清嗓子說道“23年前,葉氏因爲攻擊柯氏反被柯氏下了套,導致葉氏陷入了經濟危機。葉老爲了擺脫這次危機,和鷹幫聯手打算走私軍火結果被柯恩發現了。於是葉老就和鷹幫做了局,引柯恩前去,最終柯恩在那次火拼中身亡。這就是柯恩死亡的真相。也就是說,您的爺爺害死了柯楚的父親。還有,您不是不明白爲什麼您父親自殺嗎,事實是,您的父親和柯恩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正因爲發現您爺爺做了這些,深感愧疚,才自殺的……當然這些不過是根據資料進行的猜測……嘟嘟嘟”李痕還沒說完,就被葉翊恂怪斷了,也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麼
但是應該可以理解吧,這麼大的衝擊。愛人和親情……難怪自家少爺聽到自己彙報的時候,那激烈的反應。並且打算放棄蜜月馬上飛回國……
事實上,基本事實葉翊恂已經在柯楚處得知了,但是真的得知這些細節還是難以接受……爲什麼,做這些事情的偏偏是自己的爺爺?特別是,這個人如今還站在樓梯上,和自己遙遙對視。
“翊恂?”葉笑天走近“你怎麼這幅鬼樣子?被柯楚趕出來了?”葉笑天關心道。
然而葉翊恂卻望着葉笑天,凝視着,臉嘴脣也在微微的顫抖。
明明是這樣熟悉的臉,在自己的記憶中,他雖然偶爾有些嚴苛,但是他陪着自己長大。陪自己遊戲,玩耍,送自己上下學,教自己大道理……爲什麼這樣的他,偏偏做了這樣的事?
無法理解,不敢相信。此刻這樣關懷的人,自己怎麼能將他和殺人兇手連在一起?而且,因爲這件事而身亡的是柯楚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
“你怎麼這幅表情。被趕出來也沒什麼,你應該知道,這裡纔是你的家。”葉笑天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爺爺,”葉翊恂終於哆哆嗦嗦的開口道“我就問你一句,你今天務必實話實說”
“你說”葉笑天毫不在意的喝了口水,顯然覺得葉翊恂又要糾結他和柯楚的事了
“我的父親和柯楚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葉翊恂雖然聲音顫抖,卻毫不示弱的直視着他
“碰”葉笑天的杯子毫無意外的摔在了地板上。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葉翊恂 “你,你說什麼?”
“爺爺,還需要我重複嗎?對,你沒聽錯。我就是在問,爸爸和柯楚的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哪怕葉笑天已經面如死灰,葉翊恂也不打算妥協退讓
“你又聽誰瞎說什麼了?琰兒生病去世,至於柯恩的死我怎麼知道?”葉笑天勉強冷靜了下來。面對葉翊恂突如其來的發難,着實有些不知所措
“爺爺!”葉翊恂大聲質問道“到了現在你還要撒謊嗎?柯楚的父親,是不是因爲你死的?是不是你聯合鷹幫害死了他?至於父親,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自殺對不對!死因就是因爲柯恩!”
“你,你……”葉笑天指着葉翊恂,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但看的出,葉笑天此刻心裡的驚恐和震撼
“我怎麼知道的對麼?爺爺,您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麼?你非要我離開柯楚,不就是擔心他利用我來向您報復嗎?”葉翊恂冷笑一聲,一滴晶亮從眼角滑落 “現在,您成功了。您是我爺爺,我絕不會讓他傷害你。我葉翊恂也不是工具,不會讓人利用。現在,現在,您滿意了嗎?”
“翊恂,不是這樣的……”葉笑天虛弱的反駁,卻被葉翊恂無情的打斷“不是這樣,那該是怎樣?爺爺,您還想編造一個謊言繼續欺騙我麼?您不知道,撒了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嗎?”
“爺爺!我不是傻!我只是真的在乎你們。但是,爲什麼偏偏是你們,你們就這樣利用我的在乎,利用我信任欺騙我。現在,你們還要繼續下去麼?”
