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並未回答他,搖頭道:“不要再給石寶林打電話了,我想我的兄弟已經告訴你了,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那……那不可能!”在刀仔心中,石寶林可算響噹噹的人物,身手好,心計多,想制服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少年搖頭一笑,道:“那你繼續打吧!”
即使他不說,刀仔也一直沒把電話掛斷,茫音響了好一會,電話終於接通,他面露喜色,剛要說話,電話那邊傳來的話聲將他的喜悅徹底澆滅。“你好,這裡是無憂社!”
刀仔如同五雷轟頂,身子猛然僵住,手機在他手中脫落,摔在地上,他喃喃問道:“你……你們把寶林怎麼了?”
少年聳聳肩,笑道:“誰知道呢?也許,他現在正身受重傷躺在地上吧!”
“你……你……”刀仔咬牙道:“你究竟是誰?”
少年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年歲雖不大,但表現出來的氣質,卻成熟得驚人。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飲料,笑眯眯道:“無憂社,杜小鳳!”
嗡!聽到杜小鳳這個名字,刀仔眼前一黑,差點沒昏倒,他一句話沒說,擡起手中片刀,直奔杜小鳳衝去,等倒了近前後,藉着身體的衝力,狠狠一刀,刺向他脖子。
杜小鳳笑眯眯坐在椅子上,面對刀仔無比兇狠的一擊,即沒有閃躲,也未攔擋。
刀仔見狀,臉上露出笑容,心中暗道:這是你自己找死!他下了死手,當這一刀刺到杜小鳳近前時,他仍沒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杜小鳳身上,卻忽略了一個人。
站在杜小鳳身後的青年不知何時到了他旁邊,當刀仔的片刀馬上要刺到杜小鳳時,他斜刺裡猛然飛起一腳,正中刀仔左肩頭。
“呀!”刀仔怪叫一聲,斜着飛出好遠,撲通一聲,摔落在地,片刀也隨之脫手,甩落到一旁。
他掙扎着從地上爬起,聲嘶力竭的怒吼道:“杜、小、鳳——”
這時,張少成等人業已從後門衝入酒吧內,將刀仔團團圍住。酒吧裡原本就不多的幾名顧客見到這陣勢,嚇得臉色煞白,紛紛起身,逃命似的奔出酒吧。
張松林上前,一腳踢在刀仔面門上,後者慘叫,仰面又摔倒在地。
這次,他半晌沒有爬起來,躺在地上,如同煮熟的大蝦,身子縮成一團,鼻口竄血,張開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裡面還夾雜着他兩顆白白的門牙。張松林哈哈大笑道:“剛纔我說了,我要打掉你兩顆牙,現在還真靈驗了!”
刀仔雙手拄地,艱難地還想起來,張松林緊接一腳,踢在他小腹上。
刀仔吭哧一聲,身子一溜滾,軲轆出三米多遠。他叱牙咧嘴,仰面躺在地上,喘着粗氣,道:“**你媽的,你們想怎麼樣,要打要殺,來個痛快的!”
“靠!”張松林雙手握了握拳頭,道:“到現在還嘴硬!”說着,他擡頭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喝乾杯子最後一口飲料,站起身,笑眯眯道:“讓他在醫院裡多住一段時間吧!”說完,他走出酒吧。
張松林會意,向左右的手下兄弟道:“老大的意思你們都聽見了吧,動手!”
十多號青年圍住刀仔,鋼管齊揮,劈頭蓋臉,在他身上一頓暴打。剛開始刀仔還能叫喚兩聲,沒過半分鐘,人已喊不出聲來。
杜小鳳出了酒吧後,向夜總會的方向走去,此時,沈三情正領人清掃戰場,見到他後,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面帶肅然地看向他。杜小鳳含笑,與衆人點頭示意。沈三情走上前,敬聲說道:“老大,鬼飄堂的人被我們打散,夜總會的大門也被我們控制住,下面兄弟沒有一人受傷。”
“恩!三情,幹得不錯!”杜小鳳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在躺在血泊中的石寶林身上,問道:“你把他傷得很重?”
