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劉璉噴出一口水,隨即咳嗽不止!
“他醒了,醒了!”
看到人醒了,周圍的人都歡呼起來,能看到一個同學可以不用死去,他們都興奮不已。
劉璉緩緩睜開眼睛,強烈的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片刻後才適應過來,感到胸腔裡非常憋悶,出氣也有些沉重。
“想來是肺裡進水了。”劉璉心道,隨即打眼看向四周,眼神漸漸茫然起來。
“這是哪兒?”
劉璉看着周圍男男女女關切的目光,沒有一張是熟悉的面孔,反倒都很年輕,大概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
但這並不是讓他茫然的原因,最讓他感到不適應的是,這些人穿着非常奇怪,每個男人的頭髮竟然都那麼短,有道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除了蠻夷之人誰敢損傷?
而一些女子就更讓劉璉目瞪口呆了,她們的穿着也……也太過暴露了,脖頸、胳膊、腹部、大腿都白花花的一片,甚至連白膩的胸脯都露出小半,看着如此豪放的一幕,讓剛醒來的劉璉感到一陣鼻血上涌!
“啊!他這是怎麼了,怎麼鼻子流血了!”
說話的就是劉璉剛剛看到的穿着吊帶短褲的女孩,她看到劉璉涌出鼻血,雙眼有些迷離,趕緊叫了起來。
“他剛剛溺水了,不會還有什麼後遺症吧?”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忽然道。
“你們剛剛打電話叫救護車了沒啊?”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很熱心,從身旁一個女孩那裡接過一張紙巾,一邊用紙巾幫劉璉擦拭鼻血和臉上的水,一邊有些焦急的道。
“打了,打了,剛剛他被撈上來的時候就打了,誰知道怎麼這麼慢啊!”周圍立刻有人回答。
劉璉本來已經恢復了些意識,但此刻那女孩的手伸了過來,在他鼻子下擦拭着,夏天的氣溫本來就高,隨着香汗滲出,絲絲香氣不斷鑽進劉璉鼻子裡,再次讓他有些犯暈。
而且,不經意間的肌膚相親,柔軟的小手偶爾碰到他臉上,讓他一陣心驚肉跳,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同時心裡不斷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這女孩越擦,劉璉額頭的汗越多,身體還微微哆嗦,不僅這個女孩大感焦急,周圍的學生也發現了不對勁,都驚呼起來。
就在這時,救護車的聲音響起,不僅有救護車,還有學校保衛處的人也一塊兒跟來。
學生們趕緊散開讓他們過去,而醫生和護士趕緊過來,看到劉璉,醫生快步上前,而那個女孩則起身閃到一邊,同時說道:
“醫生,他剛纔跳水下去救人,結果溺水了,雖然現在醒過來了,但卻流鼻血,還發熱和發顫,您快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好的。”醫生點了點頭,趕緊走到劉璉身旁。
劉璉察覺到異樣,有些詫異的睜開眼,猛一入眼就看到一個白大褂剛蹲下來,頓時心中一驚,喃喃道:“我這是死了嗎,都有人給我帶孝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要是死了,我們難道都是鬼嗎?”剛蹲下來的醫生聽到劉璉的話,頓時氣樂了。
劉璉一愣,隨即也回過神來,是啊,他此刻能明顯感到心跳,更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他從前也不是沒捉過鬼,此刻清醒過來,他馬上感覺到不對勁了。
就在劉璉發呆的時候,醫生已經開始給他檢查起來,其實也沒什麼檢查的,既然是因爲溺水,只要能甦醒過來一般都沒什麼大礙,而且他周身沒有任何傷口,顯然在水下也沒有受傷。
至於流鼻血和發熱發顫,無非是受到驚嚇,以及身體虛弱——從劉璉的身板就能看出來。
雖然他剛從水裡上來的,但現在三伏天的大太陽,光着身子都嫌熱,也不存在受凍的問題。
所以,醫生鬆了口氣,對劉璉道:“沒什麼大礙,不過保險起見,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做一下進一步的檢查爲好。”
而此刻劉璉卻眼神發楞,顯然沒聽到醫生的話。醫生眉頭微皺,心道難道剛剛溺水把人給嚇傻了?
想到這裡,醫生拍了拍劉璉的肩膀。
劉璉這纔回過神,看了看醫生,隨即又環顧四周,沒有一張熟臉,沒有自己的親人,甚至連仇人也沒有,他們的裝束也都千奇百怪,讓劉璉感覺心裡有些發堵。
遲疑了一下,劉璉對醫生微微拱手,驚疑不定的道:“這位兄臺,敢問……敢問此地是何方?”
醫生被劉璉的話說愣了,周圍的學生、保安,還有跟着醫生一起來的護士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劉璉見衆人都不說話,猶豫了一下又道:“這裡……這裡可是昌南府?”
他依然記得,自己被胡惟庸的黨羽——西江行省布政使沈立本找來的煉神返虛高手暗算重傷,不甘受辱之下,他只能跳井,本以爲自己要死了,卻沒想到睜眼後還活着。
但是,如果自己是剛被撈起來的,應該還在西江行省布政使司的駐地昌南府,所以劉璉纔會有此一問。
聽到劉璉再次說出的話,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心裡都不禁想到:這傢伙不會被淹傻了吧。
醫生眉頭也皺了起來,試探的擡起手,在劉璉面前揮了揮:“你……你還好吧?”
劉璉雖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似乎比以前虛弱了太多,但想來是被那高手所傷的原因,因爲此時他連內視都做不到,根本不知道身體的情況,不過他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而是自己現在究竟在哪兒。
如果自己還在昌南府的話,就算自己在最巔峰的狀態,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想到這裡,他不由悔恨當初沒有聽父親臨終時說的不得出仕爲官的話,才招致胡惟庸的嫉恨,更沒有對奇門功法上心,要不然對方區區幾個煉神返虛境界,自己又何用懼怕。
“煩請兄臺先告訴在下,此地……究竟是甚麼地方?”劉璉有些急切起來。
醫生搖了搖頭,心裡嘆息一聲,已經認定劉璉精神出現了問題,不過還是說道:“這裡不是什麼昌南府,昌南是咱們西江省的省會,在古代才叫什麼昌南府,現在叫昌南市,而咱們這裡是信義市,離昌南市幾百公里呢。”
雖然這醫生的說話方式有些奇怪,但劉璉還是聽明白了,聞言不是昌南府,頓時鬆了口氣,至於什麼信義市他不清楚,但他卻知道信義府,同樣是西江行省下轄的一個府。
只不過,信義府當初他來過不止一次,也沒見這樣的穿着打扮啊,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臉色一變,想起剛剛對方的話——古代!
劉璉感到自己心裡砰砰直跳,一種不安的心緒讓他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深吸一口氣後,盯着醫生道:“現今……現今難道不是……不是洪武十二年?”
“什麼?”醫生聞言一愣,一臉莫名的看向劉璉,不僅是他,周圍的學生、護士和保安都呆滯的看向劉璉,隨後都鬨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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