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去,昨天那個男人從車裡探出腦袋,深沉的目光落在周文輝身上。
見周文輝遲遲不放手,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似笑非笑:“放開你的手。”
“你是誰?”
“我是她的男朋友。”男人淡淡說道,看不出是玩笑還是認真。
我一驚,錯愕的看着他。
周文輝眉心一跳,看了看我,又轉頭看向男人:“是嗎?”
“當然是。”男人笑了笑,目光落在我身上:“你說是嗎?瑤瑤。”
“......”他怎麼知道我名字?!我沒有跟他說過啊!明明很陌生,偏偏叫的這麼親切,一點兒都不習慣。
“怎麼?還要拉着不放嗎?”男人握住我的手腕,輕輕一拉,周文輝就放開了我。
我沒有掙扎,我知道他是爲了幫我,如果我推開他,他會沒有臺階下。
既然選擇了秦洛,我就不能再耽擱着周文輝,他真的沒有錯。
男人拉着我上了車,我轉了看了周文輝一眼,他站在那裡沒有動,似乎沒有恍過神。
車子走了很遠,直到什麼都看不見,我才叫男人停車。
“謝謝你。”道了謝,我推開門走了下去。
“等一下。”男人慌忙追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怎麼了?”
“謝謝,我沒事。”我微微笑了笑。
“剛纔......實屬冒昧,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又不是什麼大事,我還要謝謝你的幫助呢!”
“客氣了。”男人溫潤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眉心一挑:“對了,昨天你撞到我之後,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我疑惑的看着他。
“比如說,看到很恐怖的東西,但是轉眼間就沒有了,就好比出現幻覺那種。”
我想起昨天在小木屋的一切,恍然大悟:“是你?!”
男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沒傷害到你吧?”
“差點嚇死我了。”我看向他,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最近我在研究一種藥,只要人一占上,在一定的時間內就會產生幻覺,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而且,這種藥無色無味,讓人感覺不到。”男人認真說道。
“原來如此,這麼說,我是你的試驗者,對吧?”
“不不不,你不要誤會,我研究的時候不小心灑了一些在衣服上,回到家自己也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然後就想起了你,很擔心你會出事,真的很抱歉。”
“你研究這種藥做什麼?”
“好奇心吧,總喜歡弄一些新鮮的玩意兒。”
“你是研究生啊?”我笑着說道。
“研究生談不上,算個研究人員吧!”男人挑了挑眉,一本正經說道:“說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吧,我現在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你好,我是臨江醫學院附屬醫院眼科科主任,我叫秦楠。”
我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叫什麼?”不想聽到那兩個字,不想!
“秦楠。”秦楠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
“你叫秦楠,附屬醫院眼科科主任?”秦楠,眼科主任,我多麼希望眼前的這個人只是和那個男人同名,然而,我想起陳可欣說過的話,秦洛有一個哥哥,是眼科科主任,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無法把那次在被服間裡那個秦楠和眼前這個秦楠聯繫到一起,那個男人無情無義,給自己的親弟弟戴綠帽子,這個秦楠有情有義,在我遇到麻煩時出手相助,真的不願相信他們是同一個人。
“怎麼了?聽到我的名字,你好像有些失望?”
“沒有。”我輕微搖了搖頭,想笑一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我可以叫你瑤瑤嗎?”
“我還有事先走了。”我藉口離開。
“怎麼了,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秦楠拉住我的胳膊。
“麻煩你放開我。”
秦楠臉色沉了沉,緩緩放開了手,我也沒再說什麼,逃也似的跑了。
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我印象不錯的人是秦楠,那個傷害自己親弟弟的秦楠。
不想再見到他,以後都不想再見到。
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拿了睡衣就去浴室洗澡,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有這樣的舉動,或許,他傷害了秦洛,我心裡排斥他。
秦洛回來後,我跟他說要搬到公寓去住,他也沒說什麼,吃完飯就送我過去了。
我知道,他是不想帶給我太多麻煩,他比我更希望我們住在一起。
開完例會後,我去育嬰房看了一下36牀的孩子,很健康。
五點半,秦洛發信息說晚上去我那兒吃飯,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匆匆下班了,去買菜給他做好吃的。
剛走出醫院,一道聲音叫住了我,我回頭看過去,突然有一種想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