“翊恂,你聽我一句,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到了這種時候,葉笑天反而冷靜下來了。
但是處於崩潰邊緣的葉翊恂並不想聽 “夠了!是,你們的生活都不簡單!不就是爲了商場上那一點利益,整天爾虞我詐!是,是不簡單,但那不就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嗎?是你們選擇過這樣的生活。但是,我不是。我受夠了!爺爺,我受夠了你知不道!”
“我一直以爲,父親的死是一種無奈。但今天我才知道,確實,他確實是無奈!但是直接的原因確實因爲你!你讓我該怎麼想?”
“呵,我一直怪阿楚做什麼都瞞着我。現在想想,能不瞞着我麼?我真的無法接受自己的爺爺,居然是殺人兇手!”
“翊恂,夠了。你不要說了!”葉笑天阻止道,葉琰的死,柯恩的死,是心裡永遠的痛。平常稍微一想都無法承受,如今卻被葉翊恂,這麼殘忍的揭露,不留一絲餘地
“爺爺,敢做就要敢認!”
“啪!”葉笑天控制不住一巴掌拍了過去,將葉翊恂的頭都打得偏向一邊,可見這力度。葉笑天收回顫抖的手,想解釋什麼,開口卻是言不由衷“ 還輪不到你這樣和我說話。也不要妄議琰兒的死!”
“哈哈哈哈”葉翊恂捂着被扇得生疼的臉“好。我不說,我走!”葉翊恂拾起柯楚的鑰匙,轉身就走,在門前停住腳步,轉回頭,笑着對葉笑天說道
“您放心,不管您是怎樣的罪大惡極,始終是我爺爺。我不會在插入你們之間的戰爭。如果他死了,我也死。您死了,我也一樣陪您去。這樣,你們還滿意麼?”
“凡事都有後果,如果爺爺您還有一絲良知,就把柯楚所有想要的都給他吧。當時爲了葉氏害死了柯恩,現在,就該把這個該死的葉氏交出去!或許,還能平息一下柯楚的怒火!”說完,葉翊恂狠狠的甩上門,依舊穿着睡衣,開車離去
葉笑天看着那扇似乎還在顫動的門,罕見的紅了眼眶。他無力的坐着,只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當年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幻燈片似的放映出來。
那些葉琰曾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懇求自己的畫面,那些葉琰還笑容和煦的日子……就像鋒利的刀,剖開了自己的心臟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被爭吵引來的葉母,一下樓就看到葉笑天昏倒在了沙發上。
葉母及時撥打了急救電話,葉笑天被送到了醫院搶救,還好就醫及時,雖暫時昏迷不醒,但還好沒什麼大礙。
葉母就在牀邊守着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打葉翊恂電話都沒人接。只能等葉笑天醒了問問清楚
“琰兒……琰兒……”葉笑天迷迷糊糊的叫着葉琰的名字。葉母苦笑道,又是那些傷人的前塵往事
葉笑天夢到了高中時的葉琰。
那時的他是每天都是笑容和煦的,雖然沒有什麼商業天賦,但是勝在他對生活的熱情和樂觀。
他一直知道兒子有個叫柯恩的好兄弟,形影不離。自己甚至有意培養他成爲葉琰的左膀右臂。
直到那一天,自己的美夢全都破碎了。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噩夢。
葉琰跪在書房門口,痛哭着求自己。甚至滴水不沾,一口也不吃。在被自己威脅後,終於,站了起來,他笑着,卻淚流滿面,他說“爸爸,你看,我笑了,我很開心。我會開開心心的聽你的安排,你別去爲難他了好嗎?”
葉琰笑着,跪了幾天身體虛弱不堪卻不需要自己扶。他哪怕是沒力氣走路,也要爬着回到房間,就因爲自己的那句“如果你不開心,如果你不回房好好休息,我就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