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太子發爺“發酒瘋”!
澹臺凰無語的看了地上那某人很一會兒,偏頭問自己身後的君驚瀾:“你說,我們救他嗎?”
這個“救”字,聲音咬得很重。
太子爺似笑非笑的冷睇了那躺在地上裝暈的某人一眼,低笑道:“有一個法子,一救便醒!”
“什麼法子?”澹臺凰隱隱約約猜到了一點什麼。
小星星童鞋飛快的站到前方,瀟灑的一撥流海,仰天嗷嗚一聲,然後擡起自己後蹄一直,猥瑣一笑——好辦法是星爺在他臉上拉屎!星爺正好想出恭!給星爺這個機會吧?
這後蹄一揮,直直的把暗處的夜星辰看得膽戰心驚!這要是真的一炮屎拉上去了,國師大人不得扒了他的皮!
君驚瀾狹長魅眸往小星星的身上一掃,懶懶笑道:“小星星,閃開,殺雞焉用牛刀!”
星爺豪邁收蹄,兩隻前爪往前伸,兩隻後蹄蹬在地上,身體與水平地面呈現出四十五度角,九條尾巴也收攏成一條。形成一條筆直的線……站了良久不動!
澹臺凰無語的看着它高難度的動作,偏頭問君驚瀾:“它是不是瘋了?”這樣舉着不累嗎?
這話一出,星爺飛快跳起來,扒了內褲就要往澹臺凰的臉上甩:“嗷嗚!嗷嗚!”你瞎了嗎?星爺方纔的姿勢是一把多麼瀟灑的牛刀!藝術的美感,像你這種殺雞刀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砰!”澹臺凰毫不留情的伸腳一踹!
憤怒奔來的小星星童鞋被一腳踹飛,在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銀光閃爍,在太陽的照射下十分美麗動人,摔得的確很有藝術美感……
韋鳳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又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家太子爺的臉色,尋常只要有人膽敢說星爺一句不是,就要被割舌頭的!太子妃已經對星爺不敬多次了,這次更是直接飛了,爺該不會生氣吧?
然而,太子爺微微擡起袖袍,如玉長指放於額前,遠遠的看着星爺飛走的方向,似乎眺望。當小星星童鞋落入草地,他終於收回手,重新握住繮繩,三分溫和七分冷冽的聲線緩緩響起:“隨便一腳就飛這麼遠,看來小星星最近是過度養尊處優了!”
這話一出,癱在草叢裡面的等安慰的星爺飛快的跳了起來,趕緊奔了出去,一到他們跟着,那兩隻前爪就開始抹眼淚:“嗷嗚嗚!”主人,星爺不是養尊處優了,是自從你我分別,星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零食,也沒有吃過一頓好的,所以身手直線下降!
小星星童鞋哭着,還旋轉了一圈:“嗷嗚嗚嗚……”你看,星爺最近都餓瘦了……
“胖了不少!”君驚瀾冷冷睨着它腰間的那坨肥肉,眸色很冷,像是在責怪它不知道保持身材!
星爺一聽,抽搭了一下,循着他的眼神,低着腦袋往自己腰上一看,趕緊用兩隻前爪捂着肚子,狼臉變得尷尬,水汪汪的眼睛諂媚的看着自家主人:“嗷嗚!”——主人,星爺這不是胖了,是早上吃了東西,還沒消化!
還沒消化!一邊狡辯,一邊輕爪輕蹄的往旁邊挪,啊,不是聽主人的乾孃說有什麼減肥茶嗎?快給星爺喝一包……
這邊一人一狼在處理家務事兒,那邊笑無語仁兄已然快被暖暖的陽光曬得崩潰,再磨嘰一會兒,他都能睡着了!
就在這會兒,太子爺忽然興致勃勃的開口:“韋鳳,成雅,待會兒你們賽馬,誰先從那個人身上踩過去,誰就贏了如何?爺會給你們豐厚的獎品!”
