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人
豔紅這話的意思,明擺着是在說,等順子以後出息了,就來找順子,那若是順子日後沒出息呢,估計走在大街上,看到順子,就算是順子主動上前叫了豔紅,豔紅也不會看順子一眼。
趙曉曉煩了豔紅這種,貪婪的模樣,大聲喊道:“曉山曉峰,關門,被門夾到手,也是她活該。”
早就想怎麼幹了的兩兄弟,有了趙曉曉的支持後,更加的肆無忌憚了,本來還死命的扒着豔紅,抓着門框的手,趙曉山轉而狡猾的笑着說道:“你也聽到了,你可要抓緊了,一會手指頭被夾下來我們可不管。”
趙曉峰笑着補充說道:“夾一下,哪裡會斷啊,起碼要夾好幾下呢,沒事,好在我們家門夠硬,多夾幾下,不成問題。”
趙曉山還故意抓着門,看着豔紅,倒數着三個數,還一下一下的開關着門,再數到三的時候,趙曉山門還沒關上,豔紅的手就先被嚇的收回了。看的兩兄弟得意的笑着。
豔紅慢悠悠的從地上做起來,嘴裡念念碎的說道:“真是有什麼樣的家長,交出什麼樣的孩子,這樣的家教,有出息纔怪,活該你們一輩子沒出息。”
豔紅揉着通紅的手,噘着嘴嘟囔着,又摸摸口袋裡白來的五十元錢,臉上高興的笑了,想着,趙曉曉家,又是幫她養兒子,又是給錢的,怎麼着她也是賺了。
這麼一想,轉眼就將剛剛的不滿與不快,拋到了腦後,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
豔紅是終於趕走了,也開開心心的走了,兩兄弟可就沒怎麼高興了。
趙曉曉板着張臉,看着低頭不敢看她的兩兄弟,嚴肅的說道:“知道錯哪裡了嗎?”
兩兄弟認錯態度極好,連連點頭,不等趙曉曉問,主動交代道:“我們應該不聽三姐的教誨,偷聽大人們說話,還帶上順子一起,以至於順子受到了直接的傷害。”
“不錯,錯誤認識的很深刻啊。”趙曉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由於現在最重要的,是順子的事,趙曉曉也暫時懶得管兩兄弟的錯,揮揮手,無奈的說道:“下不爲例,趕緊的進去寫作業吧,一會兒我來檢查。”
兩兄弟是沒想到趙曉曉這麼容易就放過了他們,開心的應答着:“好的。”
說完便往房間跑去。邊回房,兩兄弟邊相互反思着,順子的偷聽技術,還有待提高,需要多帶幾次,才能達到他們那種水平,否則每次偷聽,每次被發現,還要每次捱罵,還真是受不了。
順子被劉慧蘭心疼的抱在懷裡,順子不哭不鬧的,靜靜的靠在劉慧蘭的懷裡,只是眼神呆滯,沒有任何的光彩。
趙曉曉蹲在順子面前,摸着順子的小腦袋,看着順子道:“順子,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順子不說話,也沒任何的反應。
趙曉曉自然是知道問題的答案,明知故問,兩兄弟聽了多久,順子便聽了多久,哪裡還會沒聽到的。
趙曉曉安慰着順子說道:“順子,你聽說過因禍得福這個成語嗎?”
不等順子回答,趙曉曉接着溫柔的說道:“這個成語簡單來說是,是壞事變成好事的意思。”
“你媽媽拋棄你,是壞事,可是你卻因此能成爲我們家的孩子,難道不是好事嗎,你有了姐姐哥哥,還能重新上學,還能去師傅那裡學習,還能認識很多陌生的哥哥,這些都不是好事嗎?”
順子的轉頭看着趙曉曉,眼神慢慢的恢復光彩。
趙曉曉看見順子的轉變,知道她說的話有效果了,接着說道:“上天爲你關上了一扇門,定會給你留一扇窗,你失去了家人和愛,卻得到了更多的家人和愛,這麼一比較,你不僅沒有失去,反而得到了更多。”
趙曉曉沒有點名說,順子失去的是血濃於水的親生母親,得到的卻是同母異父的幾個哥哥姐姐。母愛誰都能給,親生母親的位置,卻無人能取代,因此,親生母親帶來的傷害,也是難以消除的。
趙曉曉心疼的看着順子,悠悠的說道:“順子,你若是實在難過,你可以哭出來,但我不希望你一直在傷心難過中,無法自拔。因爲你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你若是一直難過傷心,你的家人們,也會跟着一起難過傷心的。”
趙曉曉鼓勵順子道:“所以,順子你要加油,振作起來。就像你說的,你要努力,做一個有出息的人,日後讓那些拋棄你的人,都後悔莫及。”
在趙曉曉耐心的疏導下,順子開始難過的哭出聲來,不再是像以前那樣,默默的流眼淚,抹淚水,而是嚎啕大哭,哇哇的哭出聲來。
這一聲聲的聽得趙曉曉心都碎了,劉慧蘭更是心疼的緊緊抱着順子,也跟着偷偷流着眼淚。房間裡
的兩兄弟,也聽到了順子的哭聲,想起順子這一天悲慘的遭遇,眼眶竟也忍不住溼潤起來。
若不是兩兄弟,相互開着玩笑,嘲笑着對方哭了,這淚水也定是流了下來。只能說兩兄弟的眼淚,是被他們硬生生的憋回去的。
順子在哭累之後,靠在劉慧蘭的懷裡睡着了,劉慧蘭在趙曉曉的幫助下,將順子抱回了房間,輕輕的將順子,放在了牀上,脫掉順子的鞋子,拿過被子,蓋在順子身上,隨後,劉慧蘭和趙曉曉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回到客廳後的劉慧蘭,將強忍了許久的牢騷,全發給了趙曉曉聽,不滿的道:“我還真以爲豔紅轉性了,突然關心起孩子來了,結果,還是爲了錢,我還真是高看她了。”
劉慧蘭接着念道:“趙德剛當時候再沒怎麼管我們娘幾個,我都沒想過要拋棄或是賣掉你們,她倒好,趙德剛一不管,孩子立馬就不要了,還賣,她對順子的情,難道就只值五十塊嗎,這種人,真不配做母親。”
趙曉曉無奈的說道:“媽這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你不累嗎?”
趙曉曉揉揉可憐的耳朵,抱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