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顏芷蕊做了很充分的準備,這一路下來,竟然一直沒有顏府護院追來,如此也讓沈玉嘉最後一絲希望落空了。
馬車一路東行,從肅州到甘州,在從甘州到青海城,可未等他們轉道前往青海城,似乎就有人在這裡特意等着他們了。
來時,沈玉嘉是低調而去,可這回來時,雖然明面上比較低調,但已經驚動了不少人。
在沈玉嘉未到青海城時,一夥人馬就聚集在一起商討起來。
一處堂中,落座了不少人,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卻也有看似文弱的書生,和其中一位的女子,但不要小看這個女人,此女生的美豔無比,宛如媚骨天生,鳳眼瓊鼻,連嘴角時刻掛着的冷笑,令男人看到了也認爲是媚笑,而此女穿着似乎極爲隨意,比之男子還要開放,雖說不上袒胸露肩,但她穿衣的程度似乎也只有這一詞能形容了,大半邊的香肩露出,肩上白皙的肌膚刺有一條猙獰的兇龍,此龍張牙舞爪,端的是兇惡無比,並且一爪竟隱隱要抓向下方高聳處,而這下方高聳之處,也暴露一片雪白,衣襟堪堪遮住了大半櫻紅,似乎只要她隨便一顫,一粒誘人葡萄立刻會掙脫束縛,一蹦而出,看的堂中衆人不斷的吞口水,卻無一人有半點非分之想。
“龍姐,這一次的買賣似乎很大啊,韃子竟然用千兩黃金作爲訂金,也不知這一次抓的人究竟是什麼人。”一名長髯大漢甕聲甕氣道。
“上一次做韃子的買賣就搞砸了,不過他們沒有追究的意思,訂金也不收,想來這一次應該辦砸了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吧,況且他們的大軍也進不了,一些小偷小摸跑來也不是我們狂龍寨的對手。”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男人陰笑道。
“四當家想得太好了,上一次若非韃子也派人蔘合,而且他們是主力,我等只是幫把手,抓不抓到人可以推到他們頭上,反正我們是出力了,但這一次情況緊急,韃子沒多少人在青海城,定然是我們做主力了,萬一還是辦砸了,怕真是惹怒了韃子!”另一個手持羽扇,身穿布衣,頭系布巾的青年搖着扇子淡笑道。
“軍師說的極是,到時我異想天開了,不過這一次光訂金就千兩黃金了,顯然要捉拿的人身份極高,而且還必須是活的,比上一次能抓活就抓,抓不了就殺的條件,苛刻了許多啊!”瘦小男子皺眉道。
“說這麼多,那我們到底幹不幹啊?這可是大買賣啊,就讓它從眼前溜走了?”大漢沉聲道。
書生打扮的青年搖着羽扇,斜眼看着首座上的嫵媚女子,問道:“這一切當然是要看大當家的決定了!”
一直沒說話的女人聞聽此言,纔開口道:“咱們乾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做了有風險,不做也沒飯吃,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何不乾脆點,不就是綁一個人嗎,要是怕了推辭,還不得把同行笑死,往後哪裡有臉在這混啊。”
“哈哈,俺就喜歡大當家的果斷,就他媽的幹一票咋地,這可是千兩黃金啊!”大漢狂笑幾聲道。
尖嘴猴腮男子也是冷笑不止,而那書生則是神色不動,看着無喜無悲,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接下來,衆人商議許久,由書生制定計劃後,大漢才和瘦小男子等一下人離開。
當堂中只剩下書生和女子時,這嫵媚的女人突然笑道:“軍師賴着不走,莫非是想要陪親身到牀上玩玩嗎?”
書生聞言,頓時滿腦門子汗水,他苦笑一聲道:“大當家莫非不知,這次韃子的目標是誰嗎?”
“你向來都知道,我是沒興趣理會這些的。”女子媚笑道。
書生又是一臉苦笑,末了正色道:“能讓韃子如此看重的,而且非要抓活的,顯然不是泛泛之輩,上一次要殺得人,這些天我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乃是一名出使吐蕃的使臣,此人姓藍,卻無人得知名諱,都叫他藍先生,官居三品,可韃子卻只用了千兩銀子就讓我等去幹,好在沒有暴露,否則我們早被朝廷給剿了,而這一次竟然換成了黃金,想必這次目標定然是大如天了!”
書生說到這,立即看了一眼女子,可是發現大當家既然不爲所動,她皺皺眉,便繼續道:“前些日子聽聞,鄢國皇父到了一趟西域!”
此言一出,書生終於看到女子神色不對了,但他也沒想到,這不對竟然直接就是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大當家這是怎麼了?”書生皺眉問道。
“你剛纔說什麼?皇父去西域了?”
“嗯,確有此事。”書生點頭道。
女子震驚片刻,突然神色一變,居然就變得無比嫵媚,甚至曖昧的嗤笑幾聲,一手輕輕的撫摸小腹,幽幽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沈玉嘉,我看這一次你能往哪兒逃!”
書生頓時又是滿腦門大汗啊,雖然人人都能看出,這位大當家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惑,但是這魅惑中,還藏着冷冷的殺意,當年大當家的來到此地,有許多不長眼當街調戲,結果每一個活了下來。
由此證明,這大當家的魅惑,其實就是殺意,當真了你就死了。
可現在算什麼?這臉上的表情,媚態中帶着冷意,冷意中還帶着幽怨,而且幽怨裡竟然還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這味道似恨,也似情,在加上她撫摸小腹的舉動,那一句幽怨的話兒,着實把書生震驚的無與倫比啊。
“難道,昔日的大當家和皇父有一腿?甚至都有孩子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書生就難以壓制下去,因爲這件事情太駭人了,皇父是誰啊,乃鄢國女皇之父,皇母和兵馬大元帥之夫,此等人物,竟然和我們的大當家有一腿,這說出去誰信啊?
雖然不得不承認,大當家很漂亮,而且女人野性味十足,說的好聽點,那是有魅惑天下之姿,但說難聽了,也就是騷到家了,不過要說真騷嗎,那爲什麼調戲她的人都死了呢,可要說不騷嘛,你丫的穿成這樣,勾引誰呢?
“好了,一切按你之前的安排行事,你退下吧。”女子擺手道。
書生雖然萬份好奇,卻不敢詢問什麼,立即就告辭離開。
當書生走後,女子也從後堂離開,到了一處閨房,不過這閨房中,竟然還有一汪水池,而女子就站在水池便,悠悠然的褪下衣衫,露出一面光潔的玉背,玉背之上,刺青兇龍的龍身從肩頭斜斜繞過胸前的雙峰下,在腹部打了一個迴旋,最後將龍尾隱沒在臀縫中。
可若是細看,此女秀麗挺拔,小腹平坦,端的是誘人無比,但很可惜,那光滑的腹部上,竟然有一條猙獰的疤痕,若非正好有一截龍身遮擋,將疤痕化爲龍脊,恐怕這白玉般的身子,就徹底被刀疤給毀了。
素手輕輕揉搓疤痕,女子一張妖媚的臉上,露出了玩味似的笑容。
“我還尋思着如何發展勢力,把你捆上山寨來,卻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一次可怨不得我啊,既然來了,你就別指望回去了!”
此女面容閃過一絲嬌媚,但旋即就變成陰惻惻的冷笑。
“噗通”一聲,水花濺起,白玉般的肌膚在燈光下泛出隱隱潔霞,滴滴水珠順着兇龍緩緩流下,看似竟然把這兇龍刺青澆活了一般,活靈活現,更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