豐厚的獎品?!成雅眼前一亮,在他們漠北經常都有騎馬大賽,贏了就有豐厚的獎品,可惜她作爲公主的侍婢,從來沒有機會參加!心中已經躍躍欲試了很多年了,這簡直就是完成她多年的心願啊!雖然踩人這件事情有點不地道,但是北冥太子如此神通廣大,只是踩一蹄子應該能治好!
於是,她欣喜的點頭:“好啊!好啊!”
韋鳳倒是沒有多想,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她只知道爺希望她贏,並且希望她幫忙把地上那人狠踩一頓!所以她是一定會遵從爺的心願的!
緊接着,兩匹馬開始刨土!澹臺凰嚥了一下口水,頗爲同情的看了躺在地上裝死的那某人一眼……
就當她們高高揚起手,準備一馬鞭過去之時,地上的人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飄逸淨素的眸,掃向那幾個無情的人,一拍屁股上的灰,飛快站起,隨之,狠狠瞪着他們,謫仙般出塵的聲線憤怒響起:“靠!老子不玩了!”
澹臺凰等人無語的看向他,這貨怎麼看都是一副仙人臨世,世外高人的樣子。怎麼說話跟個流氓地痞似的!
唯有君驚瀾,饒有興味的看了他一會兒,在澹臺凰耳邊閒閒解惑:“笑無語,和楚長歌關係很好!常言道物以類聚……”
蛇鼠一窩?!
而那一旁的笑無語,憤怒之後,好像終於想起自己今日似乎有失形象,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咳嗽一聲開口:“路遇衆位,此乃天意!是天要本國師與你們結伴而行,本國師豈可違抗天命乎?”
澹臺凰嘴角又是一抽!這貨變臉變得還挺快的!分明就是有意跟着他們,還能扯上什麼狗屎的天命!
“路遇國師兩次而不救,此亦乃天命也,天定國師與吾等無緣!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君驚瀾懶懶開口,微微擡手,揚起馬鞭就走!
馬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弧度,策於馬背之上,馬兒亦如同一陣疾風,往前方飛奔而去……
成雅遺憾的看了笑無語一眼,趕緊跟了上去!她的策馬啊,她的豐厚獎品啊……
韋鳳和凌燕冷冷的掃了笑無語一眼,也飛快的跟了上去……
笑無語在他們馬後憤怒跳腳:“靠!非要老子說就是想跟着?!後會有期個屁!”
“咳咳,咳咳咳……國師大人,形象,形象!”夜星辰無語的開口提醒,話說國師大人素來不是挺淡定的嗎?通常只有在楚國大皇子和南齊攝政王的面前纔會這麼,咳……粗暴啊!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笑無語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淡定下來,謫仙般飄渺出塵的聲線緩緩響起:“還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本國師備馬,趕緊跟上他們,方可順應天命行事?若是延誤了天機,你擔待的起嗎?”
“是!屬下馬上就去!”夜星辰嘴角抽搐,趕緊退下!
而笑無語立於原地,白色的衣襬飄飛,遠遠的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眸色微深,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唉,又要追,真他媽的煩死人了!
……老子是月票漲漲漲,笑無語略蛋碎的分割線……
馬兒一路北行,將要進入沙漠,澹臺凰也終於嫌棄了和某人共騎一匹馬顛簸的歲月,尤其那馬兒在行走途中還時而不時的把她撞向他!
往往一不小心就撞上某些引人產生猥瑣心思的地兒,然後她就是一陣惱怒尷尬,他便在她身後笑得春風得意。還時而不時的說幾句曖昧不清的找抽話……
所以,現下有了機會選駱駝,她一定要多選一匹,自己一個人騎多麼自由,爲什麼要和他一起?!
君驚瀾見此,倒也沒有堅持反對,反而笑意融融的等着她挑選。她覺得尷尬,他何嘗不覺得難受?他既不是聖人也不是柳下惠,憋太久了他也擔心會出事兒……決計不是他出什麼問題,而是一個沒忍住,就把她給辦了!
