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教授利索的切了y形切口,在將胸口肋骨也切斷後,就示意自己的三名愛徒圍過去看仔細了。
楚安若站的位置是不足以看清楚石教授下刀的手法和技巧的。她就挪動了腳步,從屍體的腳丫方向向着石教授靠近。
石教授的眼角餘光有注意到楚安若的動作,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小姑娘的見到屍體冷靜如此,心性上,石教授到是很欣賞的。白競笑呵呵的讓了個位置給楚安若。
楚安若雖然對白競的熱情有些反感,但還是站到了他讓出的好位置上。
如此,石教授開始下刀進行心臟隔膜的分離術。楚安若在旁邊看的無比的認真仔細。之後白競和那一男一女都有一次下刀的機會。楚安若也手癢癢的想試一試,而且她也這般向着石教授提出來了。
“你也要試一下?”石教授眉頭微皺看着楚安若,心裡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太自以爲事或者有點太自不量力。
“是的!”楚安若點點頭,感覺手都有些癢癢了。
石教授沉默了一下,在要求楚安若消毒並帶上手套後,最後將手術刀遞給了楚安若並將位置讓了出來。
楚安若接了手術刀,心因爲興奮而咚咚跳的厲害,她深呼吸了二次以作平復,而後站到了最佳的手術位置。捏刀,學着石教授的樣子,脊背微微的向前弓起,一手將心臟托起,找到薄膜所在,下刀......
石教授點了點頭,到是對楚安若越發的滿意的。不管楚安若能不能成功的分離心臟薄膜,單就她那到手術刀後氣息不慌不亂,手也不顫不抖。而是一切都淡淡穩穩的這一點,她就足夠成爲他刀神的學生了。
只是,這個小姑娘不是第一次用刀做手術吧?若是第一次。決然不會如此的扎穩的。
一旁的白競和那雙男女看到楚安若的動作,也都是心裡一驚。他們在她這個年紀。別說是手術刀,就是看到屍體也決然是做不到鎮定如此的。
有意思的小丫頭啊!白競眼底的光芒越發的熱烈了。
只是楚安若的隔膜分離到底沒有成功,若這個是真實的手術,那麼病人就會因爲楚安若的失敗而喪了命。楚安若又些沮喪的吐出一口氣。她是有解剖過屍體,但是這真不是她的強項,不然她也不會一定要學了。
“沒事的,今後有的是練刀的機會,多練習機回。自然就能上手的!”石教授心裡已經定了收楚安若的意思,故見小姑娘喪氣的吐氣,就安慰了一句。
楚安若聽懂裡他話裡的意識,知道自己被刀神定爲了學生,這才心裡大喜起來。
這堂課到這裡也算結束了,石教授就去隔壁小間裡消毒洗手,白競和那一男一女則是要對屍體進行完整的解剖。難得的有一具屍體弄來,不物盡其用就是可恥的浪費。也因爲知道解剖還將繼續,楚安若遲疑了一下後,也就沒有立刻的離開。而是繼續的留下來觀摩。
那對男女先解剖臟腑,一些臟器都被取出來放到了裝有福爾馬林的瓶子裡。白競這個時候就坐在一邊看楚安若。楚安若在旁邊看那男女取臟器,眉頭漸漸的就凝了起來。
“那個學姐。這個人是心臟病發作死亡的麼?”楚安若發問道。
“是的!”女的頭也不擡的道。
楚安若抿了下嘴,復又帶上手套,竟是去看屍體的指甲,她看的很仔細,將死者的十個指甲都細細的看了又看。
“我能不能看看他的肝臟?”楚安若手指了下那男人取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放進福爾馬林液體裡的肝臟說道。
“這可不是玩的!”女人的意思是拒絕。
“小學妹要看你就給她看看唄,教授又不再,誰會說什麼!”白競過來幫腔道。女人看了看白競,楚安若看的很清楚,女人的眼神在看白競的時候。神色是有些懼怕的意思的。那個男人就將取出來的肝臟放到了一旁的不鏽鋼盤子裡,然後對着楚安若點了下下巴。
楚安若說了聲謝謝後。拿了刀子竟然開始很認真的切割那血淋淋的人體肝臟。
“你是感覺系統比較愚鈍呢,還是你是天生的殺人狂類型?或者你是深藏不入的高人。早就已經解剖過很多的死人了。小學妹,你是哪一種呢?”白競饒有興趣的看着楚安若,眯着溫柔的問道。
楚安若看也沒有看他,也不回答,只是手上快速的割開了肝臟,然後用手輕輕的按壓裡一下肝臟的切面。屍體冷凍送到實驗室是有一段時間了的,屍體本身不新鮮了,肝臟自然也不新鮮了。楚安若又皺起了眉頭來。
“你皺眉頭的樣子很好看,這個肝臟怎麼你了,你爲什麼對它很有興趣的樣子!?”白競很好奇。而這時那一男一女收拾了自己的那一部分,說是餘下的就給白競了。
“好!”白競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看看有些怔怔呆呆的楚安若,“我要開始切開腦部了,你要不要看看!”
