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傾辰直視幽冥:“你真的這麼在意她的生死?”
“她沒有死!”
“你傷她那麼重,你覺得她還能抵抗住變成鬼魅的梅姬嗎?”易傾辰說着恨意又起,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就算殺他千百遍也不覺得解恨。
“那你是做什麼的,你不是說她是你的生命嗎,看着鬼魅殺她,你藏起來了?”幽冥再次起步,他要成爲幽靈,他成全他,不過不是烈焰宮的幽靈,而是閻王殿的幽靈。
易傾辰手心冒着冷汗,還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將熱毒完全消除。
“爲什麼不說話?”
“我說過了,我身受重傷。”
“你身受重傷就可以活下來,她卻死了,你認爲我會信你嗎?”幽冥掌心的燃起熊熊烈火,他說過他不會讓他立刻死掉,他要慢慢的折磨他,折磨他說出真話爲止。
“你信與不信,有什麼關係,我終難逃一死。”
“你看的很清楚,可是爲什麼還要提着那麼愚蠢的遊戲,拖延時間,今天除非你長了翅膀否則你難逃我手掌心,不但你要死,他們也都得給我的愛徒陪葬。”
“你還真是一個老怪物,明明一把年紀,還非要用那麼噁心的聲音說話,你不覺得害臊嗎?”易傾辰邊和幽冥周旋,邊將寒冰血脈的最後一章心法貫穿周身。
幽冥已經失去最後一點耐心,他就算再給他一炷香的時間他也抵抗不了火毒入體。
一條火龍飛向易傾辰,尚丁玲想要衝上去救易傾辰,但是被小約死死的纏住,她動彈不得。
易傾辰立在原地,不慌不忙的張出手,一招黃泉末路回敬給幽冥。幽冥臉色驚變,他飛身躲過那奪魂致命的一招,他竟也會黃泉末路?
“你怎麼會這招?”幽冥攻向易傾辰,易傾辰飛身躲過他的攻擊。
以後不管他用哪招,他第二招必會以牙還牙,不僅如此,易傾辰還用了其他門派的武功,只要他見過的,他都能轉化爲自己所用。
幽冥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他陰鬱的盯着易傾辰:“你到底是誰?”
易傾辰拿出專屬幽靈的鬼魅面具戴在臉上:“幽靈。”
“不可能,他沒有這麼厲害。”如果他有這麼厲害,那幽靈洞也不至於闖不過。
幽冥不斷的變換招式,易傾辰見招拆招,就算不能打敗他,也足以自保。
尚丁玲和王凌看得眼花繚亂,原來幽靈這麼厲害,可是爲什麼感覺有些不一樣,不管怎樣,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
“原來如此。”一百招後,幽冥冷笑說道,他居然被這麼簡單的障眼法給騙了。
“被你看穿了,可是那又如何,你輸了,而且輸得很難看。”易傾辰眼中露出一絲輕蔑,像他這種目中無人的人,一定不能容忍別人騙了他一百多招,就算他贏了,他還是輸了。
幽冥一個飛身落在離易傾辰五丈遠的地方,風從這掠過,兩個人對峙,猶如兩虎,其中必有一傷。
“幽靈,看來以前是我疏忽你了,現在就讓我來撕開你的面具,看看這面具下到底是一副怎樣的尊榮。”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易傾辰渾身散發着濃烈的殺氣,他的血液沸騰着,他還得感謝幽冥將他身體裡的麒麟果的威力激發出來。
幽冥一招殺去,易傾辰頭輕偏,鬼魅面具險些被幽冥摘下。後退急劇後退,易傾辰用手穩了穩面具。
其實他能和幽冥打成平手,還得多謝飄兒,如果不是她重傷了他,那現在他又豈能安然無恙的與他爲敵。
幽冥體力透支嚴重,加上氣血不足,他不再貿然進攻。
見幽冥不動,易傾辰又開始用激將法:“看樣子,你是甘心認輸了。”
“輸?”幽冥聽到這個字哈哈大笑“看在你我同爲護法的份上,我就免費給你上一課,只要不死,就不要說輸,活着就是希望,就可以打敗你的敵人,甚至是殺死你的敵人。”
“你這是什麼理論?”