馬兒換成了駱駝,又重新備上了乾糧和水,看着眼前的浩瀚沙漠,一行人站着看了很一會兒,纔再次出發。
黃沙遍地,好在今日天氣不錯,並沒有不和諧、吹得人面上生疼的風,澹臺凰一眼看去,是望不到盡頭的沙海,她沉吟了片刻,忽然問:“成雅,這大概要走幾天才能到?”
“啓稟公主,要是快的話,我們兩日就到了!”進了沙漠,成雅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澹臺凰第一次坐駱駝,覺得新鮮也覺得有點屁股疼,因爲他們已經騎馬騎了很多天了,頗爲不耐的問:“那豈不是每次出漠北都這麼麻煩?”
成雅還沒說話,身側便傳來君驚瀾慵懶聲線:“十幾年前,此地還是一片草原!”
這話一出,澹臺凰凝噎。頓悟……“因爲戰爭,還是過度放牧,抑或……”
“都有!”對她的敏銳,他還是很滿意的。故而很快便點頭,回了她的話。
澹臺凰沉默了一會,偏頭看向他精緻絕美的側顏,問:“你就不奇怪,漠北的情況,我爲何一點不知?”她倒是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盲點!好似自己不論說什麼離經叛道的話,或是對一些本該知道的事情表現自己的無知,而他這樣聰明睿智的一個人,也沒有找出過她的毛病!
甚至好像,都沒有絲毫的懷疑!是沒有懷疑,還是有了懷疑卻沒說?
她這一問,就連她身後的韋鳳等人都不禁呼吸凝滯了一會兒,其實她們剛剛也覺得有點奇怪,漠北公主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但是殿下竟然問都不問。
澹臺凰這話一出。
一旁那悠閒騎駱駝的太子爺,似笑非笑的揚眉,狹長魅眸看向她,如同一汪山中暖泉,懶洋洋的道:“至於爲什麼太子妃會一點不知,太子妃沒有主動想說,爺自然也不會問!那麼,爺就姑且相信你是失憶了好了!”
這話一出,澹臺凰心中一窒!直覺就是他知道了什麼,但成雅在,她也不好問。微微偏頭看向前方,心裡忽然有點亂……
他見此,勾脣淺笑。閒閒的騎着駱駝,到了她的身畔,於她耳邊十分曖昧道:“太子妃要是擔心爺的這張嘴管不住,出去亂說,就趕緊嫁到我北冥太子府,好好管教爺!爺保證在太子妃的指導下,一句不該說的話都不會多說!”
“滾!”澹臺凰轉頭怒喝!頭轉得太快,他還在她臉畔!
於是,這一轉之下,兩人的脣畔輕輕擦過。
澹臺凰愣了一下,旋即落入他含笑的眼,飛快的將自己的腦袋轉了回去,不是第一次親到了,但仍然尷尬……
他們身後的成雅,倏地臉就紅了!倒是韋鳳和凌燕淡定一些,並未露出太多異常……
太子爺淺笑,微微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脣,又輕輕舔了一下,曖昧道:“看來太子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指染爺了!”
“指染你妹!君驚瀾,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澹臺凰惡狠狠的瞪着他,臉上還有因爲過度尷尬而展現出的紅暈,但是眸中怒意很是明顯!明確的告訴對面的這個王八蛋,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她就扒了他的皮!
君驚瀾當即微微低頭,一副俯首稱臣的恭敬模樣,又欠扁道:“爲夫謹遵太子妃教誨!爲夫素來膽小,不敢挑戰太子妃的耐性,只願有朝一日能於牀榻之上,寢褥之間,挑戰太子妃的持久性!”
“我擦!”澹臺凰一把脫了鞋子,照着他的臉就甩了過去!
