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之後,因爲答應了讓舒爽拍我和傅君顏的照片,我在化妝室等舒爽一起走。舒爽哥卻很□氣的擺擺手說:“越自然的照片越好看,我要貫徹狗仔的精神,去偷拍你們,你不用管我。”
我默然,和她招招手先走了。
結果,從一開始傅君顏接過我的獎盃放進車裡,到我們坐在車裡說了幾句話。幾分鐘之後,我的手機終於響了,某個躲在車前右邊第三跟樑柱後面的女人給我發短信說:“顧河豚,我拍好了,你家公子真是和你一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怎麼看都極品啊!不過我沒發現啊,你魅力挺大啊,我這麼明目張膽的偷拍傅君顏,他都沒發現我……”
我心中汗顏,誰偷拍他都不攔的……
果然,傅君顏在聽見手機響後,瞅了眼我的手機,就轉動鑰匙發動車子,在我身邊一臉通透悠然地問:“舒爽照片拍好了?”我默然,河豚我沒有魅力……
我糾結的問:“你怎麼知道?”
他答:“她舞衣上的亮片實在太扎眼。”…………囧……亮片舒爽啊……
去新疆前,我和傅君顏去幼兒園接安安。在幼兒園鋪滿字母墊的教室裡,我家顧小安是最漂亮的孩子。小奶包子端端正正的一個人坐在矮凳上,面前堆着搭好了城堡的彩色積木,而小傢伙身邊,他班裡的小女生,小男生,胖的,瘦的,一羣小豆丁,都圍着安安轉。顧小安的表情卻是傲嬌的,他可愛的歪着小臉,拿着一塊積木在手上玩,肉呼呼的指頭在搭好的小城堡上試探的左戳戳右戳戳,大大的眼睛全神貫注。
我笑着出聲,對着安安笑,我說:“安安,這不是多米諾哦!”
小傢伙聽見聲音擡起臉,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頃刻間睜的大大的,頓時精神起來,傻乎乎的張着嘴望着我們,伸出肉肉的小手揉揉眼睛。接着,嘴角慢慢揚起,紅撲撲的小臉上露出可愛的小酒窩,扔下手裡的積木就從小椅子上跳下來,屁顛屁顛的朝我們跑過來,嘴裡喊:“姐姐!姐夫!姐姐!姐夫!想安安!想安安!”
他像一隻騰着氣的小火車,小身子一把撞進我懷裡,又抱着我的腿擡起臉,晃着小腦袋仰望着傅君顏,接着,一隻小手伸過去摟着傅君顏的右腿,抱着我們倆的腿,小腦袋一個勁的在中間拱啊拱。
傅君顏溫暖的笑着,彎下身揉揉他的小腦袋,和悅的說:“嗯,姐夫想安安了,那安安是想要哥哥抱還是姐姐抱?”
小傢伙一聽糾結了,仰着臉瞅瞅我又瞅瞅傅君顏,歪着頭慢吞吞的點着小腦袋說:“可不可以一起抱安安?”
“那姐夫先抱安安,到了車裡姐姐再抱你好不好?”
安安小臉一亮,鬆開抱着我腿的手,就往傅君顏身上爬,傅君顏好笑的伸出手接他,把他抱進懷裡。安安歡快的在傅君顏懷裡晃着小腿,一邊回頭望着剛剛自己坐的小椅子,巴巴的看着我,小手揚了揚說:“姐姐,安安的包包啵洛洛。”我點點頭,捏捏他的小手,走過去替他撿塞在小桌子裡的啵咯咯小書包。
其他小朋友的家長也陸續進了教室,爲了不引起混亂,我和傅君顏和安安的老師道了謝,就抱着安安走了。
顧小安到了車裡就爬進我懷裡,小鼻子在我脖子上嗅了又嗅,嘴裡黏糊糊的討好我說:“安安想姐姐,姐姐最香香!”我點點他的小酒窩,笑着指指認真開車的傅君顏問:“那安安不想姐夫哦?姐夫也不香哦?”
