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川聞言詫異的擡頭,麒麟一雙幽亮的眼眸裡藏着滔天的怒意。
“是我。”
“爲什麼?”麒麟咬牙切齒的問道,他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是歐陽子川傷害了飄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歐陽子川低下頭,若是當時他知道後面跟着的是飄兒,他是無論無何都不會出手的。
“不是故意的,好,我相信你,把解藥拿出來。”麒麟伸出手,目光如炬。
“解藥?什麼解藥?”歐陽子川茫然的與麒麟對視,他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無辜的嗎,爲什麼不拿出解藥,還是說你另有陰謀?”冷笑中,聲音都冰寒了。
歐陽子川越聽越糊塗:“麒麟你在說什麼?”
“少裝糊塗,你剛剛不是承認你對飄兒下了毒嗎,怎麼又想反悔否認。歐陽子川想不到你爲了得到雪蓮,居然連手無縛雞之力的飄兒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白雪大聲痛罵,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壞心眼的人。
歐陽子川總算理清了一點頭緒,他急忙爲自己辯解:“麒麟一路走來,我對飄兒對你怎樣你不清楚嗎,飄兒中毒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當時天山派突然亂作一團,我看沒人注意我和夏師弟,想着先拿了雪蓮下山然後再回頭救你。可纔出聽風閣,就發現有人跟蹤,打暈飄兒後我們才發現打錯了人,天寒地凍的,我們便把飄兒送回了房間,至於天池的事想必你們都已知曉,這一切夏師弟都可以作證,我真的沒有向飄兒下毒。”
“我可以作證,歐陽師兄是無辜的。”
“你們騙誰啊,以爲這樣就可以掩蓋你們傷人的事實嗎,若不是有人及時發現了白風,他現在就是一縷孤魂了。”
“我承認白風是我打傷的,但是飄兒我真的沒有對她下毒。”歐陽子川信誓旦旦的說道。
“麒麟不要相信他的話。”白雪說得很自然,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然把他當成了天山派的一份子。
“你沒有下毒,那他呢,你能保證他也沒有?”麒麟指着夏宇質問。
歐陽子川被麒麟這麼一提醒,不可置信的盯着夏宇。夏宇見歐陽子川懷疑自己,急忙搖頭。
“師兄,我沒有。”
“可是,可是……”歐陽子川猶豫着,不知該不該相信夏宇。
“可是什麼?”麒麟揪住他的衣領追問。
“沒、沒什麼,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你有話快說,別在這賣關子。”白雪不耐煩的說道。
麒麟鬆開歐陽子川的衣領,走到夏宇面前,狠狠的給了他一拳。
夏宇狠狠的擦拭嘴角的鮮血,大聲喊道:“你發什麼瘋,我說了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告訴我是誰?”麒麟鉗住他的下頜,眼中透着寒光。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按師兄說的把她送進房間,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你應該問他們天山派。”
又是響亮的一巴掌,不過這一掌是白雪打的,她不能容忍有人污衊他們天山派。
“小偷,我警告你說話注意點,想找替死鬼,也不看看是在什麼地方。”
“我說了我不是小偷,也沒有對飄兒下毒。”夏宇一字一頓的說道,沒做過的事,就算是死他也絕不會承認。
白雪還想說什麼,被白志輝強行拉了下去,白池走出來,溫和的目光中藏着深邃無比的神光。
“你肯定你送飄兒姑娘回房間時,她沒有中毒。”
“沒有,師兄把她打暈後,我就直接把她送回了房間,我真的下毒。”
“你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她怎麼樣了?”
“死了。”
“死了?”夏宇震驚,甚至是不能接受,有麒麟在她怎麼可能會死掉,他還欠她一條命,他還沒有來得及還,她怎麼就死了。
“不可能,飄兒不可能會死。”歐陽子川也激動起來,且劇烈的咳嗽着。
“爲什麼不可能?”麒麟冷笑着“我那麼用心的保護她,可她還不是一次又一次在我眼皮底下受傷,特別
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下毒手,爲什麼,爲什麼你就這麼容不下她,爲什麼?”麒麟掐住夏宇的脖子,眼裡是滔天的恨意,是濃烈的殺氣。
夏宇死命的掙扎,可是麒麟的手就像是兩個鐵鉗子,不論他如何用力都是徒勞。
“飄兒,飄兒!”歐陽子川跌坐在地上,呆呆的喚着飄兒的名字。
“麒麟哥哥,你再掐,夏宇就真死了。”一道快樂的聲音從麒麟身後傳來。
麒麟聽到聲音一震,不可置信的回頭,手也無知無覺的放開了。夏宇得到喘息的機會,卻忘記了呼吸,癡癡的望着眼前這個瓷娃娃般可愛的女孩子。
“飄兒?”麒麟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吐出兩個字。
飄兒頭戴紫星玳瑁珠釵,身穿七彩雲霞流仙裙,亭亭玉立恍如神仙妃子,動則行雲流水,笑則輕靈歡快,與之前呆滯空洞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麒麟哥哥。”飄兒笑着投入麒麟的懷抱,這個懷抱她等了好久好久。
“怎麼會,你真的是飄兒?”歐陽子川瞪圓了眼睛,彷彿見了鬼般。
“歐陽哥哥別來無恙,飄兒託你的福,終於清醒過來。”
“你、你好了,我便放心了。”歐陽子川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捂住心口,看上去似乎真的很痛。
“夏宇哥哥看到飄兒你高興嗎?”飄兒放開麒麟,走到夏宇的身邊,用心疼惜的撫摸着他頸上被麒麟掐出的瘀痕。
手到之處,猶如春風過境,夏宇才恢復正常的臉色,不自然的燒起來,他尷尬的推開飄兒的手,低下頭不敢直視她那直逼心臟的美。
“爲什麼低下頭,你不是無辜的嗎?”飄兒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一陣風就可將其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