沈三情道:“是他的下手太狠毒,我一時含憤,出手狠了一些,不過還至於致命。”
杜小鳳嘆了口氣,道:“即使是輕傷,血要這樣流下去,人也會死的。”他走到石寶林身前,低頭看了看他胸口的傷勢。傷口雖然不深,但由左至由,足有一尺長,皮肉翻開,隱約可見內部的森森白骨,血流不止。杜小鳳看過後,還是覺得沈三情下手重了一些,如果不及時醫治,再耽誤一時片刻,就算把他送到醫院恐怕也救不活了。
他道:“石寶林不是什麼好人,即使把他打傷,不管傷得有多重,只要沒死,就算警察找上門來,我們也能找出很多理由解釋過去,但若把他殺死,那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因爲這種人惹上官司,不值得,三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沈三情不以爲然,劉劍冰在旁卻認爲杜小鳳說得有道理,拉了拉他衣袖,悄悄使個眼色。
沈三情嘴角一撇,無奈地點點頭,道:“老大,我知道了。”
杜小鳳蹲下身,觀察過石寶林的傷口,伸手點下他胸前的“風門”“神道”二穴,爲他先止血,然後又從口袋中拿出三根曲別針,刺過傷口兩旁的皮肉,再將曲別針彎曲,將口子合攏。這樣做看起來駭人,但卻不失爲應急有效的辦法。
簡單處理完後,他讓人把石寶林送到醫院,並叮囑道:“把他放在醫院門口就行了,你們不用進去,省得惹上麻煩。”
架起石寶林的幾名青年答應一聲,快步走向街道盡頭,攔下一輛的士,直奔醫院。
等他們走後,杜小鳳對沈三情道:“你要記住,以後出手,不可以再這麼重,萬一他死了,你怎麼辦?”
沈三情面無表情道:“這種人,死不足惜!”
杜小鳳幽深道:“正因爲這樣,你的命要比他們值錢得多,和他們一命換一命,你認爲值得嗎?”
沈三情心中一震,默默無語。
杜小鳳道:“我們不是國家的執法者,不管怎麼樣,都沒有權利了結別人的性命,你可以去懲罰他們,但卻不能殺他們,當然,正常的情況下是這樣的。”
沈三情一愣,反問道:“那什麼是不正常的情況呢?”
杜小鳳笑道:“國家的法律裡,不是有一條叫做‘正當防衛’嗎?!”說完,他呵呵一笑,向夜總會大門走去。
沈三情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他才琢磨出杜小鳳的意思。
正如杜小鳳所說,如果懂得利用法律上的各項規定,那麼,殺人也可以變成合法的。
他轉頭瞄了一眼劉劍冰,低聲問道:“你看出來了嗎?”
劉劍冰茫然道:“看出什麼?”
沈三情笑道:“咱們的老大不只是個聰明人,而且還很可怕。”
劉劍冰撓撓頭髮,道:“我一直認爲聰明的人都是很可怕的。”
“哈哈!”沈三情仰面大笑。
杜小鳳來到夜總會門口時,原先堵在那裡的學生們早已經散去,畢竟在夜總會門口堵得時間太長,會引起裡面人的恐慌,要是報了警,把警察引來,對無憂社也沒有好處。杜小鳳漫步走進夜總會,劉劍冰、沈三情、龐偉三人緊隨他身後,眼中銳光閃爍,警惕地四處查看。夜總會少了鬼飄堂那數十號人,顯然清淨許多,四人剛近來不久,服務生馬上迎上前,笑問道:“四位裡面請!”
杜小鳳擺擺手,道:“我不是來這裡玩樂的,我要找你們的老闆。”
服務生一怔,打量杜小鳳,覺得眼生得很,以前沒見過,不過見他年紀輕輕,還是客氣地問道:“你是我們老闆的親戚?”
杜小鳳搖頭道:“不是!”
服務生又問道:“那是朋友?”
杜小鳳笑道:“以後或許會是。”
服務生被他弄暈了,即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看他的歲數,更不象要和老闆談生意,那他究竟見老闆要幹什麼呢?
看出他的疑惑,杜小鳳笑眯眯道:“你幫我通知你們老闆一聲,就說無憂社的人想要見他。”
無憂社?!服務生聽完,立刻精神起來,手指門外,哆嗦地問道:“剛纔在外面……”
杜小鳳道:“沒錯,我們在外面剛剛打跑鬼飄堂的人!”
服務生臉色一變,不敢再小看眼前這位少年人,忙說道:“你稍等,我這就去通知我們老闆。”說完,他一溜小跑,衝上夜總會的二樓。足足過了五分鐘,服務生領下來兩位中年人。其中的一位,杜小鳳和沈三情都見過,正是上次他倆來時所看到的那個經理模樣的中年人,而另外那位,兩人皆無印象。那經理模樣的中年人顯然善於應酬,看到三人後,未等說話,先熱情起大笑起來,走上前,客氣地招呼道:“四位無憂社的朋友是稀客啊,快裡面請!”
杜小鳳站在原地未動,笑問道:“你是這裡的老闆?”
“我是!”另外那位中年人微微點下頭,笑吟吟道:“幾位無憂社的朋友到我這裡來,一定是有事吧?!”
杜小鳳不再說話,回頭向龐偉眨眨眼睛,示意由他來講話。
龐偉多聰明,見他做出這樣的動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杜小鳳怕自己年紀太輕,容易引起別人的輕視,所以才讓龐偉來說話。龐偉向前走了兩步,對中年老闆道:“我們這次來,是找你談合作的。”
“合作?”中年老闆一愣,問道:“什麼合作?”