小傢伙歪歪脖子,露出兩隻肉肉的小指頭,認真的說:“安安想姐夫,姐夫第二香!”
然後小傢伙鼓着腮幫子在我懷裡晃了晃小腦袋,突然拉拉我的衣襬,小身子往我身上貼了貼說:“姐姐,幼兒園的小朋友說要嫁給我。”說着他耷拉着奶泡泡的小臉,對着小手指,又仰起臉滿眼期待的看着我說:“可是,姐姐最香,最好看,姐姐最喜歡安安,安安嫁給姐姐好不好?”
我撲哧一笑,無語了。對上他星星亮的大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傅君顏這時趁着路口的紅燈,伸出手拍了拍安安的小腦袋,認真的說:“安安不可以嫁給姐姐哦!因爲姐姐要嫁給姐夫。”
小傢伙嘴一扁不幹了,滿是可憐兮兮的耷拉着臉說:“那安安怎麼辦?安安也要嫁……”
我糾結了……這孩子抽了……他一個男孩嫁什麼嫁……卻聽傅君顏慢條斯理的說:“姐姐嫁給姐夫,就可以給安安生個小弟弟陪安安玩,這樣不好嗎?”
原本蔫吧的顧小安一聽,小手摟着我的脖子,從我懷裡探出小臉問:“是可以和安安小啓一起玩的小弟弟嗎?”
傅君顏笑着點點頭。
小傢伙小嘴一張,一聽精神了,小腿一蹬在我懷裡坐直,呵呵呵傻笑道:“那姐姐嫁給姐夫!要弟弟陪安安玩!”然後小奶泡子臉又眨巴眨巴的擡眼看我,滿臉期待的問:“那弟弟什麼時候來陪安安玩啊?”我羞的答不上來,只好瞪着傅君顏。
傅君顏卻眨眨眼,別有深意的瞥着我,回答安安說:“好啊,姐姐和姐夫努力讓弟弟快點來陪安安玩好不好?”
顧小安開心的在我懷裡拍巴掌,嘴裡吐着泡泡喊:“小弟弟陪安安玩!快點快點!”我心裡卻…好你個傅君顏…ooxx……
鬼導的辦事效率很快,去新疆之前,我們就收到了他用郵件發來的宣傳片母帶。
又一次的,我作爲旁觀者,見證了少遊和卿卿的愛情。
故事的最開始,吏部尚書家的三公子陸少遊,和江蘇巡撫的小女兒穆卿卿,在幼年定下了媒妁之言。漸漸地,日子一天天過去,和自家園林門前的香樟樹一樣,穆卿卿長成了豔絕靈動的美貌少女,而陸少遊也成了姑蘇城中數一數二的翩翩佳公子。
那一年,穆卿卿無奈偷爬上房樑,最後卻因爲陸少遊遲遲背不下文章,而被氣惱到忘記自己是做飛賊去的,公然跳下房樑就對着陸少遊嬌喝:“你這個呆子!有那麼難嗎?呆子!呆子!!背個書有那麼難嗎?有那麼難嗎?呆子!”
