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別,男人身手矯捷的轉身鑽進了深山。
晏殊華目送男人身影消失,這才循着山路慢慢往下走,路上慢慢的消化着剛剛獲得的記憶……
下山的路才走一半,晏殊華已經完全接受了原身的記憶,此時她也確定了自己的確是重生了,還重生到物資特別匱乏的七十年代。
原身的母親因爲喜歡上了一個下鄉的知青,一來二去兩人便私定了終生,踏出了那麼一步,可是還沒等結婚領證,他就拋棄了剛查出懷孕的原主母親返城,這一走就是十八年,留下的就只有晏殊華這個名字。
晏殊華暗罵一聲渣男,抓緊往家裡趕去。
因爲她需要回家好好的安排一下,黃海江放在現代不是什麼大官,可是在這個年代想要逼着她們母女倆就範還是輕而易舉的,所以她得先回去和她母親透透風。
正趕巧,晏殊華剛到家門口,家裡土院子的門就被推開。
“你這死丫頭,死哪去了,老媽叫你一天了都不知道應一聲?”
劈頭蓋臉的喝聲傳來,晏殊華呆了呆,這纔看向還維持着推門姿勢的中年婦女。
這人便是她的母親沈紅梅了,因爲這些量都是他們母女兩人獨自生活,沈紅梅爲了維持住這個家,養成了這個潑辣的性子。
沈紅梅罵完,注意到了晏殊華身上的傷痕,和缺了一截的袖子,她趕忙上前,一把拉住晏殊華:“哪家殺千刀的竟然敢這麼欺負我女兒!你快說,媽這就給你討理去!”
沈紅梅的聲音大,不多時周圍的鄰居都開始探頭探腦,晏殊華趕忙將沈紅梅推着回了院子。
晏殊華關上院子門,這纔開口道:“媽,你聽我慢慢說。”
她將自己被黃大川綁到山上的事說了一遍,這纔剛說完,沈紅梅就衝進廚房摸出了一把菜刀:“這殺千刀的,難不成不知道自己家兒子是什麼貨色,這不就欺負我們母女倆沒靠山?你等着媽這就去給你把那殺千刀的玩意兒給剁掉!”
晏殊華拉住了沈紅梅:“媽,你這去了不正好合了他們的意?你想想看,你去討說法,他們正好順水推舟要我嫁給他兒子怎麼辦?”
沈紅梅一想也是這個理,在這個小村子裡,名聲一旦壞了,那就要被人指着脊樑骨罵的。
“那你說怎麼辦?這口氣老媽可咽不下去!”沈紅梅咬牙切齒道。
她說完,又白了一眼晏殊華,“瞧我這人,問你有什麼用?你到現在還不都靠老媽拿主意?”
剛準備把自己計劃說出來的晏殊華默了默,心裡安慰自己這是在爲自己好,這才能心平氣和的繼續往下說:“媽,我有一個計劃,您先聽聽看看行不行。”
沈紅梅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她讚賞的看了一眼晏殊華:“沒想到你腦子還有靈光的時候。”
晏殊華嘴角微抽,腦子不靈光的不是她好吧,不過現在她也就是晏殊華了,全新的晏殊華!
晏殊華這麼想着,看了一眼沈紅梅道:“媽,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去去去,這還用得着你來說?趕緊回去把臉洗下,像個花臉貓似的。”沈紅梅將晏殊華趕進了屋。
晏殊華原本以爲黃海江一家子當天就要找上門來,卻不曾想當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過這樣也好,晏殊華好歹是睡了重生以來的第一個安穩覺。
早上,她起牀,卻發現沈紅梅神神秘秘的從外面回來關緊了院子門。
晏殊華:“……”她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吧,不過她作爲一個開明的後輩,她是絕對支持她媽的。
她想要躲回去,避免尷尬,可是卻被眼尖的沈紅梅喊住:“你這個懶貨,起來了還躲什麼躲?”
晏殊華乖乖的出了房門,她問道:“媽,你怎麼這麼早就出門了?”看着沈紅梅這麼的利落想必是她想岔了。
沈紅梅道:“昨晚半夜後山槍火連天,我嚇的一夜都沒睡好,這不得出去看看情況?”說着她白了一眼晏殊華,“這幾天沒事別往外跑。”
晏殊華呆了:“可是我什麼都沒聽到啊。”不過後山,那不是昨天救她那男人去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到牽連。
沈紅梅嗤了一聲:“你·睡的跟個死豬一樣,能聽到?”
晏殊華赫然,不過沈紅梅這說話的素質還真的是有待提高啊。
兩人吃完早餐,沈紅梅正要出去看看田地,門外便開始鬧哄哄的鬧了起來,晏殊華眼睛一亮,這是黃海江一家子來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門外。
可,剛探頭便被沈紅梅打了回去:“你回屋子等着去。”
晏殊華嘆息,她還想看看黃大川的慘狀呢,她不依:“媽,我們兩個也好有個照應,我現在也不小了,可以幫你了。”
沈紅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覺得自己女兒有了些變化,她道:“好吧。”
媽倆剛說完,院子門便被粗暴的推開,黃海江領着他兒子帶着一羣看好戲的村民圍住了晏殊華家的院子。
沈紅梅涼涼的看向黃海江:“喲,黃海江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黃海江是村子一霸,在村子裡,只要是他想要辦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所以他現在已經把晏殊華當成自己的兒媳婦看了,雖然黑了點瘦了點,但是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
黃海江對晏殊華滿意,他囂張的看向沈紅梅:“你知道你女兒昨天干了什麼?她昨天行兇打傷了我兒子。”說着他拉出了跟在他身後的兒子,用帶着威脅的語氣繼續道:“你知道行兇打人是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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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紅梅叉腰冷笑:“到底是我女兒行兇,還是你兒子圖謀不軌,黃海江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黃海江回家問了好多遍,確定沒人看到,所以他肯定的道:“我當然知道,就是你女兒行兇,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去政府問罪,第二……”
不等黃海江說完第二,晏殊華就已經站了出來,她眼中帶着寒芒笑道:“等等,黃海江你都不問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村子都成了你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