龐偉道:“以後,我們無憂社將取代鬼飄堂在福運來夜總會的地位,也就是說,以後這裡由我們來看管。”
中年老闆臉色一變,忙看向經理模樣的中年人,後者也正面帶沉重地看向他。二人相視苦笑,同聲說道:“咱們在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到樓上去談吧!”
龐偉不敢私自決定,轉頭看杜小鳳,後者在旁微微點頭,他呵呵一笑,對兩位中年人道:“好吧,請帶路!”
在兩位中年人的引路上,杜小鳳四人順着寬敞的樓梯,上到二樓。路上,龐偉小聲說道:“老大,小心有詐!”
杜小鳳輕聲笑道:“有劍冰和三情在,即使有詐,我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龐偉想起沈三情剛纔與石寶林對戰時那駭世驚俗的一刀,緊張的心情頓時舒緩下來,笑道:“老大說得也對。”
夜總會二樓是清一色的包房,在走廊裡側,有間辦公室,幾人近來之後,中年老闆招呼杜小鳳等人落座,服務生及時端上茶水,雙方又客套幾句,漸入正題。
中年老闆道:“我姓樸,名叫蘭傑,今天能結識幾位無憂社的朋友,十分榮幸啊!”中年老闆很會講話,他深知開夜總會這樣的場所,無論黑白兩道,都得罪不起,無憂社雖然只是一個學校的社團,但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崛起得極快,勁頭相當強猛,整個開發區,能讓鬼飄堂頭痛並敢與他們明目張膽爲敵的,只有無憂社這一家,他們至今還沒被消滅掉,其實力不容小窺。至少,他還不敢輕易得罪這些人。
龐偉笑道:“樸老闆太客氣了!”說着,他頓了一下,切入正題,道:“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我們這次來,是爲和你談合作的事情,不知道樸老闆的意思怎樣?”
樸蘭傑歉意地一笑,爲難道:“這個,恐怕有些難啊!”
龐偉道:“樸老闆有什麼顧慮,儘管說出來,我們無憂社絕不會強人所難的。”
樸蘭傑正色道:“由誰來看管我的夜總會,我都沒有意見,只要能讓我太太平平的做生意,平平安安的賺錢就行。可是,你們也應該知道,由鬼飄堂來看管夜總會,一直都很太平,沒出現過什麼亂子,我怕,一旦換成你們,以後會紛爭不斷啊!先不說有沒有其他道上的人來找麻煩,單單鬼飄堂回來報復這一點,我就受不了啊!”
龐偉搖頭道:“即使樸老闆的場子繼續由鬼飄堂來看管,只怕,以後的紛爭也不會少。”
樸蘭傑心中一驚,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龐偉道:“距離你這裡不遠有間零度酒吧,不知道樸老闆知不知道?”
樸蘭傑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和零度酒吧的老闆呂楊還有過數面之緣呢!”
龐偉道:“以前,零度酒吧也是由鬼飄堂來看管,可是過了今天,就由我們無憂社來接管!我們和鬼飄堂的關係,我想樸老闆也應該瞭解一二,如果你繼續讓他們來看管夜總會,那麼,我們以後就成爲‘鄰居’了,到那時,恐怕不會再有一天的安寧,直到有一方垮臺爲止,樸老闆,如此一來,你的生意將更加糟糕。”
樸蘭傑聽完,臉色一變,驚道:“無憂社要接管零度酒吧?呂楊知道此事嗎?”
龐偉笑道:“呂老闆當然知道,而且,由我們來接管,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說罷,他偷眼觀瞧樸蘭傑的表情,見他面露疑色,他解釋道:“鬼飄堂行事囂張、大膽,爲了牟取暴利,販賣毒品,當然,他們和警方內部某些人存在種種關係,但是,誰都不敢保證他們永遠不會犯事,一旦被警方查出來,他們肯定難逃一劫,我想,那些爲他們提供販毒場所的老闆們也難逃牢獄之災,正因爲這樣,呂老闆才希望由我們代替鬼飄堂,不是因爲他膽子小,而是他夠聰明,樸老闆,你認爲呢?”
樸蘭傑轉頭看看經理模樣的中年人,二人同嘆口氣,垂頭不語。
龐偉察言觀色,意識到他可能和呂楊一樣,都有這方面的顧忌,馬上又繼續說道:“我們無憂社不敢以正義自居,但是也絕對不會做違法的勾當,若夜總會由我們來看管,我敢保證,樸老闆以後不會再因爲這方面的問題而提心吊膽的。”
樸蘭傑猶豫半晌,道:“可是,鬼飄堂回來報復怎麼辦?”