那一年,陸少遊落榜憤而跳湖。穆卿卿在人前說他來日定會一飛沖天,人後卻毫無做虛的笑着諷刺他:“我就想,你要是有出息,我便和書童一般,給你遞一次傘。”
那一年,少遊意圖悔婚,他說:“九小姐不知,少遊幼時曾發過誓言,若今生無才高中,便不娶妻生子,寧願孤老一生,以示懲處。這般,少遊怎可連累了九小姐。”穆卿卿卻斷然拒絕。她說:“無事,無事,我等便是了。”
一年又一年,穆卿卿與別家的閨秀不同,她日日偷偷往返在陸穆兩府之間,陪他讀書,爲他紅袖添香。可又一年應試,少遊病重。穆卿卿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偷溜到少遊牀前,嘆了聲:“呆子。”在陸少遊牀頭,默然望着他,就這麼站了幾個時辰。第二天,她拒絕了所有送上門來的好婚事。又是一年又一年,穆卿卿成了二十歲的老姑娘,面對又要去上京趕考的陸少遊,她卻說:“你這次去,莫要勉強自己,若是不行,你便回來。我倆便這樣,無名無分,也是挺好的。”
陸少遊默然以對,來年高中回鄉。第二日就去了穆府,他遞出卿卿在他上京那天丟擲給他的,那已經磨舊了的香包說:“這次,九小姐替少遊縫上一對鴛鴦吧。”又說:“勿惱,鴛鴦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之意。”終於,他對穆卿卿立下重誓,他說,泰然而淡定:“若爲虛言,天打五雷轟。”
也就是這一天,大晴天裡,他讓穆卿卿給自己遞了一回傘,他說:“便是九小姐說過的,若是少遊他日有出息了,便和書童一般,爲少遊遞一次傘。九小姐言必出,行必果。少遊謝過了。”從來沒有的,穆卿卿因他吃了一口黃連。
之後,新婚燕爾,洞房花燭,他們情意綿綿,共同在院中種下了一棵枇杷樹。
那一天,卿卿一睡到了中午,少遊喚卿卿起牀。他道:“卿卿,日頭高照,可起身了。”
穆卿卿卻嬌俏的說:“你若喊我祖宗奶奶,我就起身。”可她看他猶疑,卻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那一天,她給他寫書簡,卿卿寫:“執子之手,承汝之憂。願如明燭,爲汝之光。永佩此誓,與汝偕老。”
陸少遊動情地揣在心口,對着她說:“吾愛妻亦如是…”
然後,他在她生辰那一日送上一擡拔步牀,在牀頭刻着“愛你五十年。”
穆卿卿卻笑着說:“你這呆子,怎得連好話也不會說,刻上愛我一世可是苦了你?巴巴的還加上個年限……”可落在陸少遊胸口的拳頭,卻沒用一絲力氣。
後來,穆卿卿給陸少遊生了個兒子,卻在坐月子的時候偶感風寒,不幸撒手而去。彌留之際,她握着陸少遊的手道:“少遊,是我說話不作數,如今要棄你而去。天打五雷轟,也該落在我身上的。少遊,你莫要再做甚鴛鴦了,你要找個好女郎,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好好照顧你。你只要,偶爾,想起我……”
畫面再轉,只剩陸少遊一人背手而立,他站在院中的枇杷樹前,孤單而又倔強,如畫的背影滿是不堪一擊的脆弱與堅強,他緩緩閉上眼,陷入回憶……
那年暖冬,一友人問陸家少遊,:“此生有何志向?”
少遊翩翩而笑,淡然道:“吾父兄皆在朝爲官,自以心爲形設,惆悵而獨悲。實在不快活。”沉默片刻,便再溫聲而答,仰然而笑道:“少遊無大志向,不過暮春三月,與二三友人泛舟湖上,琴瑟共鳴,此生足矣。”
從此,無人知道,陸家少遊,三歲能詩,五歲能文,過目不忘。只曉得,他的文章,寫的總不如他人的好。
那一日,燭光下,她的影子落在窗櫺上,他淺淺一笑,愚笨了一個晚上,逗弄了她一個晚上。穆卿卿不知道,她口裡的呆子,在她熟睡時,曾仰頭望着她觀察了太久太久。而她的表現又太出乎他的意料,在這個禮教繁瑣的家裡,他頭一次,覺得快慰有趣。
