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易傾辰直視她驚愕的眸子,聲音異常冷冽。
“幽靈殿下何必問我,您應該知道的不是嗎,我是您的女人啊,況且是您先主動的,您忘記您說過的話了嗎,您說每次見到鶯兒都會讓您情不自禁意亂情迷。”
“閉嘴,你真當我是傻子嗎,你對我用了迷藥你以爲我不知道。”易傾辰一掌將旁邊的桌子拍的粉碎。
鶯兒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望着易傾辰,他居然知道。
易傾辰嘴角勾勒出一抹殘虐的冷笑:“今天我就放過你,要是下次你再敢對我下藥,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幽靈殿下……”
“是修羅主上。”易傾辰打斷糾正道。
多少還是恨的,恨自己不能做到真正的冷血無情,明知她是一個危險因子,可還是狠不下心將其殺之。
“修羅主上,”鶯兒哽咽的彷彿用盡全力的說出這個稱呼“爲什麼不殺了鶯兒,既然你知道了真相爲什麼不殺了我?”到了最後,鶯兒幾乎是咆哮。
“烈焰宮主送來的人,我怎麼也要給他幾分薄面,不過他要是殺你,那就與我無關了。”
聽到易傾辰冷漠的話語,鶯兒想到了早上被烈焰殺死的四個女子,她不要步她們的後塵,絕對不要。
掀開被子,鶯兒撲通一聲跪在了易傾辰的腳下:“主上,我求求您,不要將我交給宮主,他會殺了我的,求求您,求求您。”
就算生活的再卑微再落魄,她還是想繼續活下去,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要咄咄逼人,要將她逼到這個地步,難道就因爲當初她渴望得到一個饅頭,如今就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嗎,她不甘心,不甘心。
易傾辰看着一絲不掛的鶯兒,突然想起了紫夢,她們雖都生活在噩夢中,可是性格卻差這麼多,撿起地上的衣服,蹲下爲其披上。
沒有人生來就喜歡當壞人,說到底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可憐人,可憐的女人。
“主上。”鶯兒看着突然變得溫柔的易傾辰,心中一驚,身體本能的往後躲。
易傾辰幫她擦去眼淚:“以後不要再哭了,女孩子笑起來比較好看。”
鶯兒聞言怔怔的望着易傾辰,曾經他曾對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可是當時她是那麼的不屑。
“傻了嗎,還不穿上衣服。”易傾辰聲音雖還是冰冷,但卻多了一絲憐惜。
“主上,您不殺鶯兒了嗎?”鶯兒淚眼婆娑的問道。
易傾辰將她額前的一縷青絲捋到耳後:“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背叛我,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你。”
“鶯兒發誓永遠都不會背叛您。”鶯兒說着就要靠入易傾辰的懷中。
易傾辰將她攔住:“別和我發誓,只有你做到了纔是誓言,不然則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鶯兒再次怔然,她原以爲那個溫柔的幽靈又回來了,可是他的眼神告訴他他再也回不來了,那是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眸,看不透也猜不透。
放開鶯兒的手,易傾辰起身離開。
“主上您去哪?”鶯兒有些心焦的問道。
“在我回來之前消失。”這個地方是飄兒的,他竟用來……飄兒你能體諒我的無可奈何嗎?
黑無常見易傾辰臉色不好,想要上前關心,又怕逾越了主僕關係。
“都安排妥當了嗎?”
“是,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黑無常回道。
易傾辰摸了摸肚子:“午飯做好了嗎,我餓了。”這些天他最想的就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總是事與願違,難道他天生就是勞碌命歇不得。
“準備好了,我這就給您送來?”
“去你房間吃吧。”早上那一幕還在他的腦海,回到寢殿他怕自己會吃不下。
“這?”黑無常露出一絲猶豫。
“怎麼不樂意?”易傾辰幾乎是立刻拉下臉。
黑無常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只是我那地方比較小,我怕委屈了主上。”
“少羅嗦,帶我去就是。”易傾辰厲聲說道。
黑無常無奈只好點頭答應。
黑無常的房間與寢宮的房間相差甚大,如果寢殿是皇宮,那他的房間就該是一般富商的房子。
“你就住這?”易傾辰奇怪的不是這房間的配備,而是他怎麼說在這也是有地位的人,這樣的房間似乎簡陋了一點。
“是。”黑無常讓人將飯菜端來,自己親自伺候易傾辰吃飯。
易傾辰本來邀他一起吃,他知道這裡一定有很多雙眼睛盯着他,如果他對他們好,本身就是一種危險,不管是對於自己,還是他們。
“其他人的房間也是如此嗎?”端起碗筷,易傾辰邊吃邊問。
黑無常擦擦額上的汗珠:“不,不是,房間的好壞,是根據地位的大小安排的,而地位的大小則是由武功決定的。”
“這麼說你的武功還算是上乘。”
“只能說在修羅殿還算上乘。”黑無常並無謙虛,若是放在幽冥殿,他只配去打雜,而不是主管殿內的一切大小事務。
易傾辰聞言放下筷子,目不轉睛的望着黑無常:“每年都有很多人去闖修羅洞嗎?”
“不是每年,而是每天。”
“每天?”
“是,但繼前任修羅後,除了您就再無人闖過。”黑無常漠然的答道。
易傾辰鎖起劍眉:“你闖過嗎?”
黑無常聞言嘴角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主上,無常若是進去了,此刻怕是連屍首都沒有了。”
易傾辰聞之繼續吃飯,修羅洞裡如果沒有紫夢的以死相救,他怕是也出不來。
“主上,修羅洞裡是不是有很多屍體?”這話或許該死,但是人就會有好奇心,何況他認定易傾辰不會真的殺他。
“你說呢?”易傾辰擡了一下眼皮“真想知道的話,就自己進去試試,我不會攔你。”
黑無常收到易傾辰不善的眼神,頭腦瞬間清醒,除了武功之外,察言觀色也是他成功活下來的秘訣之一,規矩的低着頭,再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