杜小鳳突然接話道:“他們不會,因爲,我們也不可能給鬼飄堂這個機會。”
樸蘭傑一怔,見接話的是那個少年人,他年歲不大,說起話來卻底氣十足,疑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杜小鳳道:“杜小鳳。”
樸蘭傑倒吸口氣,人的名,樹的影,杜小鳳這個名字,他哪會沒聽說過。他怎樣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竟然是無憂社的老大——杜小鳳。樸蘭傑望着他出神好一陣,忙說道:“真是失敬,想不到無憂社的老大親自來我這裡,我卻還不知道呢!”
杜小鳳笑道:“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會讓鬼飄堂自身難保,不讓他們有餘力再來這裡找麻煩。”
龐偉等人心中一驚,感覺杜小鳳的口氣太大了,雖然無憂社連連挫敗鬼飄堂,但畢竟他們的實力擺在那裡,無憂社遠沒有達到具有壓倒性的優勢。樸蘭傑對他的話也抱以懷疑,婉轉地笑道:“杜兄弟似乎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嘛!”
杜小鳳笑眯眯道:“我對自己有信心,那不重要,關鍵在與樸老闆對我們有沒有信心。”
樸蘭傑苦笑,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相當聰明,只一句話,就把問題踢回給自己。他誠言道:“我對無憂社內部情況並不瞭解。”
杜小鳳站起身,說道:“那我們就以三天爲限吧,如果鬼飄堂三天內不來找麻煩,那麼福運來夜總會由我們無憂社來接管,反之,如果他們踏入夜總會,並在裡面鬧事,那我們無憂社將選擇放棄。樸老闆覺得怎麼樣?”
樸蘭傑聞言面色一正,凝神與經理模樣的中年人對視一眼,後者眼珠亂轉,垂頭沉思,默默考慮其中的利弊。三天的時間不算長,但對於報復心極強又重視臉面的鬼飄堂來說,福運來夜總會被無憂社搶佔,他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沒準明天就會集中人手殺回來,與無憂社拼個你死我活,如果三天之內都沒有動靜,那正如杜小鳳所說,鬼飄堂已被壓得無心旁顧或者沒有信心再把場子搶回來,要是這樣,那無憂社的實力至少在鬼飄堂之上,也就是值得依仗和信賴的社團了。
他思前想後,足足考慮兩分鐘,最後,輕笑一聲,微微地點下頭。
樸蘭傑看後,再不猶豫,也跟着站起身,點頭道:“如果真象杜兄弟所說,鬼飄堂三天內不來找麻煩,我將十分歡迎無憂社幫我照看場子。”
“好,一言爲定!”杜小鳳不再多坐,向樸蘭傑告辭,轉身走出辦公室。
等杜小鳳幾人走後,樸蘭傑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長長舒了口氣,問道:“冬柏,你怎麼看?”
那經理模樣的中年人道:“杜小鳳年紀雖然不大,比你我快小上兩輪,但是,他身上似乎有股能讓人安心的氣質,他說出的話,讓人覺得他就是能作到。”說着,他仰面一笑,道:“說句實話,我不相信無憂社的實力會比鬼飄堂雄厚,即使他們發展得再快,畢竟成立才一個多月,又沒聽說有什麼後臺,我現在倒有興趣看看,杜小鳳怎麼能讓鬼飄堂三天不來找麻煩。”
樸蘭傑苦笑道:“我倒希望,他沒有說大話……”
杜小鳳幾人出了夜總會,龐偉終於忍不住,快走幾步,追上他問道:“老大,你真有信心讓鬼飄堂三天內不找麻煩?”
杜小鳳搖頭搖得乾脆,直截了當道:“沒有!”
龐偉眼睛瞪得溜圓,張大嘴巴,喃喃問道:“既然沒有信心,那你還敢這樣說?”
杜小鳳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樸蘭傑對鬼飄堂的恐懼根深蒂固,如果我們表現不出比鬼飄堂更強的實力,他們絕不會放心把場子交給我們看管的,所以,只能賭一次了,賭我們頂住鬼飄堂三天,不讓他們踏進夜總會一步!”
龐偉瞅着杜小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有氣無力地問道:“那我們能頂住他們三天嗎?”
杜小鳳笑眯眯道:“肯定不能,憑我們如今的實力,能擋住一天就算不錯了。”
“唉——”龐偉連同後面的劉劍冰、沈三情一齊嘆了口氣,不過他們卻很佩服杜小鳳,面對如此困境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今天一戰,無憂社大獲全勝,在未傷一人的情況下,打跑鬼飄堂兩個場子的人,同時還傷了他們兩個頭目。
無憂社的人當然有高興的理由,不過還有一個人也很高興,那就是零度酒吧的老闆,呂楊。
爲了表示感謝,他招待無憂社成員到他的酒吧喝酒,所有費用全免。
無憂社衆人欣然接受,特別是張松林,笑得最燦爛,有免費的吃喝,他一定衝在最前面。
第七集第六十七章求助
杜小鳳不喜喝酒,而且也不喜熱鬧,向呂楊要了一間包房,獨自一人在裡面考慮應對之策。
鬼飄堂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兩間場子,他們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一定會集中人手,全力搶回去,只是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間發動進攻。想了一會,耳邊傳來陣陣鬨笑聲,他暗皺眉頭,拿出手機,給龐偉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他直接說道:“阿偉,你去通知劍冰和三情,讓他倆多辛苦一些,帶電組的兄弟在附近多走動,我怕鬼飄堂現在就回來反攻,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龐偉聽完笑了,說道:“我已經和他倆說過了,現在劍冰和三情都在外面放哨呢!”