那年科舉,他自然是作答了,但是他有意越幅,空了一頁,故意違反了書寫的規格。落榜,在他的意料之中,落水也在他的預算之中,他算母親會心疼他,從此順了他的意,任他逍遙做個世外人,不再去做那衆人爭搶,爲五斗米折腰的事情。卻不想,穆卿卿落落大方的上前來,破了他設好的局。可她人前人後的百變的樣貌,又讓他真真有了興趣,覺得她不是古板無趣的,她是可親的,也是活潑可愛的。
之後她日日陪他讀書,偶爾像個夫子一般訓斥他是呆子,她生氣的時候雙眼亮晶晶,機靈又活泛。他看着歡喜,總是喜歡做愚笨的樣子逗她,就一遍遍背不下文章來,急得她跳腳。可縱使這樣,他也不願去考科舉,不願去做官。又一次臨考時,他在湖中泡了一個晚上,終於得了重病。他記得那天夜裡,卿卿第一次來到他的臥房,就那樣呆看了他許久,那聲‘呆子’裡,有太多的無奈和傷感。讓他的心,也不自覺的跟着疼痛……
後來他的友人告訴他,姑蘇城裡的幾家貴公子見卿卿久未出嫁,上門提親,卻都被回絕了。在她隱忍的等待裡,陸少遊從小堅定的心,終於有了鬆動,他說:“她若是忍得住此生與一呆子作伴,我便娶她。”
一年又一年,她從未厭棄過他。終於,當所有人都盼他高中,諄諄叮囑的時候,她卻對他說,‘若是不行,你就回來。’還說,這樣無名無分跟他一輩子也是好的。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所有堅持都不再重要,厭惡科舉也不再重要,厭惡官場的爾虞我詐也不再重要,不能悠閒的泛舟湖上也不再重要。他不願再讓她受一絲委屈,不願她因爲他被衆人笑話,笑話她空等成了老姑娘,笑話她的未婚夫婿是空有好皮囊的爛泥不上牆。
於是,他考中了狀元,他,迎娶她入門,他,視她如珍寶。
婚後,他送給她一臺拔步牀。那人問:“少遊兄,嫂子又如何爲難你了?”
他笑,指着牀道:“勞煩您給我在這拔步牀頭刻幾個字,要用描金的。”
那人又問:“刻什麼?”
他想起她問他要獨一無二的禮物時嬌俏靈動的樣子,溫聲低笑,想了想說:“少遊在這世上,至多也活不過五十年,便刻,愛卿五十年吧……”
再後來,她產後重病不治,彌留之際也想着他,讓他不要等她,要他找個人好好過,只要偶爾想想她,那就夠了。他淚流滿面,如何也不願答應。她就無力的拖着他的手,始終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終於,他又騙了她,他說:“好,我應了你。”她才閉目,最後,喊了他一聲:“呆子……”
然後,他,在她走後孜然一生,他辭官歸家,隱與鬧市,好好的養大他們的孩子,好好的想她。
故事的最後,陸少遊緩緩睜開眼,眼底悲蒼,眼眶泛紅,絕美的臉上卻是無淚的。他扶着那早已健碩拔高的枇杷樹緩聲道:“日月相隨,她總是在的……”那聲音太輕,讓人忍不住流下淚來。
順着一陣清風,鏡頭遊走在姑蘇的園林間,他們曾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依靠過的亭臺,耳邊傳來的,是穆卿卿那銀鈴般嬌俏的笑聲。
轉眼,畫面上出現涌動的人羣,園林,不再幽靜,遊客在園裡穿梭。而一個穿着白色吊帶裙,拿着蘇州地圖,脖子上掛着單反的漂亮女孩,透着雕琢精緻的窗,看着留園書房裡的古樸擺設,歡喜的拿出素描本,就那樣安靜的畫起畫來。
這時,陽光斜斜的傾瀉在她美麗的臉上,帶着落日的昏黃光輝。而一旁,一名雍容華貴的俊秀男子注視了她許久,就那麼停步在她身後,清雋的眉眼始終望着她。終於,男子拿起相機,動情的抓拍住了她專注而美麗的模樣。
