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煜霆將一直收好的那枚徽章拿出來,放到閻戰面前:“這是我回去找你,在你受傷昏迷之後,從你手上找到的。這枚徽章是誰的?”
閻戰伸手,將放在他面前的那枚徽章拿起,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徽章上撫過,那徽章上面的字母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可是字母下面的那個鷹頭還很清楚。
“徽章是我父親的。”閻戰道,“這頭鷹代表的是他,這枚徽章全世界獨一無二。”
WINNER的徽章一共有八個,每一個都不一樣,這個有着鷹頭的徽章屬於他的父親,閻一凡,他是一名出色的狙擊手。
鷹的視覺很敏銳,一旦瞄準獵物,就會快準狠地將獵物拿下。他父親從下就對他說,他就是一隻獵鷹,有着鷹一樣的眼睛,能夠在瞄準敵人後,快準狠地將敵人幹掉。
所以當他成爲一名狙擊手後,他的代號是“鷹眼”。
他想成爲像他父親那樣,一名出色的狙擊手。
“我看過你父親的資料。”冷煜霆道,“從你第一天進血魂基地,成爲我手下的兵,我就知道你父親是閻一凡,大隊長也知道,你是烈士的兒子,只是你從來沒有提過你的父親,所以我們誰都沒有說過。”
“他犧牲的時候,我不到六歲。”閻戰道。
那個時候,他還太小,他根本不知道犧牲是什麼意思。只知道有幾個穿着軍裝的人來他家,跟他媽媽說了幾句話後,他媽媽就開始哭個不停,媽媽抱着他,告訴他爸爸再來回不來了。
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爲自他懂事以來,他和爸爸見面的次數兩隻手恐怕都數得過來,每次見面也相處不過幾天。
小孩子很容易依賴一個人,也很容易忘記一個人。
雖然那時候他對父親這兩個字,對父親這個人充滿了崇拜感,可是他並不覺得沒有了父親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直到她媽媽憂慮過度,身體狀況直線下降,因此住了院,很快病逝後,他才意識到,犧牲和死亡是同一個意思。
他的父親犧牲了,他的母親在同一年病逝了。
他成了一個孤兒。
其實也不是孤兒,他被外公外婆帶回了家,雖然也衣食不缺,備受疼愛,可他也漸漸明白,他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兩個人,他的生活早就已經不一樣了。
很奇怪,他對父親沒什麼印象,卻對父親的職業印象深刻。
他不顧外公外婆的反對,毅然從軍,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裡流着和父親相同的血,他竟然也成爲了像他父親那樣出色的狙擊手,一切就好像是註定好的。
“進了血魂基地,我看了當年的資料才知道他在一次營救人質的行動中,爲了救出被困人質,被一個叫做灰鯊的狙擊手擊斃的。”閻戰道,“當年我父親犧牲後,我媽想留一點東西作爲念想,向他的戰友要他的徽章,他的戰友說,我父親的那枚徽章在行動中掉了,他們把父親的屍體帶回來的時候,他們找過,徽章已經不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