杜小鳳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很好。”
他掛斷電話,在包房內慢慢度步,走着走着,他掏出三枚硬幣,爲自己卜了一卦。
三枚硬幣,第一次投皆爲背面,代表坤,第二次爲兩背一正,代表坎。杜小鳳沉思片刻,幽幽自語道:“此卦是‘坎水歸魂’!”
‘坎水歸魂卦’談不上是上卦,卻也不算下卦,此卦有地勢臨淵之象,有以寡伏衆之意。
看卦象,地中有水,而水蓄於池,猶如養兵聚衆,但地在上,水在下,兩者無法親和。
由此看出,惡人得勢而富有,忠實者因潦倒而貧困,此時勢必亂,必須採取掃蕩惡勢力之行動,主正與邪之爭,正出師而伐惡,故彼我互傷,難得平安,紛爭局面常有。杜小鳳冥想良久,仰面長嘆一聲,喃喃道:“世事多變,困難多端,外順卻內險,只有靠自己努力,屏除一切困難,纔可算是上策了。”
無憂社和鬼飄堂的爭鬥將要升級啊!以硬碰硬,無憂社並不佔優勢,而且鬼飄堂與警察內部的某些人有聯繫,若警方插手,對自己更加不利,取勝希望渺茫。想到警察,杜小鳳腦中靈光一閃,露出喜色,可很快,他又嘆息搖了搖頭。
當晚,無憂社百餘人皆未離開零度酒吧和福運來夜總會,生怕鬼飄堂組織人手,突然殺個回馬槍。
可是,直到天亮,他們也未看到鬼飄堂的人影子。
天亮時,杜小鳳與幾位骨幹一商議,決定先抽出一部分學生成員回學校上課,而沈三情和劉劍冰帶領電組成員繼續留守。
杜小鳳考慮到,電組成員多爲流氓、混混,與鬼飄堂真刀真槍拼起來,不落下風,加上沈三情和劉劍冰這兩位高手在場壓陣,他更加放心。至於張少成、趙耀、張松林三人,則帶領各組的精銳人員,在酒吧、夜總會附近埋伏,真若鬼飄堂派人來攻,他們可以協助沈三情,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杜小鳳心中稍安,他估計,鬼飄堂即使要進攻,也應該不會選擇在白天動手。
上午,他抽空給孔子敬孔老爺子打了電話,杜小鳳這是無奈之舉,如果單靠無憂社自己的力量與鬼飄堂抗衡,他實在沒有把握。
但是,他也不想讓孔老爺子的殘月亭幫自己做事,他打電話,因爲覺得孔老爺子人際交往廣泛,通過他,讓自己能認識一個人。
杜小鳳能打來電話,似乎孔老爺子早已經想到,絲毫不敢到意外。
客氣幾句之後,孔子敬說道:“小鳳,聽說無憂社最近搶下鬼飄堂的兩個場子?”
呵!好靈通的消息。自己昨晚剛剛打跑鬼飄堂在零度酒吧和福運來夜總會的人,今天他就知道了,杜小鳳暗中佩服孔老爺子的耳目。他笑道:“是的,昨天半夜,剛剛打下來。”
孔子敬一針見血,問道:“你今天打電話找我,也是因爲此事吧?!需要我幫什麼忙,不要客氣,儘管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幫你。”
杜小鳳先道聲謝,說道:“孔爺爺,我想問問,您對開發區的警局局長熟不熟悉?”
孔子敬聞言一愣,大聲笑道:“是老朋友,你問這個幹什麼?”他身爲殘月亭金沙堂堂主,以前在江湖也算鼎鼎有名氣的人物,只是近些時期,由於年歲大了,身體又因寒毒拖累而越來越差,加上殘月亭整體向白道過度,他才漸漸淡出江湖和黑道,但原來的人際關係還在,與開發區一帶的警方高層深有來往。
杜小鳳道:“孔爺爺能不能找個機會幫我介紹一下,我想認識認識他。”
孔子敬問道:“小鳳有事要求他幫忙?”
