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爸爸媽媽就起牀要回市裡了,昨天兩人也是好不容易一起請的假。雖然睏意正濃,但是聽到屋外走動的腳步聲,我還是醒來了,爸爸媽媽輕輕地推開門,看到我已經醒來了,面面相覷,露出一絲難意,走過來緊緊擁抱我,叮囑了我幾句就要離開了。當車子發動的那一刻,我很難受,不過還是忍住了沒有哭,車子慢慢的走遠了,只留下一句:“要聽祖父祖母的話,爸爸媽媽會常來看你的。”
汽車的聲響消散在空氣中,漸漸沒了身影,祖母讓我再去睡一會,祖父則表示去集會上買些菜。雖然時間還很早,不過鄉間小道上還是有幾個移動的身影。假期我還從未起牀這麼早,確實是有些睏意的,外面寒氣襲來,我不禁打個哆嗦,還是被窩裡暖和,回去又躺下了,不過久久沒有沉睡。
美味的早飯之後,我回到了房間,因爲我也不知道去哪玩,找誰玩,這裡也沒有認識的小夥伴,還是看看漫畫書吧。
剛翻了幾頁,忽然想起昨天撿的瓶子了,昨晚累了,時間也晚了,手裡又沒有什麼工具,一直沒有打開。現在好了,有大把時間去搗弄,瓶塞看着也不是特別的緊固,但卻怎麼也弄不開,可能是時間久了吧,腐化鏽在一起了。我來到客廳,拿了把水果刀,還有剪子,不弄開它,心裡癢癢。先是用刀子在瓶口劃了一圈,然後把剪子頭插進瓶塞中,使勁撬,費了半天勁,不僅沒打開,還不小心把手給戳破了,流了點血,得不償失,真是氣死了,想着把這該死的瓶子扔了。
祖母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曬太陽,祖父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見我要出門,祖母便問我:“小志,你要去哪,想去哪,我帶你去。”我回到:“不去哪,就在路口看看,您不用起來了,在這裡休息吧,我不走遠。”
但是瓶子扔到哪呢?放回神社是不可能的,那麼遠的路,自己也不想走了,環顧四周,道路兩旁的樹下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地方。剛扔掉瓶子轉頭想要回去時,忽然聽見“噗”的一聲,瓶塞居然彈了出來,我正詫異的時候,看到瓶口有了動靜,好像一個什麼東西要出來了。我十分好奇,蹲在路邊觀察,附近也沒有什麼人經過,只有祖母遠遠的看着我。
慢慢的瓶口冒出一些白煙,越來越多,在瓶子前面形成了一個小白團,煙氣散去,一個小怪物出現了,有小狗那麼大,不過又不像狗,但也不像貓,青銀色的皮毛(或者說是鱗甲),粗壯的四肢,頭很大,反正是比狗頭大,頭上還有兩個角,額頭中間有塊像火一樣印記,脖子上有少許白色的絨毛,看起來竟有些英武,還很可愛。
它則是四處張望,很是警覺,發現我在盯着他,則擺出一副要幹架的姿勢,不過可能發現我並沒有惡意,所以又收回了怒氣。一臉思索的樣子,轉頭看到瓶子後,低聲細語道:“難道我的封印解開了,幾百年了,終於又重見天日了。”一副激動的快要哭了的樣子。然後又露出一副呆傻的樣子自言自語:“外面的空氣真是好啊,重獲自由的感覺,太棒了。”同時還深深的呼吸。而我則是一臉驚異,不僅僅是因爲它居然從瓶子裡出來,也不是因爲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動物,而是因爲它說話了,一個動物居然說話了,在我六年的成長中,我一直認爲動物是不會說話的,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小東西居然開口說話了,我震驚不已。
它發現我一直在盯着它看,轉而嚴厲起來:“人類的小孩,難道你能看的到我。”我沒有說話,只是嗯嗯的點頭。
“是你把我從瓶子裡放出來的嗎?”
我回答:“我沒有放你出來,只是想扔掉那個瓶子,因爲我一直都打不開,所以要扔掉,但是剛丟到那裡,瓶子自己就開了。”
這個傢伙慢慢的走到瓶子那裡,圍繞着瓶子,嗅了一圈,好像知道了什麼,轉頭看着我,感覺像是露出來一絲狡黠的笑。
“感謝你的幫助,沒有你的話,我是出不來的,好了,現在我要離開了。”而後轉身就要走。
而我則趕忙問道:“你要去哪,你這麼小,沒有父母保護,一定會餓死的或者被大狗咬死的。”
它則是一臉不屑:“你太小瞧我了,我可是很厲害的。”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那我能叫你阿怪嗎,阿怪是我家的一條狗,是我的好朋友,只是去年出門玩的時候,被車撞死了。”我略有些傷感的說道。
它則是一臉不耐煩:“隨便你好了。”
我有些高興:“那我以後就叫你阿怪了,你跟我回家吧,我可以給你吃的。”
但它卻突然暴怒:“你再囉哩囉嗦,我就把你吃了。”轉頭就飛奔而去,一下子就不見蹤影了。
我不知所措,又撿起了那個瓶子,有些傷感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