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孫子失望的眼神,姜太妃轉臉安慰道:“剛祖母都說了要是一去提親馬上就答應了,祖母還不肯定了哪,別人不得想這兒小娘子肯定有毛病,才急着嫁人。”
周越康聽祖母這麼說,急道:“廖娘子沒毛病,身子好着哪。”
姜太妃道:“那不就得了,誰在家裡剛過孝期就立馬定親呀?又不是事先說好的年紀大了拖不得,人家還不得要給家裡回話?康兒還是等等,等回了話祖母就去提親,你最近也別惹事,不然謝二姑太太就不答應了,誰把小娘子嫁給個惹禍精?”
周越康立刻不幹了,跳腳道:“哪個說老子惹事?我最近老實着哪,哪個胡說老子打上去!”
姜太妃趕緊說道:“沒人和祖母說,是我自己這麼想,你看,要是你堂妹要定個人家,聽說那家兒郎總惹事,祖母也不答應把你堂妹嫁過去,所以祖母說你最近都要老實着,廖家也是文人之家,謝二姑太太看着也是斯文人,肯定喜歡斯文兒郎,康兒這幾天讀書了,可不就斯文了?以後康兒也少罵人,要是見了岳母也老子老子的,親家還不把你當場打出去?”
周越康摸摸頭,嘿嘿樂了,解釋道:“那不是在祖母這,我順口,要是在岳家跟前,我肯定斯文,絕對斯文,就像孟二郎似得,對,以後我就學孟二郎,玉樹順風,絕對讓小娘子移不開眼,嘿嘿。”
姜太妃身後的嬤嬤,這幾天被祖孫二人的歪詩歪句刺激的不動聲色了,之前還動下眉,現在她都會覺得他們說的沒準就是正確的。
周越康出了府就直奔宋府,這幾天惦記說親的事,一直守着祖母,現在守着也沒用呀,人家謝二姑太太要等夫婿的來信,他祖母也沒轍,他就想起多日不見宋昆馳了。
去了宋府說宋昆馳每日都去旻莊,他一想,對哦,廖娘子就住旻莊,他怎麼傻了,以後非得拉着宋昆馳每天去旻莊,近水窗臺才能夠着月嗎,咋就忘了這個了?
等周越康又匆匆趕去旻莊,見宋八帶着宋大郎和宋昆馳在鞠場裡交代事項,周越康也不出聲,跟着聽了一路,越聽越樂,這宋八是要把旻莊交給他們,這太方便他了,以後可不就可以天天來找宋昆馳了?那就時時見到廖娘子,美死!
宋八把鞠場交代完了,回頭看見周越康,樂了,有這小子,那就更好,一會想法忽悠的他每天來這報道,有這小霸王,那哪個都不敢來鬧事的,嘿嘿,還有周六,哪天單獨請他,有這兩貨在,人還能來的少了,只會多多銀子的進賬。
宋八對着周越康展開笑臉,大手一揮道:“周小郎來了,走,叔請客,今天吃好吃的。”
周越康屁顛屁顛的跟着去了,把宋昆馳丟在後面,他就緊跟宋八,就說好聽話誇宋八,說的宋八笑了一路,宋昆馳在後面翻白眼。
吃飯時,宋八讓兒子宋大郎給周越康倒了一杯酒,說道:“這杯酒,當叔的陪你喝,以後小二在莊子裡,侄子就有空來陪陪小二,你倆不是一直要好的嗎?好兄弟要互相幫忙。”
周越康站起舉酒杯,仰頭喝完,還亮了亮空杯,道:“那肯定,我和馳弟誰跟誰呀,宋叔放心,我以後天天來陪馳弟,我絕對夠義氣。”
說完還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宋八笑着招呼他坐下,說道:“好侄子,以後就看你們了,幫叔把這莊子看好了,等叔回來,絕對少不了你們好處。”
宋昆馳知道周越康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是陪他呀,爲了廖娘子吧,但也不能在這拆兄弟的臺,只是撇嘴。
宋八又對宋鵬飛說道:“大郎,你是當叔的,可得把小二給帶好了,那賬本和現銀的你們可不能插手,要是帶人來莊子裡吃喝的,得自己付銀子,我可跟你說,要是胡亂去賬房支銀子,那肯定不行,這賬房先生是個摳門,要是說不出所以然來,他一個銅板都不給你,還要事後補上幹什麼的字據,如今來了個女賬房先生,比這個男的更過分,不僅算賬厲害,罵人也厲害,反正你們就不能花莊子裡的銀子,不然讓賬房的抓住就太丟人,聽到沒?都是大家子弟,可別丟這個人!”
宋小二張口就問:“要是急用找誰?”
宋八衝他瞪眼道:“你急用個屁?我給你爹說了,你要是缺銀子找你祖父,等我回來再說,你要是讓莊子上的賬對不上,我可就沒臉見你謝叔祖了,聽到沒?要是給我丟人,我把你頭摘了去蹴鞠用。”
周越康在一旁趕忙說道:“宋叔,我這有銀子,要花就花我的,我給馳弟花,我哥倆不計較,呵呵,沒事,他不缺銀子,有我哪。”
宋八瞅着他直樂,真是個傻的,幫我看莊子,還貼錢,有意思。
周越看心想:銀子?就不是個事,能花幾個銀子?我回府拿就是了,重要的是哄着宋八把我留着莊子裡,那我也好有藉口天天來了,回府就說咱不是來玩,是來做事。
宋八和周越康越看越樂,越滿意,還伸手互拍了下,宋八挑眉道:“就這麼定了,以後侄子就和小二一起,你宋叔可以放心去江南了。”
周越康是趕緊給宋八倒酒,還說:“宋叔,我敬你一輩,我就喜歡宋叔,豪氣!放心,有我,啥都不是個事,你老就瞧好吧!”
宋八喝了酒,哈哈樂,周越康也喝了,跟着得意的笑。
宋大郎覺得自己是宋小二長輩,和這小屁孩沒啥說的,看周越康來陪小兒,就想不如把曹八郎叫來陪自己,有他在,有啥力氣活他幹正好,這個等父親走了再說,沒必要現在說出來,免得父親認爲自己老是玩不幹正事。他哪知他父親巴不得讓兒子能叫上曹八郎來哪。
宋八喝的臉有點紅,斜眼看兒子,看他只顧吃,沒說什麼,就主動開口,“大郎,你也叫上曹家的,你們不是一道跑遼東,又一道去了嶺南,就乾脆一起來這算了,既然愛湊一起,就湊在這得了。”
宋鵬飛驚了下,啃着骨頭點頭,嘀咕父親有點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