杜小鳳並不隱瞞,直言不諱地說道:“是的。”
孔子敬沉默片刻,道:“開發區的分局局長名叫孟衛星,我和他相識多年,以前沒少打過交道,這個人爲人圓滑,城府又深,偏偏還正直得很,想找他辦事,恐怕不容易啊。小鳳,你要讓他幫忙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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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鳳道:“鬼飄堂與警方內部的某些人有牽連,我希望能讓他站在我這一邊。”
孔子敬道:“具我所瞭解,孟衛星和鬼飄堂之間很乾淨。”
杜小鳳道:“如果這樣,當然是最好了,在我與鬼飄堂爲敵的階段,更要拉攏這個人。”
孔子敬笑道:“他雖然沒站在鬼飄堂那一邊,但是也未必會站在你這一邊。”
杜小鳳苦笑道:“那我也只能試一試了。”
孔子敬道:“小鳳,如果鬼飄堂真讓你有什麼頭痛爲難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想以殘月亭的實力,助你一臂之力還不是難事。”
杜小鳳委婉道:“謝謝孔爺爺的好意,我想,現在問題還沒嚴重到麻煩您的地步。”
孔子敬明白杜小鳳對殘月亭是殺手集團這件事有頗多顧忌,不願意依仗自己,他也不好強求,嘆口氣,他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和孟衛星見面?”
杜小鳳想也未想,立刻答道:“最好是今天。”
孔子敬一怔,道:“這麼急!”
想不急也不行,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苦笑一聲,問道:“孔爺爺今天能把他約出來嗎?”
孔子敬沉吟一會,道:“我想想辦法,應該沒問題,到時我再給你打電話,派人去接你。”
杜小鳳點點頭,道:“孔爺爺,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孔子敬笑道:“小鳳太客氣了,不要忘記,你可救過我的命呢!對了,前陣聽說孟衛星的母親得了怪病,一直不見好轉,若想和他套關係,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杜小鳳疑道:“什麼病?”
孔子敬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瞭解,等你見了孟衛星,你直接問他好了。”
杜小鳳和孔子敬道別後,緊張的心情舒緩許多,若能讓孟衛星這位分局長傾向自己,鬼飄堂將不再那麼可怕了,三天之內,讓他們不跨進福運來夜總會,也將不是什麼難事。
孔子敬沒讓杜小鳳多等,接近中午時,他打來電話,告訴他已把孟衛星約出來,時間是中午,地點在‘明圓酒店’。
杜小鳳好奇地詢問孔老爺子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把孟衛星約出來的,孔子敬很乾脆地回答道:“我說你能治好他母親的病。”
杜小鳳聽後無奈地笑了笑。
‘明圓酒店’在開發區內資格較老,是最豪華也是整個地區唯一的一間四星級酒店,裡面消費相當昂貴,在這種地方吃頓飯菜,足夠普通工人一個月的薪水。酒店的建築風格典雅氣派,偌大的正門,足有六七米寬,兩旁各有一尊巨大的銅獅,既高貴又爲酒店增添一絲古典氣息,下面紅毯鋪地,從大堂一直延伸出酒店門外好遠,各種各樣的名牌轎車在酒店外的停車區皆能看到。
杜小鳳第一次來這裡,從車裡出來,站在門前,環視一週,暗暗稱讚。
送他來的司機還是那位冷俊的高大漢子,見杜小鳳站在門外愣神,他走上門,輕聲道:“我們快進去吧,不然老爺子該等着急了。”由於杜小鳳治好孔子敬的病,高大漢子對他的態度比上次要尊敬得多。
孔子敬在酒店五樓訂下的房間。包房內空間開闊,足有五十坪米往上,設備齊全,電視、音響、冰櫃、空調應有盡有,巨大的牆壁衣櫃和色彩鮮豔的沙發,爲包房增添幾絲家居般的溫馨感。
當杜小鳳近來時,孔子敬坐在輪椅上和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正談笑風生。
中年人身穿灰色西裝,簡捷利落的寸頭,皮膚較黑,雖然消瘦一些,但精氣神十足,整個人顯得幹練又沉穩。
看到杜小鳳,中年人一愣,問道:“孔老,這位是……?”
“哈哈!”孔子敬笑道:“這就是治好我的舊傷,醫術相當了不起的‘神醫’杜小鳳!”說着,他又爲杜小鳳引見道:“小鳳,這位是孟衛星,開發區警局的一把手。”
‘神醫’?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名頭?杜小鳳暗中搖頭,含笑上前,與孟衛星握手道:“孟局長,你好!”
孟衛星打量他半晌,有些不敢相信,對孔子敬狐疑的問道:“孔老,就是這位小朋友治好你的病?”
孔子敬仰面大笑,道:“孟老弟不要懷疑,剛開始見到他時,我也不相信他能治好我舊傷,可是,現在我想不信也不行了。”說着,他拍拍身下的輪椅,感嘆道:“過不了多久,我就用不上這個東西了。”
孟衛星感嘆道:“孔老的傷是陳年老傷,跑了那麼多家醫院都治不好,想不到被這位小朋友治癒了,你是在哪裡學的醫術?”
