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一看,就知事情有了變化。
大嫂一坐下,就罵道:“那個孽障”
蘇氏忙讓下人都退下去,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大嫂陰鬱的臉,道:“昨兒我到四房家去,和四弟妹說了,晚上,四弟妹來我院裡,說什麼”大嫂喝口茶,接着道:“我都沒臉說了”
蘇氏道:“好事壞事都要早說,纔好打算”
大嫂道:“四弟妹來說,她本想再問下庭樟,就確定下來,可是庭樟支支吾吾的說,認識了個小娘子,”
大嫂接着道:“你知道是哪個?真是孽障”
蘇氏奇了,這麼問,難道是她認識的?大嫂道:“是郡王妃孃家侄女,一個庶出兄弟的庶女”
蘇氏無語,還真是孽緣,昨兒個郡王妃要定自己庶女,今兒就知道她侄女和庶女要定親的人來往了。
蘇氏腦海裡出現陰謀論,問道:“那郡王府知道嗎?”
大嫂道:“我還沒細問,就是那孽障和那庶女彼此還交換了信物,這個可不是像那會五姑奶奶那會了,咱家好打發,因爲那是五姑奶奶私下做的事,可是這關聯到郡王妃,就算是那庶女私下做的事,郡王妃不知曉,到時知曉了,那就由不得咱們說了算,她要嫁咱就得娶,她要是不讓侄女嫁,咱雖樂意,可是這個節骨眼上,不是耽誤了七娘子,耽誤她倒好說,我就是怕連累你,這不,一大早就過來告訴你”
蘇氏更是沒話說了,就那麼寸的,這都是啥事呀。
大嫂接着道:“四弟妹可是萬分不願意,她也願意七娘子嫁給過來,那個什麼鬼庶女,能和個兒郎私下來往,能是個什麼好東西,還背靠着郡王妃,以後讓她自己親兒媳婦如何立足。這個庭樟一直看着挺好的,四房也就他還成氣些,小小年齡過了秀才,不然我也不會建議你把七娘子嫁過來,誰承想這會來這一出,偏偏你四哥還高興的很”
蘇氏心道:只是中二期了,七娘子不是不好,可惜三老爺和蘇氏對於庭樟來說,將來都不能成爲庭樟的助力,反而看眼前,郡王妃的侄女那可是門好親事,難怪四哥高興,當初四哥考了個同進士,一直在官場沒有建樹,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問題,偏就認死理,一是覺得是同進士的原因,再就是娶的媳婦孃家沒能幫上他,所以知道四哥樂意的很,蘇氏也明白,明顯這個庶子學問比四哥當初要好,再接個得力的親事,那將來可不就是仕途風順了。
四哥能這麼想,蘇氏雖不贊成但能理解,前程一直是四哥的傷心事,有這麼個餡餅,他不咬緊了纔怪。
蘇氏萬幸這會早知曉了,免得以後誤了七娘子不說,還得自己四哥埋怨。
蘇氏道:“還好現在知曉了,要是拖到婚後弄個什麼真情永存,那可要讓人哭死去”
大嫂說道:“你這麼想就好,就怕你着了急,傷了身子就更是麻煩,這個老四,是腦子糊塗了,這要是你大哥,別說是個郡王妃的庶女,就是個郡主縣主,你大哥也不會願意”
蘇氏點頭,大哥本就嚴厲,又是個御史,最看不上沒規矩沒禮教的人,要是大哥親兒辦下此事,估計大哥先是一頓板子好打再說其他,哪像四哥還樂不顛顛的。
大嫂走前千囑咐萬囑咐,讓蘇氏不要上火,趕緊想個辦法,不然就把七娘子將嫁過去,也不能讓自己再來個胎相不好。
這就是親疏的差別,要是蘇氏親女,當然,要是蘇氏親女,郡王妃也不會大膽的提出側室的主意,蘇氏是想,在關鍵問題上,大嫂還是想的是蘇氏身體狀況,寧可犧牲了庶女,也不能讓自己出問題。
但蘇氏可不這麼想,她還沒那麼嬌嫩,一個事出現就會讓她倒下。
等大嫂走後,蘇氏不知要該如何避開此節,和孃家定親是不成的了,就這幾天去哪找親事,但讓七娘子去郡王府做妾,別說七娘子不願意,就是蘇氏更不願意,本就沒法認同這裡的三妻四妾,自己那是選擇不了,之後是不想多理,如今讓她親手送個她身邊看着長大的庶女,不要說是庶女,就是個丫鬟,只要丫鬟不願意,她也要爭一爭。
本就來到這裡,憋屈萬分,還要爲了權勢低頭,低頭有好處都不稀罕爲此低頭,更何況沒好處。
蘇氏想了半天,還是把七娘子叫來,要和她商量下,自己全心爲她着想,總要她知道。
七娘子來後也是憂心忡忡的,昨晚回去幾乎是一夜沒誰,就等聽嫡母的信。見嫡母這麼快叫她過來,內心緊張,盼着把親事定下,又擔心會出現狀況。
果不然,聽了嫡母的話,七娘子的心反而落下,這種不上不下的等消息的心態,還不如知道個壞消息,讓心落下才好,有問題就解決,就想嫡母之前說過,遇到問題,先冷靜,再想辦法,暈頭時是沒法想問題的。
七娘子心道,怪不得兩次見那姜序華她都是很不友善,自己還奇怪沒哪裡得罪過她的,這門親不成也是好的,還沒定下,兒郎就隨便說出去,可見也不是個明白人。
蘇氏道:“這一時半會是是沒法推脫的,要是郡王妃知道你的親事不成了,我也想不出要找什麼藉口”
七娘子看嫡母就是如此爲難,也沒有說送她去郡王府,還是爲她着想,眼淚直接留下來,撲通一下跪下來,哽咽着對嫡母說道:“母親,我就是剃了發做姑子去,也不願給人當妾”
蘇氏突然一激靈,有了主意,連忙讓七娘子起來,道:“你趕緊起來,要是下跪能解決問題,我就讓你跪幾天,我都捨得。我說過什麼,有問題最怕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有就是不理智,你難道做一輩子姑子?把我和你爹放哪裡?,把你姨娘放哪裡?就是你去做姑子也是咱得罪了郡王府,哦,爲了不去做妾,就去做姑子?姑子那麼好做的,那楊真人爲何又成了貴妃?”
七娘子聽母親這麼說,連忙起來,擦了擦眼淚,一臉堅定的神色,讓蘇氏不僅想起了春草一直以來的堅定,不由得蘇氏欣慰了,做人不僅心裡要有底線,更要有堅定的心,不管將來如何,最起碼不負此心。
蘇氏道:“要是讓你去廟了呆三年爲我祈福,如何?”
七娘子一詫,又趕緊道:“不能讓母親爲了我有什麼閃失,就是個幌子也不吉利”
就是聰明的小娘子,蘇氏只是提了下,她就明白蘇氏要幹什麼。七娘子不知像了誰,她爹是個不把話說明白他就根本聽不懂的人,她姨娘也是個老實巴交的,謝家祖上難道也會有個如此清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