然後,他朝着她大步走去,她也不知爲何的恍然回神,畫面停住,只剩下,他們相對而視的美麗容顏………而那不是別人,正是那一世的陸少遊和穆卿卿……
緩緩地,隨着悠揚的輕音樂,屏幕中出現幾個大字,‘愛是成全,夢迴姑蘇。’
懷安導演的新片暫定名爲《迷返》,到達新疆喀什之後,我們就進入了緊張的拍攝工作中,喀什是中國最西部的邊陲城市,很巧的,也是有兩千多年曆史的老城。這裡的維吾爾族人民很多,劇組的副導演就是新疆人,他告訴我,喀什的維吾爾族人佔了總人口的百分之八十。維吾爾族人的長相也偏西化,有一次一個賣哈密瓜的老婆婆還問我是城裡哪家的漂亮姑娘?笑得我合不攏嘴,摟着哈密瓜靠在傅君顏身上嘻嘻笑。
到了喀什,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傅君顏在整理行李的時候,把我的棉襖也通通帶上了。這裡不光乾旱,日照時間長。晝夜溫差還特別大,早晨我還往身上足足抹了一瓶防曬霜,日日看着喀什姑娘們臉上的高原紅警惕的小心臟一抖一抖。夜裡就突然像入了冬,裹着棉襖還覺得冷。副導說,“這裡的絕對年溫差可達60℃以上,日溫差也常在30℃左右,夏季夜間可降到0℃以下。”我聽的膽戰心驚,沒出息的想回家,手冷的一直往傅君顏的咯吱窩裡塞,他縱着我,嘴裡卻唬我:“不許亂撓。”
我壞笑,手還在他咯吱窩裡取暖,挑挑眉說:“我就撓你了呢?”
他眯眯眼,貼近我耳邊噴着熱氣說:“回去收拾你。”我立馬乖巧了……
後來我聽副導演唱一首歌,他用的是維吾爾語,我絕對聽不懂。也明知道傅君顏是不會維吾爾語的,可拍戲實在又悶又累,懷安是個工作狂,勞的我們各個像陀螺,要不是傅君顏上回溫和的把合同遞出來晃了晃,和氣的回問他:“我們簽好日工作時長不能超過十小時的,不是嗎?”讓懷安服了軟,要麼,還不知道大家要受多少罪……
我逗着傅君顏問:“你知道副導在唱什麼嗎?”
他竟然沒有被我難住,瞭然地瞟了一眼我說:“他在唱這裡的天氣,‘早穿皮襖午穿紗,圍着火爐吃西瓜’”
我咯噔驚了,摟着毯子跑過去問組裡最親切可愛的大胖子副導,問他傅君顏說的對不對,結果副導點點頭,還說:“小愛真聰明啊……”
回來我囧兮兮地拉着傅君顏的手臂問:“傅君顏,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會維吾爾語啊?”
他搖搖頭,笑望着我說:“我不會。”
我更愕然:“那你怎麼知道副導唱的是什麼啊?”
“因爲昨天呆河豚已經問過副導了呀……”他摸摸我的頭,伸出手理了理我落在額邊的碎髮。
“他昨天唱的不是這個調啊…這個我絕對不會聽錯的!…”我鼓起胸膛,正氣凌然的望着傅君顏。
傅君顏聽了輕笑,“歌詞是一樣的,呆寶貝,下回聽仔細了。”說着他替我拉好毯子,安撫的摸摸我的臉,又低頭在劇本上圈圈畫畫。
於是,我連着注意聽了幾次副導唱歌后,就再也不去聽了。因爲副導真的永遠只是唱那一句維吾爾語的歌詞:‘早穿皮襖午穿紗,圍着火爐吃西瓜。’他像祥林嫂一樣不停的抱怨天氣,用各種曲調,翻來覆去。有一次他還用我愛北京□演繹了這句話,我聽到的時候,正在喝水,水就直接噴在了正給我講戲的懷安導演臉上,傅君顏無奈的看我一眼,對着懷安說了聲‘抱歉’,趕忙遞餐巾紙給他。又拉着我給我擦嘴,忍俊不禁的朝我歪歪腦袋。
懷安見多了傅君顏處處護着我。手裡一邊拿着紙巾抹臉,一邊嘴裡笑罵道:“君顏啊,道個歉也要你幫,就你慣她?”
傅君顏搖搖頭,笑着回問:“我不慣她慣誰?”說着,對我孩子氣的嘟嘟嘴,極輕地拍拍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