他微微側身避過,笑得春光明媚,直直的讓烈日都黯淡了幾分……
太子爺是高興的,澹臺凰是惱火的!還有狼是傷心的……小星星童鞋看着他們兩個打情罵俏,悲傷的抹了一把眼淚,開始悽悽慘慘慼戚的唱歌,唱的還是當代名曲:“嗷嗷嗷嗷嗚,嗷嗷嗷嗷嗚……”自從分別後,每日淚雙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它這哭得非常有節奏感,大家很快的聽出了曲調,嘴角都不斷的抽搐!就連前頭的澹臺凰這個現代人都給聽出來了,無語的轉過頭看着那哭瞎的某狼,這不是傳說中的那首冷宮《長門賦》改編的歌嗎?據聞《長門賦》是歷史上著名的怨婦陳阿嬌在失寵之後,司馬相如爲她作給漢武帝的詩……
這破狼,現在已經開始拿陳阿嬌自比了?!她想着,無語的看了君驚瀾一眼,開口:“我覺得啊,你最近是該多關心它一下了,它心中一直悲傷,心如死灰之下容易英年早逝啊!”
“嗷嗚!”小星星童鞋飛快的跳出來,憤怒的對着澹臺凰揮爪,“嗷嗚!嗷嗚!”星爺不要你假惺惺,你以爲星爺不知道你這是在炫耀!炫耀!還詛咒星爺英年早逝,星爺,星爺……
某狼轉着狼頭四處一看,終於在黃沙地離發現澹臺凰剛剛用來甩君驚瀾的鞋!一隻前爪撈起來,對着澹臺凰的臉狠狠的扔了過去……星爺砸死你!
扔完呈現潑婦罵街狀,狠狠叉腰!狼臉兇狠……
澹臺凰腳一勾,很準確的將鞋子穿上了,笑眯眯的看向小星星童鞋,很不地道的開口:“多謝星爺爲我撿鞋!”
“咚!”小星星悲傷倒地!兩根麪條淚蜿蜒而下……欺負星爺的人都不得好死!嗚嗚嗚……
一行人往前,沒走多遠,後方便追來一隻駱駝。速度很快,因爲是趕路,故而比澹臺凰這一行悠閒的人都快上很多,不一會兒就跟上來了,一見他們,出塵飄逸的聲線傳來:“本國師欲往漠北欣賞邊塞風光,竟不想也能遇見各位!此乃天……”
“行了!你自己想跟着就說你想跟着,什麼狗屁天意不天意的,你說着不煩,我聽着都煩!”澹臺凰不耐煩的打斷,頗有一種也給這貨一隻鞋的衝動!
笑無語無語凝噎,顯然從來沒有被人打斷過說話,也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巨大的傷害,久久沉默着沒有說話。
反而一旁的太子爺笑了,聲聲悅耳,若流水劃過心間,在乾旱的黃沙地中揚起幾縷綠洲清河的氣息,很能讓人神清氣爽……
但是,在笑無語聽來,這自然是絕對的嘲諷!飄逸淨素的眸,往君驚瀾的身上掃了一眼,輕聲道:“北冥太子似乎心情不錯,本國師掐指一算,便知太子不久前才被漠北三公主甩了鞋子,難得太子爺還有如此好的雅興!”
這一見面,就開始針鋒相對!
太子爺不甚在意的笑笑,挑眉道:“東晉國師如此神機妙算,不知有沒有算到過自己會兩次躺在草地,都無人相救?甚至險些被馬踩死、被狼澆尿澆屎。難得國師大人,還有如此厚的臉皮繼續跟上來,實在好氣度!”
