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康安頓好媳婦,就跑去了廖家,廖安華接待了他,沒說家中事,直說讓他回去照看妹子,也別往這跑了,婉轉說家中事多,沒什麼時間招呼妹夫。
周越康想想也是,大舅兄突然去西昌府,肯定忙亂,問問了女眷孩子是否跟着去,廖安華說還沒定下,走前再決定。就讓妹夫回去了。
柴氏是聽說夫婿要去西昌府任職,落下心,但死活都要帶着孩子和夫婿一道上路,謝二姑太太也支持,說再難也得夫妻孩子在一處。
廖家就開始收拾要去西昌府的行李,柴氏把帶來京的物件,用不上的都留在京裡,三老爺送來了一些必備物品和注意事項,把蘇府在西昌府的姻親關係圖給了外甥,並每天的來廖宅幫忙。
蘇氏也在府裡準備了一些藥材,讓素娘指點着,包好,也問素娘要了些常用的方子,到時都一起給外甥。
廖宅緊張的忙碌着,侯爺和三老爺商量,要不要給母親說,不然外甥走了母親都不知道。
“大哥,先別說,二姐不是說等是都定了,她來給娘說的嗎,再說,咱娘這會知道了,除了哭哭啼啼還能做什麼?萬一再給急病了,不是讓二姐和外甥更爲難?”
侯爺聽三弟這麼說也就沒去和太夫人說,下人依然是哄着太夫人玩樂。
都收拾好了,廖安華柴氏和兩個兒子來給太夫人請安,說最近皇上派了個要差要去辦,估計暫時不能來給外祖母請安了。
太夫人覺得能得到皇上重用,那是外孫有本事,就表揚了外孫,還讓外孫媳婦以後多帶着曾外孫回來,還給了外孫一筆銀子,說在外別不捨得,要照顧好自己。
絮叨一大堆,才問自己女兒女婿怎麼沒來,廖安華解釋說父親病了,母親在照顧,太夫人還交代劉婆子去那些補品讓外孫捎回去。
廖安華陪着外祖母說了會話,說還要回去收整東西,太夫人也趕緊鬆開摟在懷裡的曾外孫,趕緊讓外孫回去,別耽誤了皇上的差事。
等人走了,纔想起爲外孫要去哪裡,侯爺也不該如何編,還是三老爺說去范陽,太夫人放心,說范陽近,估計去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然後就唸叨讓兒子去女兒家看生病的女婿去,侯爺哥倆都應了,走出去侯爺是直嘆氣,發愁二妹的事。
三老爺是送外甥一家回去的,他是想問下二姐,和廖景章的事情如何解決。
老族長几次都想來勸侄媳,可他一個男長輩,侄媳不去給他請安他也見不着呀,他越來越覺得在京裡憋屈,如果是在江南,侄媳哪次不是恭恭敬敬的對他,有事他還能讓兒媳去勸解,這下可好,侄媳死咬着要和離,他和兒子兩個大老爺們咋勸?
看見那天侄媳的二愣子兄弟,老族長也怕,趁這陣子就打聽了,侄媳孃家又多了個助力,八皇子的岳家呀,多好的姻親,那以後都是廖家的助力,廖家娶了謝府女就是高攀,將來沒準還能拉扯幾個廖家小娘子嫁到京裡,可惜,都讓那個畜生給毀了,也願自己後面鬆懈,疏忽了。
還打聽了這個侄孫的二愣子三舅,那在京裡也是一人物呀,惹不起!
當初老族長給廖安華看的廖太保的三封臨終書信,都被謝二姑太太收起了,如果不同意,萬一侄媳拿着那封帶侄孫歸家的去衙門,就更完蛋,算了,要走就走,攔不住。
幾人在書房,沒等三老爺開口,老族長就拿出了一封族裡出具的放妻書,只寫了謝家女無任何過錯,廖景章愧對賢妻,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老族長是想既然同意了,乾脆就寫明過錯是廖景章,也示好侯府,姻親再做不得,廖家子還是你侯府外甥,這個總是抹不掉的,總能相幫,鬧得太難看也是廖家受損失。
三老爺接過來看了看,才遞給二姐,謝二姑太太看了看,給三弟點下頭,收起。
老族長說道:“老朽回去後,會做主把廖景章這一房分家,該給安華和安志的都會不少的送來京裡。”
三老爺點下頭,說道:“我堂舅老公爺在那有個莊子,大件的可以放那裡。”
他是無心說這話,可老族長就是聽着彆扭了,把隨國公府都擡出來壓人!
三老爺跟着二姐去了她院子,廖安華想跟着一起,讓母親打發去陪下老族長,就知道母親要和舅舅單獨說話。
三老爺進屋坐下就問道:“二姐,那等華兒走後,二姐去我莊子裡住着,去我太太莊子裡也行。”
謝二姑太太搖搖頭,說道:“我暫時還沒想好,先送了華兒走後再說,將來志兒在京,就得讓大哥和三弟多多照顧了,我暫時不想呆在京裡,去哪想好了再給你說,娘那,等華兒走了,我在去和娘說,以後娘也靠你們孝順了。”
三老爺有點擔心,二姐也這麼大年紀了,這和離了,要說跟着大外甥,太遠,留京陪着二外甥,目前二姐怕是不想,兩個外甥都大了,回孃家,就母親那個唸叨勁,二姐也煩心,三老爺是想建議二姐能自己輕省些,最起碼過了這一兩年再說。
“行,等二姐想好了,告訴弟弟一聲,去哪弟弟送你,最好就去我那鄉下的莊子,離京也近,我還能讓媳婦去陪陪你。”
謝二姑太太是心裡種種酸楚,能走出這一步,不僅對不住兒女,也對不住孃家,孃家以後還有要嫁的侄孫女們,有個和離的姑祖母,誰家聽了也都會忌諱,但讓她顧慮這些就繼續忍,她又不願。
三老爺見二姐淚眼朦朧,放輕聲調說道:“二姐別想太多,有啥就回孃家,咱娘就是嘴碎點,對兒女都是好的,大哥人實在,就是弟弟我,總也會護着姐姐,外人就別管,誰愛說啥說去,二姐不放在心裡,誰能如何?我太太也說了,將來讓我家老大給二姐養老,就跟着我們過活,我當弟弟的別的不敢保證,但我吃什麼,二姐吃什麼,絕不會委屈二姐。”
謝二姑太太強忍着要流出的眼淚,微笑的對着三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