他問得隨意,但杜小鳳可不敢馬虎,若說從真悟元經那裡學來的,恐怕連孔老爺子都會以爲自己是瘋子。他反應也快,順口說道:“是一位醫術高明的老人家傳給我的。”
“哦?”孟衛星笑道:“你的醫術已如此厲害,說起來,那位老人家也肯定是大大有名嘍?”
杜小鳳聽完,馬上明白對方在不留痕跡地打探自己底細。暗歎一聲厲害,他笑道:“師傅的名諱,我並不知道,我想,象他那樣的世外高人都不喜歡留名吧!”
孟衛星一想也對,點點頭,還想繼續問些什麼,孔子敬插口道:“孟老弟,不要問那麼多了,咱們先把肚子添飽再聊嘛!”
“呵呵,孔老所言極是!”孟衛星一笑,與杜小鳳在圓形飯桌旁坐下。
飯菜上來得很快,色味具佳,席間,孟衛星說道:“聽孔老說,你是浩陽中學的學生。”
杜小鳳笑道:“沒錯,高一的新生。”
孟衛星又道:“高一的新生能成立一個不小的社團,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啊!”
杜小鳳心中一動,想不到他竟然也知道自己成立了社團。他看向孔子敬,後者含笑向他微微點頭,示意無事。他定了定神,從容笑道:“只是小社團,我和校友自發組織成立的,玩玩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
孟衛星笑道:“不過,你卻‘玩’到了鬼飄堂的頭頂上!”
杜小鳳暗吃一驚,聽起來這位孟局長對自己瞭解的不少。
看出他的吃驚,孟衛星哈哈笑道:“開發區一畝三分大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動態,哪裡又產生什麼紛爭,我想不知道也難啊!”
杜小鳳正色道:“如此說來,那鬼飄堂的所作所爲,想必孟局也有所耳聞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即透,杜小鳳話中的意思,孟衛星哪會不明白。他笑容一斂,舉杯喝口酒,反問道:“你是不是認爲我已被鬼飄堂買通,或者工作有失職的地方?”
杜小鳳沉聲道:“我並不懷疑孟局的人品,但是,鬼飄堂的行事手段,卑鄙下流到極點,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了那麼多,卻從未見有人管過,所以他們纔敢明目張膽的爲所欲爲。”他這麼說,已算留些情面,沒將警方內部的腐敗說出來算很給孟衛星面子了。
孔子敬精明老道,聽完杜小鳳的話,怕氣氛鬧僵,連忙打起圓場,笑道:“咱們今天不要談這些,吃菜,喝酒!”
孟衛星嘆了口氣,向孔子敬感激的一笑,擺擺手,然後對杜小鳳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那麼簡單的,一個人的能力究竟有限,即使再盡心盡力,也未必能改變大局。對於開發區這個地方,我只不過是個過客。”
他的話,表面上聽起來讓人覺得不知所云,但杜小鳳從中感受到幾分無奈。他屏氣凝神,雙眼閃出精光,精神力外泄,漸漸擴散到整個房間。此時,包房內所有人思緒任何細微的變化,皆在他感知之內。孟衛星不會武功,談不上什麼修爲,杜小鳳的精神力侵入他的大腦最容易,在他的腦海中,他找出孟衛星無奈的原因所在。
正如他所說,他在開發區只是個過客。他並非開發區本地人,而是由市內調派過來的,但他的部下則多爲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對他這位外來的頂頭上司排斥感極重。還好,孟衛星此人精明圓滑,與同僚一直相處不錯,至少表面上都過得去。
鬼飄堂販賣毒品,他知道,鬼飄堂與警方內部的某些人,甚至某些高層交往密切,他也十分了解。
他不是沒想過辦法治理。以前曾經兩次出重拳打擊鬼飄堂,結果警方這邊的車隊還沒出分局大院,鬼飄堂那邊便收到消息,提前將各個場子所販賣的毒品全部藏到隱蔽之處,當警方的人來搜查時,一無所獲,原本乘興而來,最後碰了一鼻子灰,少興而歸。兩次皆是如此,這時他想到問題應該出現內部,開始着手調查內部人員的清廉情況,結果他發現下面的人官官雎鳩,你護我,他護他,表面上盡責職守,對他爲命侍從,背地裡卻設下層層阻礙,與他勾心鬥角,雖然他貴爲局長,但只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查不出來內部的腐敗問題,即使懷疑到誰身上,也找不到切實的證據,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真想解決開發區警界這許多的問題,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大換血’,將所有人員全部撤消,換一批新人上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天方夜談,根本不可能現實,即使向市局提出申請,百分之二百會被駁回來。
現在,他重點在培植自己的親信,當時機成熟時,在警界內部展開一次大規模的反腐行動。
杜小鳳成立無憂社,與鬼飄堂打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這事孟衛星也聽說了,不過他認爲這是一件好事,因爲內部的阻撓而讓他無法懲治鬼飄堂,那麼就用以黑制黑的辦法來壓制它,不失爲一條上策,所以,當下麪人向他提出懲處無憂社時,他很乾脆地將下屬意見駁回,也正因爲他的態度,無憂社與鬼飄堂爭鬥這麼久才能一直平安無事,甚至沒有警方問津過。
杜小鳳收回精神力,暗暗噓了口氣,原來無憂社能存活到現在,還多虧孟衛星這位局長,不過他腦海中以黑制黑的想法他並不認同,杜小鳳一直不認爲無憂社具有黑社會性質,而且他也沒打算將社團往那個方向發展,現在社團是在壯大,成員是在大量增加,不過,那是因爲只有無憂社變得更大更強,纔有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可以和更強的惡勢力相抗衡。想到這裡,他突然一字一頓地說道:“無憂社,不是黑社會!”