“哈哈哈……本國師是化外之人,受天地庇佑,自然不會介意此等微末小事。只是北冥太子在路上時常慘遭嫌棄,卻還堅定不移的跟着,這臉皮與本國師,恐怕也不逞多讓啊!”笑無語輕聲回話,話講的很針鋒相對,但聲線依舊是那麼飄逸出塵。
君驚瀾聞言,淺淺一笑,魅眸眯出幾絲寒意,旋即,三分溫和三分冷冽三分冰寒還有一分殺意的聲線緩緩響起:“常言道打是親,罵是愛。太子妃一路上對本太子打打罵罵,有多親有愛,國師這樣的外人,自然不可能明白!只是,國師大人不遠萬里,從東晉而來,這人手帶夠了嗎?近來煌墷大陸,可並不平靜!”
他這不要臉的話音一落,澹臺凰當即黑着臉掃了他一眼!“君驚瀾,你的臉皮真是厚比城牆!”她還對他又多親有多愛?我呸!嘔!
她這一罵,太子爺絲毫不以爲意,反而笑意盈盈,十足的縱容寵溺……
煌墷大陸,是指東陵、西武、北冥、漠北所在的這塊大陸,而南海之外的大陸,被稱爲翸鄀大陸。只是一瞬間,笑無語就聽出了對方語中的威脅之意!國師大人也終於想到自己是在煌墷大陸,在人家的地界上,太過囂張對自己的安危不利,遂而伸出手掐指算算,悠悠道:“今日天氣甚好,恐王母此刻正於瑤池會見衆位仙子,我們若是再快些,也許還能看見海市蜃樓,一睹天宮奇景!”
這一轉移話題,自然就是退一步了!只是這轉移的內容,又讓澹臺凰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還王母娘娘!偏頭看向笑無語,問:“我說這位國師大人,您沒事兒跟着我們做什麼?能不能先把您的目的交代一下,也好讓我等心安啊!”
和東晉的矛盾,還歷歷在目,這笑無語是來找麻煩的機率也很大!
笑無語聞言,掐指一算,正要再扯幾句天機,見澹臺凰眼神不善的看着他,頓時將手收回袖中,開口笑道:“本國師原本是方外之人,不應該再摻合到紅塵俗世之間,可是日前,公主從天而降,不僅僅撲了本國師,還壓了本國師!甚至還將手伸入本國師的胸口,欲行非禮!本國師是一個負責任的好人,出了如此大事,一定會對公主負責到底!”
這話一出,太子爺緩緩笑了,笑意十分溫和,看向澹臺凰的眼神,也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那絕美優雅的側顏,直直的讓韋鳳嚥了好幾口口水,蒼天,很少見到爺生氣成這個樣子啊!
澹臺凰就這樣無語的聽着他胡說八道,她那日從圍牆上跳下來是不小心砸到的好嗎?什麼叫做不僅僅撲了還壓了?還有,伸入他胸口,是爲了盜取銀票,等等,她很快的想起一個細節:“你怎麼知道我伸了,你那時候醒着?”
這話一問出,身邊的氣溫都降低了幾度!
澹臺凰嚥了一下口水,坐在駱駝背上的小身板也輕輕的抖動了一下,簡直感覺君驚瀾那邊的氣溫都可以養企鵝了。再回憶一下自己的話,好像有點潛在承認自己欲行非禮啊!
笑無語成功的挑撥離間,爲自己方纔被威脅生命安全出了一口氣,便笑道:“那是自然,本國師至今都能回憶起公主柔荑的觸感!”
“看來,東晉國師,是一點都不想念東晉皇了!”一道慵懶聲線,似笑非笑的響起,語中滿是冷冽殺意。而他眉間硃砂,也在剎那間嫣紅似血!
於是,方纔得意大笑的國師大人,瞬間制住了笑聲!轉頭看着君驚瀾,咬牙切齒的道:“只望蒼天仁厚,讓北冥太子永遠不離煌墷,不至翸鄀。也能少些血光之災,造福世人!”
澹臺凰聽得似懂非懂,覺得笑無語這貨非常喜歡拽文言文,木然的看着他,顯然不太懂……
笑無語見她詫異的眼神掃了過來,謫仙般清逸出塵的聲線壓低,對着澹臺凰小聲憤恨道:“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君驚瀾!你最好一直待在煌墷大陸,別落到老子的地盤上!不然老子帶人砍死你!”