“生存的理論。”幽冥說着渾身的殺氣暴漲,熊熊火焰變成黑色。
易傾辰來不及閃避,他硬是接下他的一掌,兩個人都像旁邊滾去。
幽冥看着自己燒灼的手,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他難以置信,這個人居然像個火球,若說他幽冥斬是有內力凝聚而成的,那他的就是身體本身發出來的。
易傾辰覺得自己的手都快震斷了,吐了兩口鮮血,他從地上爬起來。
幽冥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決定斬草除根。
尚丁玲和王凌冒着生命危險,來到易傾辰的身邊。
“小約小定殺了那個人。”王凌對着兩條蟒蛇說道。
兩條蟒蛇受到命令,箭一般的滑向幽冥。
“等等。”易傾辰急忙制住他們,現在的幽冥雖然傷勢加重了,但是他們要是敢靠近,他一定會立刻將他們撕碎。
王凌被易傾城訓斥,急忙召回他的愛蛇。
“你倒是很明白。”幽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如果是這樣,或許他可以成全他。
“你現在決定好了嗎?”
“成交,我帶你回烈焰宮,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一旦你成功成爲幽靈,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助我奪取宮權。”
“你想當烈焰宮的宮主?”幽靈震驚,想不到他的野心這麼大。
“你少說廢話,就說答不答應。”
“成交!”易傾辰毫不猶疑的答道。
他們相約三天後還在這個地方見面,烈焰宮,十一年他終於要去會會那個幕後的真兇,爹爹你是不是一直在等待着這天。
烈焰宮兇險異常,易傾辰並不想他們跟着他一起去冒險。他讓王凌回到他的王家村,王凌搖搖頭拒絕,尚丁玲更是態度堅決。
他什麼事都可以縱容他們,但是這一次不行。
“你們去只會拖我的後腿,明白嗎?”
“你可以不管我們,當我們是透明人,求求你,帶上我們吧。”尚丁玲苦苦哀求。
易傾辰一手掐住尚丁玲的脖子,冷酷無情的問道:“你這麼低聲下氣的求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
易傾辰給了尚丁玲一巴掌,他心中痛極,但聲音和他沒有溫度的鬼魅面具一樣寒冷:“我再說一遍,你、給、我、滾。”
王凌在一旁抱着他的蛇,恐懼的注視着易傾辰。
“你也跟我滾。”易傾辰說完便消失在他們面前。
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易傾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任由雨水敲打在臉上、身上。他居然打了尚丁玲一巴掌,沒人知道他看到她欲哭不敢哭的樣子是多麼的後悔和心疼,但是他不能心軟,他如果心軟,明日她挨的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
腳下一軟,易傾辰跌入了一個同樣冰冷的懷中,他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露出一絲感激,昏死過去。
再醒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掉,他迅速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面具還在,他的心稍稍放下。
“醒了。”冷然的聲音從右側傳來,他不用看,也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他轉過頭,看着那個久違的女子:“謝謝。”
“我救我一命,我現在還你一命,大家扯平了。”
“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異常珍貴。”易傾辰坐起來,身上感覺清爽了許多。
“你現在是誰?”聖女喝着手中的茶,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想說就算了,忘記告訴你,我已經看到了你的臉。”
易傾辰摸了一下面具:“你!”
“我什麼,如果不想被人發現,除非死了,否則不要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你。”
“呵呵,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聖女杯子一扔,易傾辰穩穩的接住,悠哉的品了起來,好像和她在一起自己會格外的安心,就算她真的知道身份又如何,他信任她,而她也足夠讓他信任。
“不想死就少開這種玩笑。”
“正因爲要死了,纔要多開開這種玩笑,不如,我們成親如何,這樣就算真的死了,你還能給我留下一個後代,我也不算辜負我老爹生我一場。”易傾辰老毛病又犯了,他不信她臉上除了冷漠和冷笑就真的沒了別的情緒,生氣總該有吧,又不是真的木頭人。
“好!”
“噗!”易傾辰將喝進嘴裡的茶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望着聖女,她居然說好。
“你就這點定力嗎?”聖女冷厲的斜視牀上的人。
“這怎麼能怪我,是你太嚇人好不好。”易傾辰嘟囔,好像那個嬉笑開朗的麒麟又回來了。
“沒死,就自己離開。”聖女瞄了一眼被易傾辰噴溼的被子。
易傾辰吐吐舌頭,這是她自找的不怪他:“你剛剛不是答應要給我生個孩子嗎,現在走多不划算。”
聖女聞言,站起身,走向易傾辰。
易傾辰不由自主的往後縮,她不會惱怒成羞要殺他,他現在傷勢未愈,她殺他,那可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喂,你不要過來,我會喊謀殺親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