他一句話,把孟衛星和孔子敬都說愣了。前者心中一驚,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杜小鳳這話就象針對自己說的。他笑道:“那是什麼?”
杜小鳳振聲道:“無憂社的宗旨是‘消人之憂,解人之愁’,這一點我們現在能做得到,以後也會做得到,我們之所以與鬼飄堂水火不容,不是在和它爭搶地盤,也不是在爭奪利益,而是因爲它帶給人們痛苦與屈辱,因爲它的作爲讓我們無法容忍,只要有我無憂社一天在,只要鬼飄堂還繼續做害人的勾當,我們的目標就不會改變——剷除鬼飄堂!”
他的話說完,包房內鴉雀無聲,好半晌誰都沒說出話,衆人的目光落在杜小鳳身上,充滿震撼與驚奇。
無法相信,說出這樣話的竟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
孔子敬臉上閃現出光彩,啪啪啪,連拍三次手,讚歎道:“說得好,象條漢子!現在的小鳳讓我回想起曾經年少但又熱血衝動的自己!”
孟衛星看向杜小鳳發呆,良久,他搖頭苦笑道:“如果你說得是實話,那你比我更適合做警察……”
杜小鳳正色道:“不做警察,也可以幫助別人,而且可以採用更加有效的手段。”
孟衛星疑惑地眨眨眼睛。
杜小鳳道:“我相信孟局是個正直的好警察,但是你的正直未必能影響到其他的人,如果下面人不合作,陽奉陰違,自己即使想去做事也難以做成。”
孟衛星倒吸口冷氣,感覺杜小鳳好象自己肚子裡的蛔蟲,對他的困境與難處瞭解得一清二楚。他怎麼會知道的呢?難道是孔子敬告訴他的?那不可能啊,這些警方內部的問題,孔子敬根本不知情。他不敢再小看眼前這個少年,滿心疑惑地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杜小鳳見他起了疑心,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相信孟局是位好警察,但到現在還沒有懲治鬼飄堂,一定有原因,外部的問題應該不會左右警方的行動,所以我就大膽推測是你們內部出現了問題,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孟衛星搖頭笑了,對孔子敬道:“孔老,這位小兄弟的腦袋可是相當聰明,以後的前途定不可限量,你可不要把他拉攏到你的麾下啊!”
孔子敬大笑道:“孟老弟,咱倆由敵對到朋友,由市內到開發區,相識業已十幾年了吧,現在殘月亭全面向白道過度,你不是不知道,不然你這位局長又哪能出來陪我吃飯,所以說即使小鳳加入我們,也未必是件壞事嘛!”
孟衛星半開玩笑道:“黑,還是黑,就算染白了,究竟脫離不了一個‘黑’字!孔老您可要高擡貴手,我怕幾年之後,黑道突然出現個混世魔王,那可了不得了。”
“哈哈——”孔子敬望望杜小鳳,仰天長笑。
杜小鳳暗討孟衛星的顧慮簡直就是多餘,他壓根沒打算加入殘月亭,自己躲還躲不及呢!而且,他現在已與無憂社產生極深的感情,哪是說拋棄就能拋棄的呢!不過他明白,這時自己無論做出什麼樣的表態都不好,要麼得罪孟衛星,要麼得罪孔老爺子,所以他聰明的選擇沉默。
孟衛星端起杯子,笑問道:“孔老,這次找我出來吃飯,恐怕不單單是讓小兄弟爲我母親治病那麼簡單吧?”
孔子敬見他和杜小鳳相談甚歡,也就不在隱瞞,點頭道:“我就知道瞞不了你,這頓飯其實是我爲小鳳請你的!”
“哦?”孟衛星問杜小鳳道:“小兄弟有事找我幫忙?”
“恩!”杜小鳳實話實說道:“我希望孟局能把手下值得信賴的幾個人借我三天。”
“啊?”別說孟衛星愣然,連孔子敬也沒懂他的意思,兩人詫異地看着他,異口同聲地問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