澹臺凰瞬間憋笑,忽然覺得笑無語和楚長歌這倆貨,是真正的物以類聚……說個話時常能笑死人!楚長歌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逗人笑,笑無語最搞笑的是他長着一張謫仙面孔,一身謫仙氣質,暴躁起來就像個市井流氓!
暗處的夜星辰,默默扶額,默默嘆氣,國師大人這都是被楚國大皇子給帶壞了啊,帶壞了呀……
“哦?”太子爺內力深厚,自然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他似笑非笑的挑眉,聲線拖得有些長,魅惑意味十足,饒有興味的偏頭看向笑無語,眉眼之間是風光雨霽的綺麗風華,叫人不敢逼視。
這眼神一掃,笑無語當即輕笑:“說笑而已,本國師有慈悲之心,方能得佛祖庇佑。豈會自砸招牌呢!言語間多有不敬,還請北冥太子見諒!”說話自然要有度,他可不希望自己真的爲了逞幾句口舌之快,把命給丟了!
他話音一落,君驚瀾倒也沒再糾纏,只是看着前方黃沙,狀若不經意的開口,慵懶聲線滿是寒意:“搶天下,爺會用最光明的手段。搶女人,爺將不擇手段!”
這話,暗示意味就很足了。即,你笑無語此來是想與我爭天下,我可以放你安安全全的回去,公平相鬥!但,如果你是來跟我搶女人的,你被人卑鄙的暗殺或是怎麼樣,那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笑無語聽罷,只是看着前方淺笑,沒有回話。
澹臺凰看了笑無語一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貨不可能對自己有意思,於是就覺得君驚瀾有點過於草木皆兵,偏過頭一看!
瞬息間撞入他狹長丹鳳眼之間,眸中冷光幾乎要將她凍成冰雕!於是,她終於回憶起那所謂對笑無語欲行非禮的事,翻了一個白眼,眼神往前方看……
第一,沒有那會事兒,她不需要心虛!
第二,她和君驚瀾暫時還沒有什麼實質性關係,所以也不需要跟他解釋!
故而,只能翻白眼了!
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太子爺輕輕勾了勾脣,笑得很溫和。
接下來的路上,還是很和諧的。
這幾人也都很懶,到了晚上也沒停下來歇息,直接往駱駝身上一靠,閉上眼睛睡覺。因爲多了笑無語這個多餘份子,太子爺一路上調戲澹臺凰的頻率,也直線減少,顯然是不欲讓外人看見他們的“甜蜜”!
但是這兩天,氣氛一直都是冰寒的。澹臺凰也偷瞄過某人那不豫的臉色,每每她一偷瞄過去,對方便忽然對着她一笑,美到驚心動魄,溫和到讓人頭皮發麻。
兩天之後,這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漠北王庭!
也就是,澹臺凰這一世的家!
澹臺凰在遙遠的地方立了很久很久,看着王庭的方向,不知是在想些什麼,而君驚瀾和笑無語見此,也都沒有說話。
鬱鬱蔥蔥的青草,遍地可見的牛羊,草原上的帳篷像是繁星一樣多。她看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是終於找到了歸屬感,笑意盈盈的騎着駱駝往前。
還心情頗好的看了君驚瀾一眼,太子爺可是難得得到她的好臉色,原是應該高興,但是想着那所謂“對笑無語欲行非禮”之事,依舊覺得十分膈應,故而只看着她笑了一聲,笑得人毛骨悚然。隱隱還覺得他的笑容之下有點邪氣,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
澹臺凰嚥了一下口水,趕緊收回了目光。然後開始認真的擔心這幾人作爲外國份子,會不會被驅逐,但她顯然是想多了。
就在這會兒,也是離王庭還有數裡之遙時,無數漠北士兵,高揚着旗子,飛快的往他們的方向而來。他們分隊而列,站成兩排,步履十分穩健而整齊,隔開的距離都極爲適中。
接着,中央鋪開了一層紅地毯,紅色的地毯在碧綠的草地上展開,當真像是花兒一樣鮮豔。
前方很快的出現了幾個人,一名頭戴王冠的男子,踩着地毯一路走來,他看起來才三十多出頭的樣子,和王兄長得極爲相似!而他的身側,有一名女子,那張臉和自己長得也極爲相似,但也有些不同,相比起來,自己比她高挑一些,眉眼之間也多了幾分兇狠!