楚安若擡頭看了看白競,果斷的搖了搖頭,她快速的脫下手套和白大褂,在給雙修消毒後,拿上包,快速的離開了教室。
白競看着楚安若快步的離開,有出聲挽留,“噯,腦部可是很美的吶!”,但楚安若依舊走了,白競很惋惜的聳了一下肩膀,然後取了刀,開始切開屍體的腦部。當然他再做這些之前,先鎖了教室的門,然後從他自己的包裡取出了一臺筆記本電腦,那電腦帶攝像頭的一端,對準了那具屍體腦部的位置。
“先生,我現在就開始了!”白競對着筆記本電腦的攝像頭說道。
楚安若離開教室後就直接的回了寢室,然後坐在寢室的椅子上目光絲毫無焦距的落在一處,就這樣突然間傻了似的發呆。
她之所以如此,是以爲她在認真的查看了屍體後,腦海裡閃現出一些東西。比如。這具屍體並非是死於心臟病病發,也許他的心臟纖維有類似心臟病發的特徵,但是他的手指指甲有着乳白的現象。他的肝臟內部細小血管在她用手指按壓的時候,也有着血液呈現乳白的現象。
楚安若在看到肝臟處那乳白色血液的時候。腦海裡就浮現出了很多古怪的信息。
這些跳躍出來的信息裡,她楚安若穿着古代的裝扮,坐在一個閣樓裡,翻看着一本殘卷。
那些信息,讓楚安若很緊張很不安,很困惑。
這般發呆坐了好一會兒後,楚安若打開了筆記本,用電腦快速的搜索了這樣幾個詞“驚毒”“古卷典藏”“大楚國”“涼平山瘟疫”。
這幾個詞彙。都是跟着那個古代的畫面而一起跳躍出現在楚安若的腦海裡的。
只是,無論楚安若用什麼方法搜索,都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爲什麼我的腦海裡有這樣的畫面?驚毒是什麼?”楚安若看着電腦,迷惑的喃喃自語,“爲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人的死因是中了驚毒?爲什麼我的心那麼慌亂?爲什麼我好似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幾在楚安若心煩意亂迷茫困頓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楚安若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顯示的是連錦。
“下課了,吃午飯去吧!”連錦在電話那頭道,“你在哪裡?”
“你去吃吧。我在寢室,不餓,不去吃了!”楚安若道。然後不等連錦還有話說,就掐了電話。
這後就又是發呆。而沒有一會兒,連塵的電話就跟着過來了。
“怎麼了?連錦說你不去吃午飯。今天不是你去高教授那上課麼?是不是,不好?”連塵的聲音很柔很柔,就似羽毛一般,慰平了楚安若內心的迷茫和煩亂。
楚安若蠕動了下脣,她想告訴連塵關於自己腦海裡跳出的那些古怪又莫名的東西。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一句,“沒有什麼。就是因爲看了屍體,人就沒有胃口了。結果很高。高教授應該是認可我了!”
連塵的聲音就帶了些關切,“安若。其實中醫學好了就很好,不一定非要學那什麼手術的。屍體什麼的,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們就不學了好不好!”
“不好,這是我的理想,連同學,這件事情上我們不討論學不學這一說了啊!我的決定你懂的!”
“好吧。再過幾天,我過去看你!我有些,想你了!”
楚安若也想說她有些想連塵了,但是說實話,她好像並沒有特別的想念他。他來電話她很覺得溫暖踏實,但是她也不是特別的思念他。
“我也有些,想你了!”但最終,楚安若還是這樣違心的說了。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個多小時,直到仇飛飛她們進來,楚安若才掛斷了電話。
仇飛飛、陳亞飛和朱霞如今對楚安若的崇拜的不得了的,她們很多功課上的不懂都問楚安若,楚安若教他們的理解也比老教授講的深入淺出多了。只是除此外,楚安若並沒有辦法跟三人走近了去玩耍。楚安若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年齡和她們一樣,但是心態,似乎老她們好多,她們覺得驚奇有趣的東西,對於她楚安若來說,卻半分也勾不起她的情緒。
用仇飛飛的詞語是,她楚安若“老氣橫秋”的心裡,萬物無法撼動她平淡無緒的心。
“安若,你在啊!”陳亞飛看看楚安若,一邊靠近一邊道,仇飛飛和朱霞也圍了過來,楚安若今天去跟高教授學習手術,她們三人是知道,此刻她們也就想聽聽楚安若都學了什麼。
只是陳亞飛剛一靠近楚安若,突然就手捂了嘴巴,一陣大幹嘔起來。楚安若想也沒有像,伸手就搭上了陳亞飛的手腕取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