他們的身後,是一衆漠北朝臣。而和澹臺凰想象的不同的是,她原本以爲漠北處在沙漠之中,應當十分貧瘠,可這些人的腰帶配飾之上,都佈滿了五彩斑斕的寶石!她嚥了一下口水,看來自己是有錢國家的公主啊!
正在她思慮之間,那些人已經到了跟前,先是那和王兄極爲相似的男子張開懷抱,笑看向她大聲開口:“我的女兒,還在等什麼?還不到父王身邊來!”
聲線華麗優雅,語氣卻是十足豪邁!
澹臺凰瞬間鼻子一酸,從駱駝背上跳下來,就飛奔了過去!狠狠的撞進了這所謂父王的懷中,十幾年不曾得到過的父愛,她忽然開始羨慕澹臺凰,羨慕自己的前身,有這樣疼愛她的父親。
既然羨慕,那麼,就讓她自私一次吧!
澹臺凰,我會承擔起原本屬於你的所有責任,也請你,把原本屬於你的幸福和溫暖,借給我!
君驚瀾坐在高處,那樣靜靜的看着,看着她像雛鳥一樣,飛入了澹臺明月的懷中,薄脣輕輕扯了扯,笑容也染上了些溫度。現下,她該是覺得幸福溫暖的,他爲她感到歡喜,很歡喜……
澹臺明月大笑幾聲,將她拉出來,看她鼻子都紅了,笑着開口:“一個多月不見父王,也知道傷心流淚了!看來父王和母后沒有白疼你!”
說罷,轉過頭看向駱駝上剩下的幾人,笑道:“讓朕來看看,朕的女神,給朕送來的女婿!”
這話一出,澹臺凰愣了一下,他的女神?很快的,她又敏銳的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神微微暗了暗,但又很快的釋然。怎麼回事?她還沒想懂,君驚瀾已然落地!
紫銀色的衣袍,在風中綻開一條燦然奪目的風景線。他神色從容,薄脣帶笑,一步一步往前,像是冰山的雪蓮花在腳下朵朵盛放。
而草原上的烈日,草原上的風,都只爲他一人而懸,一人而舞!
舉手投足之間的風華氣度,是星河涌動的波光,是山河更替的翻覆!
這一瞬,看得衆人有些微微吃驚!原本這一隊人馬一到,他們的眼神就放到了那個男子的身上,因爲他太扎眼,即便放在人羣堆中,也能一眼就被看出來、也能瞬間成爲焦點。卻不曾想,蒼天給他如此之容,還給他如此之姿。
當真不負那句關於北冥太子的盛譽:無雙風華,豔驚天下!
他不急不緩,似閒庭闊步而來。不顯得過於急躁,也不顯得怠慢,到了澹臺明月的跟前,微微擡手。彎腰開口:“拜見岳父大人!”
風度翩翩,禮儀周全!
漠北王后赫連亭雨當即滿意點頭,並偏頭看了澹臺明月一眼,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個女婿。
而他們身後,一名穿着華服,手中拿着長鞭的女子,狠狠的咬了咬牙,眸中滿是憤恨!旋即,脣邊展開一抹極爲單純的淺笑,白蓮花一般純潔!
澹臺明月看着君驚瀾,也點了點頭,滿意開口:“好!配得起朕的凰兒,看着你這小子,就讓朕想起你父皇!當真不愧是君臨淵的兒子!”
“岳丈大人見過父皇?”他微微擡頭,淺笑着開口。風度翩翩,讓人一見就想讚歎——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一點都不像和澹臺凰相處時的無賴樣子,看得澹臺凰直翻白眼!
澹臺明月笑笑,大聲開口:“自然是見過的!但也不太熟,只是當年,你父皇那聰明勝神,睿智似妖的名號天下間誰人不知?有你這樣出色的兒子,也實屬正常!”
說着,他擡首看了笑無語一眼,笑道:“東晉國師,請吧!”
笑無語看了一下差別待遇,心中不爽,面上倒還是笑得飄逸出塵,世外高人一般,下了駱駝,上去拱手開口:“笑無語謝漠北皇親自相迎!”
“朕已準備好美酒佳餚,招待從遠方來的客人,請!”澹臺明月揮手,那張美豔的臉上滿是笑意,這讓澹臺凰看得微微皺眉。她發現,父王和東陵的夜王,長得真像,就連笑都很像!
幾人一同往王庭處走,赫連亭雨將澹臺凰拉了過去,抓着她的手不斷的噓寒問暖,也沒有斥責她爲何沒跟着澹臺戟回來,反而跟着君驚瀾回來,只是問她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澹臺凰聽得心中溫暖,都一一作答。
也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大王兄和二王兄現下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赫連亭雨的面色僵了一下,拍着她的手開口:“放心!你大王兄已經包圍了齊格亞草原,算算日子,他明日就當能帶着你那不聽話的二王兄回來了!”
這話,說的很有藝術性。只說澹臺滅是不聽話,而不說謀反,將事情縮小化。澹臺凰心中理解,這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一個都不願意割捨,所以只能希望大事化小,當成家務事來處理!
澹臺凰點頭,表示放心。
接着,便是一場盛大的宴會,原本應該是有篝火晚會的,但是因爲澹臺滅的事情,澹臺明月好似沒有那麼好的心情,故而沒有舉辦。君驚瀾和笑無語也表示理解。
這一場宴會,太子爺的表現自然是極好的,在岳丈和岳母大人面前露臉,他自然要表現的極爲君子,極爲優秀。但是澹臺凰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因爲笑無語那個王八蛋所謂的非禮!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點想整治笑無語一頓報仇了!
是夜,澹臺凰耷拉着腦袋,在成雅的帶領下進了自己帳篷。心中抑鬱,其實那妖孽兩天沒怎麼搭理她,她心裡還是很不爽的!鬱悶的往牀上一倒,看着帳篷頂就開始發呆!
而就在這會兒,一陣風颳了進來,帳篷的門也被微微吹開了一瞬。
門口守衛的人“呸”了一聲:“怎麼這麼大的風!”
而澹臺凰偏頭一看,就見那某人進來了!紫衣墨發,銀冠玉帶,容顏微醉,狹長魅眸看向她,幾個大步對着牀邊的澹臺凰走去。澹臺凰頓時有點慌了,這貨不是來發酒瘋的吧?
而他,到了她的跟前,徑自往牀上一躺!躺在她的身側,旋即涼涼開口:“你,現在,立刻,馬上撲了爺!撲完要壓,而且必須非禮!”
“嘎?”澹臺凰愣了一下!
見她愣着,他一把將她拉過來,重重的壓到自己身上!
慵懶聲線在她耳畔涼涼響起,聲線冰寒叫人膽顫:“澹臺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去非禮笑無語!你知不知道誰才你是應該非禮、能夠非禮的人?爺告訴你,你今天若是不非禮爺,爺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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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請太子爺講話——
太子爺挑眉,勾脣淺笑,慵懶聲線涼涼響起:“爺告訴你們,你們再不把月票投給爺,爺跟你們沒完!╭(╯^╰)╮!”
另:萬分感謝弟兄們的鑽石、月票、五星級評價票!哥哥都看見了,愛你們麼麼噠!